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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一次次侵袭着大地,穿过衣衫,泠冽地刺骨。
而怀里的人儿,似是怕南方不同意,往衣襟里面又钻了钻。
心里挣扎了些许,又看着眼前的人儿穿的这么少,便把外套脱了下来给她披上。
“怎么穿这么少就出来了,恩?”
风像是停了几秒,所有人的注意均被这句话所吸引。
南方无奈一笑,之前筑起的所有堡垒都在看见妹妹后轰然倒塌。
怨吗,恨吗。
有的吧,骗不了自己,会有一些怨的。
自己,明明是为了母亲的安危啊,父亲和兄长又何以,待自己至此……
可是后来呢,索性也放下了,怨、恨,总归伤的是自己啊。
对他们,又有什么影响……
罢了,本也就不奢望对他们有什么影响。
看着眼前的人儿,一份欣喜从心底滋生而来,不知是出于儿时的诺言,还是妹妹真的惹人怜爱,自己见到她总是开心的。
微微附身抱起南余,向他们走过去,故事,总该有个了结。
别墅二层内室,明明温暖如春,可南方的话却让几人如坠冰窖。
南鸿志皱眉看着眼前的人,平淡如水地,将多年来所受的痛苦一点点地摊开。
亲自叙述着这些年来所受的苛责,每次的尊严尽毁,每次的痛不欲生……
亲口叙述着藤杖刑鞭抽在身上的感受,南方的目的很明确,他,有点累了。
多年的苛责鞭挞,早已将心中仅存的亲情磨灭殆尽。
苟延残喘多时,不过是有个信念支撑着。
如今母亲已无大碍,家人......也都欢聚,便也无他什么事了。
触及到母亲、兄长和小余悲痛的目光,南方攥了攥拳头,继续将那些鲜血淋漓的事实剥开,一层又一层。
穷凶极恶,残忍至极。
林梓蓉强忍着内心撕裂的疼痛,听着南方这些年的过往。
这也是他第一次在南鸿志和南晔的面前将十多年的生活摊开。
每日的生活都简单到极致,还在暗门的时候,尚年幼的他,晨时五点就要起来去训练场训练,一次次挥洒汗水,突破极限,肌肉受损到拉伤,没有人会拉他起来。
他得自己拼命站起来,继续跑。
因为在训练结束的时间内,完不成任务的人会加罚,赤着下身趴在刑登上,由同样是训练员的人执行惩罚,少则十余藤杖,多则五十一百藤杖。
训练结束已经到日暮了,他快速吃完饭就得马上去“礼堂”去学习暗卫的规矩。
所谓的礼堂,并不辉煌,只是一间很空旷的房子。
一条条的规矩要求他们记在脑子里,稍有差池,就是藤鞭加身的后果。
暗卫要守的苛责地狠,平日没有主子的吩咐要跪着、自己的命是主子的、尊严亦是要不得的、身为暗卫要时刻记得自己的命远不如主子的物件重要、主子问话必须要谨慎回答,不得诓骗……
里面的条令,仅犯一条,就足以将暗卫罚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学完每日的规矩,已经凌晨两点,想要获得多一些的睡眠,他必须立刻回去睡觉,有时累的连洗漱的时间都省了。
说到这,南方轻笑,什么洁癖,到了暗门能给你磨得什么癖都没有。
等到了十二岁,自己出训练营的日子,便被门主带走,做他身边最卑微的,奴才。
七年形成的作息,早已改变不了。
五点准时起来,先为门主泡茶,等门主起来后,基本就没他什么事了。
一直到晚上,他不是在出任务,就是在跟着少主。
多年下来,倒是天天带伤。
每一天他都竭尽全力地活着,不断地用着催命的药,只想挺到母亲醒来那一天。
一口气说完,南方的心中似是畅快不少,这么多年,他的委屈,他的无助,他的绝望,一步一步将他逼至深渊。
可是,这几日母亲突如其来的悉心照料,让他不知所以。
他只知道,他不能留在这里,无论如何,都不可以。
既然已经在深渊尽头,就不奢望阳光了吧。
就当这一次为了自由,让他自私一次。
这个决定,无关爱恨,只是,他也想为自己活一次,哪怕只有短短几年。
说完,安静地等着南鸿志的回应。
心中却早已有了决定,身为最优秀的暗卫,他有办法躲过暗门的追踪。
摊开这一切,只是因为心里总是不甘地盼望着一些什么的。
头微微向右倾斜,听说h市素有“冰雪之城”的美称,身处寒冷极地,心灵却可以得到前所未有的救赎。
现正值冬季,那边的雪花,绽放地很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