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2 终

如他所料，两人还没下山，温若寒便带人截住他二人。他携着一身沉郁伫在风星衍跟前，迫人的气势看的人心头发颤。但风星衍却丝毫也不惧他，立在白玉阶上淡淡看着他。

“去哪？”

“回清河。”

温若寒一眼看向旁边的聂怀桑，吓得他登时腿脚发软，风星衍当即上前挡住聂怀桑，“温仙主这阵势是什么意思？”

温若寒道:“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当我不夜天是什么地方？”

风星衍道:“当日温晁留我养伤时便说了，去留由我，如今我伤也好了，大哥让怀桑来接我回去，我自是没有多留的道理。”

“你可还欠……”

“欠你的债，你亲口说了一笔勾销。”

温若寒看着他，一时竟无言以对，风星衍又道:“大哥奔波在外，清河只怀桑一人，我如今伤势已大好，断无再在别处逗留的道理。”

温若寒道:“你在哪，都合理。”

风星衍道:“多谢温仙主盛情，但陆晚亭身为聂氏子弟，不能只为贪图个人逸乐，还请温仙主体谅。再说，如今人间界大难，温仙主定然也疲于奔波，我就不在这时候添乱了。”

温若寒道:“你倒是为我考虑的周全。”

“不及温仙主周全。”

“不与我辞行，也不跟蓝启仁辞行？”

风星衍道:“这时候正是琴课，我便不打扰他了。何况，他也烦我。”

温若寒想了想道:“你回去也帮不上什么忙，何不就……”

风星衍反问:“我留在这里又能帮温仙主你什么？”

温若寒道:“你什么都不必做，只需要留下。”

“我若是不同意呢？”

“你知道这架白玉阶上有多少道阵法？本座不同意，谁也走不了。”

聂怀桑默默看了一眼风星衍，又不动声色的埋下头。

风星衍笑笑:“温仙主当不至于拿高级法阵对付我一个重伤之人。”说完，他又道，“我在此处留的够久了，无论什么，都该有个结果才是。就算没有，也该有些端倪。就像从前我种的灵卉，传闻它会开出数人合抱的花，我取来灵壤栽种它，拿灵泉浇灌它，用心培育，悉心呵护，但当它长出第一个花苞的时候，我就有预感我不会如愿，可我还是固执的不愿放手，我耗时两年，只为等一株花开，到头来它却给我结了个丑的人神共愤的瓜。”

温若寒不知他此话何意。

风星衍看着他笑，那笑实在算不上好看，整张脸下似乎都潜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情绪，接着他从脖子上扯下那块温若寒给他的玉递过去:“还你。”

温若寒不解:“这是你的东西。”

见温若寒不接，风星衍直接放到他手里:“温仙主，告辞，后会有期。”

说罢，抬脚就走。聂怀桑也赶忙追上去。

温若寒捏着那块残留着他体温的玉，看着他消失在白玉阶的尽头。

温乐见风星衍离去，这才走上来道:“宗主，长泽仙君他……”

“回聂氏也好，反正如今他能飞的地方，也就这么大。”

“是。”

“风星行还是不肯？”

温乐道:“是，这些年什么刑罚都用遍了，他就是不肯解封魔域。”

温若寒冷哼一声:“没想到一向的软骨头道是突然有骨气了。”

温乐道:“他倔强的很，说是宗主要解封魔域，除非拿长泽仙君……祭他止漓亡灵。”

温若寒脸色一沉:“他也配？去，再削他一条腿。”

温乐迟疑了一下:“宗主，此人怎么说也是长泽仙君师弟，当真……当真要将他变成人彘？万一……”

温若寒道:“止漓、沧澜，天界、妖界，本座能杀的都杀了，也不多他一个。”

“可……”

“迟早有一天，他会意识到，他的身边只有本座。无论是他要翱翔的天空，还是他要栖息的树枝，都是本座赐予的。到那一日，他自会明白，除了依附本座，他别无选择。”

温乐当即跪而拜之:“宗主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