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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九川脸色越发难看，但说的人语气轻轻淡淡，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般平静。

“当时恰好遇到上古凶兽穷奇作乱，师傅前去斩杀，我一时好奇，便偷偷跟了去，谁知重华与我不谋而合，我俩成功拖累师傅，不仅没把穷奇杀死，还被穷奇重伤，困在一处山洞里，就这样相依为命了大半个月，日日相对，夜夜相拥而眠，再加上天天替对方换药擦洗什么的，感情自然不比寻常。”

“后来他回了天界，时常还是会来看我，还送了我一个传音玉牌玩儿，直到他晋神那日，晋神礼上，天君突然将风池神君的长女许给他为正妻，他想拒婚，却又无计可施，便让我给他想办法，于是我就冒充紫雍神君幺女，跑去天界抢婚，谁知竟真让我给抢着了。天君还夸我一腔赤诚、为爱奋不顾身，赞赏我勇气可嘉，当场许了我和重华的婚事。”

洛九川一张脸几乎能揪出水来:“你说的可真够详细，几千年前的事你还记得清清楚楚，连旁人说了什么，你都还记得。”

风星衍道:“也不是所有的事我都记的清楚。”

“既然婚约是误会，那你……”

风星衍看着他笑笑:“婚约虽然是误会，但我们彼此心悦对方不假。不然我为何跑去天界抢婚？”

“……”

“在那之后，我夺定坤、取辟邪，勤加修炼，十七岁飞升晋神，成为天界最年轻的神官。”

洛九川不禁攥紧了拳头，眼中妒火中烧。

“你为他做到这个地步，可他又对你做了什么？让你征战杀伐，让你刀口舔血，抽你情根，囚你禁你，他值得吗？他配吗？”

风星衍神色如旧，语气淡然:“你误会了。紫雍神君幺女与他的婚约的确是个误会，但我风星衍和他的婚约，是我拿斩杀十方凶兽之功换来的。其实已不仅是婚约，因为我师傅和天君早已心照不宣，我和重华除了未行婚典之外，早与一般道侣无二。我为他征战杀伐，刀口舔血，无论为他做什么，都是我心甘情愿。”

“你……你说什么？你跟他早就……”

“重华对我很好，他并没有伤害我，恰恰相反，他只是……爱惨了我而已。而我，却不知道怎么去爱他。而这一切，都要拜你所赐。你知道我自征战以来，少有回天界复命的时候，当时你是想离间我与他的君臣情分，你伏击了我的亲信，将我困在魔界，又四处散播传言说我背叛天界，当然你前面还做了很多，而后龙泽之战，我援兵未到，根本拿你不下，你逃脱在情理之中，但在旁人眼里，却是坐实我罪名的实证。其实本来就这一条重华就能治我重罪，起码领将一职肯定没了，一顿罚神鞭也是免不了的，但你没想到崀山一战，依旧是我领军。”

洛九川怒道:“难道你以为抽了情根是轻罚？！”

风星衍一笑:“你不懂，他只是怕我在妖魔两界会吃亏，顺便想小小惩罚我一下，谁知当时地府无坐镇之人，到处怨鬼肆虐，民不聊生，我急于收服封冥，贸然去了洪荒境，为七伤大阵重伤，七情六欲被吞噬，自此无法共情。他虽将情根放回我体内，可我却再不是从前的风星衍。”

洛九川看着他如此平静的说起从前，不由得皱眉。

“所以你娶了琼花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