460 终

“不日我便会前往洪荒境。”

“爹爹，我跟你一起去。”

风星衍摇摇头：“不必了，你只需要答应我三件事。”

“爹爹请说。”

“第一，妖界解封，带领妖族即刻离开。第二，以天沧山为界，人妖两界百年之内，绝不相犯。第三，拿到洪荒圣火后，你我之间，不必再见。”

“爹爹……”

风星衍向他抬起手掌：“你若同意，便击掌为誓。”

风星启看着他的手，纠结不已：“爹爹，前两个我都可以答应，可爹爹为何不再见我……”

“没必要再见。”

“爹爹！”

“星启，你见过人心变幻吗？”

风星启急问：“爹爹，你难道不信我？其他人你都可以不信，难道连我你也不愿相信？今日之事，我只是做戏而已，你明白我的，爹爹……”

风星衍看看他：“我明白。来吧。”

“爹爹，你方才说我爹托孤于你都只是言语一句，可你为何非要与我击掌为誓？”

“或许是世事太无常，又或许是人心变幻太快，谁知道呢？既然你确定会坚守誓言，又何惧击掌为誓？”

“可……”

“我也答应你一件事，无论前路如何，无论结果怎样，任何时候你想回头，一定不要害怕，也千万不要愧疚，转身回来找我就是。你一定要记着，风星衍是你爹，就算你与他没有任何亲缘关系，就算有一日父子之情尽断，他也是你唤了几千年的爹爹！”

从风星衍口中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话，风星启只觉得喉头发涩：“爹……爹爹……”

“不就是见识人心吗？与其让你去吃别人的苦头，倒不如这第一课我亲自来教。来。”

两人三击掌。

风星启看着自己的手，半晌没回过神，风星衍却没什么情绪变化，又道：“我去洪荒境期间，你去找一个身上带着琼花玉的姑娘，她可以助你解除魔奴印记。”

“琼花玉？”

“她本是一棵琼花树，机缘巧合下得以飞升，与我成婚后一直替我照顾你们兄弟二人，顺便研究魔奴印记和控灵珠的破解方法。”

“娘……娘亲？”

“拿到法子之后，不要再去打扰她，让她平安度过这一生。”

“好……”

风星衍移开视线，看了看天色，继而站起来：“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风星启也跟着站起来：“爹爹，还是我陪你一起……”

风星衍笑笑：“那地方我去惯了，熟得很。等我七日，我定然替你取来洪荒圣火。”说完，他转身欲走，风星启却伸手拉住他的衣袖：“爹爹……”

“还有何事？”

“一切小心。”

风星衍看看他，伸手拍拍他的肩头：“你也是。”

说罢，他转身便走，风星启立在原地，看着他披着自己的披风一步步远去，最终完全消失在视线里。夕阳西沉，他一直立在此处，直至浓重的夜色将他整个人彻底吞没，他仍旧一动不动。

“主子，”一直侯在隐蔽处的化蛇带着人恭敬的走上前来，“很晚了，咱们在清河境内不安全。”

“这么冷的天，他一个人走山路回去，一定冻僵了。”

化蛇道：“聂氏和蓝氏的人怎会让二公子走路回去？道是主子你将披风给了他，又一直在此处受冻……”

“你何故自作主张将见面的地方改到此处？他身子有隐疾，挨不得冻。”

化蛇立马诚惶诚恐的跪下请罪：“主子恕罪，属下……属下是担心主子你的安危，此处地方空旷，三面环水，轻易设不了埋伏，是……是属下考虑不周，请主子责罚！”

风星启看了他一眼，无话可说：“算了，你也是为我考虑。起来吧。”

“多谢主子。”化蛇立在他身侧，又道，“主子不必太过担心二公子，这杀伐征战的人，哪有不落病根儿的？都不是什么打紧的事……”

“你这是什么话？爹爹他……”

“主子……”化蛇将他的话截断，“你怎又忘了改口？您的父亲不是他，而是妖界至尊，二公子他……昔日曾是妖界大敌，更是冰封妖界，屠戮我妖族生灵的罪魁祸首，您若是亲近他，只恐会让人寒心啊……”

风星启道：“可他……一心为我考量……”

化蛇道：“属下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说。”

“属下实在不明白，昔日他一天神，何故会将主子留在跟前？都知道这风神将向来嫉恶如仇，怎会无缘无故收留妖君后代？这其中是否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隐情？属下在想，会不会是当初风神将有什么别的打算……”

“住口！”

“属下失言。”

“以后再敢胡言乱语，决不轻饶！”

“是………属下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