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9 终

他昏睡时，蓝曦臣替他刮了蓄了俩月的胡须，修剪好头发，那张邋遢的脸自然再装不下去，风星衍只好将头发束起来，换了身干净衣物，整个人立马光亮映人，让人挪不开眼。

马车上，蓝曦臣坐在他对面已经注视了他一路，风星衍有些心虚，他也不是故意要装成这副邋遢样子来恶心人，要知道他能从不净世跑出来，能避开他大哥布下的眼线，在人眼皮底下到处找人，都得靠他这身装扮。

“咳……你看够了没？”风星衍实在受不住人的凝视，终于爆发了，“都看一路了，还看？”

蓝曦臣眼中笑意莫名:“哥哥好看。”

自从蓝曦臣失忆之后，风星衍发现他言语比之从前直白很多。从前的泽芜君，那可是字字得体，绝不会说出这种令人想入非非的话。

“我说老弟，”风星衍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他一下，这次去尚河，定然会与蓝氏聂氏的人相见，若是他说顺口了，叫旁人听了去，不知会被人如何议论，生出怎样的是非来，“这种大实话你在心里想想就行了，说出来做什么？”

“实话为何不能说？”

“你得含蓄，说的这么直白跟个浪荡子似的，若是让人听见，该说你言谈无状了。”

蓝曦臣看着他道:“那以后，我只说给哥哥一个人听。”

风星衍点点头，想了想又觉得什么地方怪怪的，不过他也没在意。想到这回将蓝曦臣送回蓝氏，他定然会识穿自己的谎言，风星衍决定还是提前给他通通气，免得人一时半会接受不了真相，他酝酿了半天刚要开口说什么，没想到人却先开口:“这世上我只识得哥哥一人，无论以后发生什么，哥哥都不会离开我，是吗？”

风星衍有些尴尬，他刚打算跟人坦白，人突然给他出这么个难题，这让他怎么回答？

“哥哥怎么不说话？难道哥哥打算扔下我？”

风星衍干笑了两声，他万没想到冒认人家兄长还有这么个隐患。

他不说话，蓝曦臣微微垂眸，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微微曲起:“既然如此，哥哥又何必来找我？任由我自生自灭就是，何必给我一个不切实际的希望？”

风星衍见如此，赶忙道:“当……当然不会。我怎么会扔下你？”

蓝曦臣抬眼看着他，像是在质疑他所说的话，风星衍又道:“我们会一直在一起，永不分开。真的。”

蓝曦臣却道:“可哥哥总喜欢骗人。”

“我哪有？”

“第一次见面便装作不识我，还拿假面孔骗人……”

风星衍心底发虚，讨好的朝人笑笑:“我不是故意骗你，我跟你闹着玩儿呢，这点小事你不会还跟哥哥计较吧？再说，我哪拿假面孔骗你了？你哥哥我胡茬横生就是那副模样，怎么？嫌丑？”

蓝曦臣看着他，突然伸手轻轻捏住他的下巴。

“你干嘛？”风星衍刚要将脑袋偏开，蓝曦臣却一脸正色道:“哥哥若嫌麻烦，以后我替哥哥打理。”

风星衍别开他的手:“这种事哪用麻烦你？我以后一定注意，行了吧？”

蓝曦臣道:“那好吧。哥哥此番出来寻我，实在辛苦，舟车劳顿不说，还受了一身伤，若是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