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花,生于日沉,灭于日暮。
短促地美好,绚烂亦夺目。
他平日都是这么安静的吗?南晔用疑惑的目光看向林梓蓉。
少年负手笔直地立于阳光之下,如果忽略他隐隐颤动地双膝,便可称得上是一副惊艳的画卷。
林梓蓉闻言转身,直视着南晔:“这几日确实是这样,我记得阿方幼时并不喜太阳。”
南晔颓然地靠在柱子上,何以,连习性都变了。
南余缓缓地向南方走去,每走一步,便有一幕这个幼年给予她温暖的小哥哥对她的好闪现在脑海,一幕幕,一帧帧,都?着他对她的溺爱,她对他的依赖。
可是,她后来怎么就那么狠心地对待他了呢……
膝盖一天接一天地跪;明知他去哥哥那里会加罚还命令他常去;寒冬里一次次命令他去外面买吃食......
把失去妈妈的痛苦全部加诸于这个的身上。
她,他们怎么都这么坏呢……
课本上说坏人会被抓去,那,就让我们被抓走,把最开始的那个小哥哥还给这世间吧……
可是,为什么还要告诉她,这个小哥哥是她的亲哥哥啊!
她,怎么去叫他“哥”啊!
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南方迅速转身,动作带起衣角的舞动。
南余未料到,一时言语受阻,竟愣在原地。
南方走过去,单膝跪地。
想了想,母亲好像不允许他跪的,便又直起身。
南余更是愣了愣,看着南方的动作,心下着急不已,无奈不会用恰当的言语表达自己的意思。
索性闭着眼睛大着胆子一下抱住南方。
与那天一样的嫩绿色的裙子,裙角不经意间与南方稍长的衣衫交杂在一起,白色衬着绿色,点染着生命的颜色。
既然那天关于母亲的秘密令我们走向毁灭,那就让这一次我的勇敢让我们走向新生。
所以,哥哥。
请,再原谅这污浊的世界一次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