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 终

风星衍看着他，心想，谁不心虚？要是他没记起这件事也就罢了，还能胡搅蛮缠说人撒谎，偏偏他一见这枚玉就什么都想了起来，虽然当时自己没当真，可这话的确是从自己嘴巴里冒出去的，如何能不心里打鼓？

温若寒看了他一眼，继而伸手环到他脖子后面，风星衍以为人要给他一耳光，登时就将脸捂住，没想到人却是替他将那枚玉系上。

风星衍不解其意:“你这是……”

“物归原主。”替他系好后，温若寒摩挲了一下玉面，轻轻放到他胸前。

“还我了？那是不是……”风星衍想问是不是答应的那事就不用作数了。

温若寒垂眼看着他:“东西还你，以后留在温氏好好效忠本座。”

风星衍道:“我承认，这事我的确答应过，如今看起来的确该我履行承诺，但是……”风星衍苦笑不得，“效忠也得我有本事才行啊。虽然温仙主你给了我一个长泽仙君的名头，可我现在连御剑都成问题，几乎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抗，你说我能效忠你什么？”

温若寒眸色愈深:“妄自菲薄，不好。”

风星衍淡然一笑:“我这不是妄自菲薄，我这叫有自知之明。你还是从前的魔界之主洛九川，翻云覆雨，只手遮天，但我早已不是从前的风星衍。当日我被洪荒圣火所伤，金丹已毁，修为散尽，现在我还能站在你面前，全靠麒麟血养着，我现在就是个凡人。”

温若寒眸色深沉却又一语不发。

风星衍又道:“何况我还是个粗人，只会舞刀弄枪，我要会些什么琴棋书画，说不定还能在你温氏谋一席之地，偏偏我什么都不会。你说能入温氏的，哪个不是文武双全？你温氏现在随便一个小弟子也比我强，更何况要效忠你的人一抓一大把，温仙主，何必非我不可呢？”

“你若不曾出现，也并非非你不可。可谁让你出现了？便只能是你了。”

风星衍道:“可……”

“你诸多借口，是想反悔当年之事？”

风星衍看着他道:“是你记性不好，还是我记性不好？你还敢招揽我？你就不怕魔界覆灭之事重演？”

“从前你我立场不同，在所难免。”

风星衍问他:“那你又怎知今日，你我立场相同？”

“这要看你。”

“看我？什么意思？”

温若寒道:“既然你在意的只是立场，而与对象无关。那你可以试着改变我的立场，你从前也努力过，不是吗？”

风星衍道:“既然从前我就失败了，你觉得现在有可能成功吗？”

“既然都是没有定准的事情，我为何不赌一把招揽你？说不定这一次，你我就志同道合了。”

风星衍觉得这人比他还能胡说八道，懒得理他，转身就要回位子，谁知竟被人一把拉进怀里，他刚要挣扎，就听见温若寒在他耳边道:“那枚金印的确可以抵了那三十万两黄金，但你还挖了我几十棵灵笋，那些宝贝棵棵都是无价之宝，你又拿什来抵？”

“胡说八道！”一提到赔钱，风星衍当即争辩道，“我明明只挖了六棵，其他都是你那个副统领动的手。”

温若寒在他耳侧莫名一笑，手臂禁锢在他腰上，但语气依旧:“温乐知晓规矩，绝不会动那些灵笋。道是你，胆大妄为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