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洪水

那是一个午后，太阳正毒的时候，大伙儿都躲在大树底下乘凉。我和王晓磊就从小卖部买了个冰棍，坐在村口的大马路上。西6J时候，村外边来了一个车队，为首的是一辆黑色大越野，后面跟着十多辆高档轿，车内阵势比村长儿子结婚的时候那阵仗还要大。最主要的，这些车的牌照都非常了不得，全都是连号。

车队开进村里以后，为首的越野车上跳下来一个戴墨镜的彪形大汉。他摘下眼镜，朝地上吐了个唾沫，走到我和王晓磊的面前，十分蛮横的说。哎。你们村里有没这个人？

说完，大汉从兜里掏出一张照片，我和王晓磊一看，照片上竟然是年轻时候的李老四。我看着来者不善。结果王小磊嘴快的跟什么似的，直接跟着大汉实话实说了。大汉看了王小磊手指的方向，连屁都没放，直接转身回到驾驶室，车队浩浩荡荡朝村头继续移动。我心想不好，撒丫子跟着车队一起往村头李老四家里跑去。等我气喘吁吁地跑到村头的时候，就看见那些车将李老四家团团围住。

几个彪形大汉保护着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短头发的漂亮女人走进了李老四的家里。我跑过去，想冲进去。结果被周围一个彪形大汉给推了回来。我见他吹胡子瞪眼的架势也不能硬来，只好在大树底下静静地等着。村里的其他人听到了动静，都纷纷来到街上，朝李老四家走去。大伙儿看到那彪形大汉的反应，和我心里想的一样，这些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可李老四来到白家村20多年，从未提过认识什么人或与人结什么仇。这些人找李老四做什么呢？

带着无数的疑问，我在树底下焦灼的等了半个多小时，李老四家的门总算被打开了。短发女人带着大汉们从李老四家里鱼贯而出，他们上了车之后，什么都没说，就像来的时候一样，车队在村里掉了个头，朝着来时的方向驶去。只不过几十秒的功夫，车队便消失在大家的视野当中。总算是走了。我拔腿就朝李老四家跑去，刚冲进门，就跟郑朝外边的里老子撞了个满怀。哎哟，疼死我了。我捂着脑袋，疼得龇牙咧嘴，结果李老四只是闷哼一声，面无表情的继续朝外走，根本不理我。这要搁平时，我撞了他，那不得扒我一层皮才怪。怎么今天跟霜打了茄子似的，一点儿都不精神？

A，李老四，你没事儿吧？我冲他喊道，李老四就像没听见我说话一样，自顾自地朝外走。她挤开围观的人群，来到村子里最高的大树下，扶着树，望着车队离去的方向，面如死灰，任凭谁跟他搭话，他都不应声。他不会是受什么刺激了吧？看着像，估计那短头发的姑娘是李老四欠下的风流债。嗯，有道理，这是啊，女儿来教育当爹的来了。村里的男女老少对那个来历不明的短发女人议论纷纷。

儿里老四就这样在大树下站了一天一夜，没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本想着李老四情绪好转之后就会恢复正常，谁能料到第二天村里就出了怪事，一大早，全村的家畜一夜暴毙，什么鸡、鸭、鹅、猪，连村里人的看门狗都一起死了。正当大家都陷入混乱的时候，村里开始下起了暴雪。这场暴雪来势星星，没等大家处理完死去的家畜，雨水就漫过了村里的街道。那些死去的家属直接顺着手被冲走。

我从小到大就没见过这么大的报纸。呆在屋子里，听着头顶噼里啪啦，仿佛雨水要把房子砸窗。而且这场雨从早晨一直下到傍晚，丝毫没有停的意思。村里的路已经被雨水填满，走在路上，水已经漫过了小腿，这暴雨要是再不停的话。恐怕雨水就要越过门槛进屋了。大家本以为睡一觉之后雨能停，结果第二天起来全傻眼了。村头的小河流受到暴雨的影响，一夜之间不停的爆炸。眼瞅着山洪就要越过大坝，冠军村子村里的老人们见状，赶紧让大家朝高处走，往山上去。就在大家手忙脚乱朝高处移动时，一声巨响传来。洪水溢出了大坝。

如同一只野兽一样冲进了村子。一些稍矮一些的房子瞬间被淹没。我爸妈带着我赶紧爬上了屋顶，其他村民也都纷纷效仿。千钧一发之际，土色的山洪在我们面前团流而下。大家只能靠着房顶暂时捡回一条命。哎呀，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与不停洪水根本止不住，咱们这是在等死。我爸皱着眉头对我们娘儿俩说，我妈被眼前的洪水吓哭了，他一脸恐惧地抓着我爸的胳膊。孩儿他爸，这可怎么办啊？我爸黑着脸并没有说话。眼前的情况很明显，下了整整两天的暴雨，如果还不停的话，别说我们一家三口，就是整个白家村恐怕都凶多吉少。正当大家陷入绝望的时候，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嘿，快看，山上，我扭头一看，就见远处的山顶，李老四站在暴风雨中。眼睛望着我们这边，他一手扶着大树，另一只手端着它那只平时变戏法寸步不离的破碗。是李老四，为李老四，你快跑啊，一会儿山洪就冲下来了，村里人有人冲他大喊，可李老四却不为所动的依旧站在那里，也不知道他是没有听到大家的呼喊声，还是他压根就没打算离开。此时李老四的位置处于洪水中间，如果水量变大的话，会将它直接卷进水里，

十分危险。就在所有人大呼小叫想要引起他注意的时候，我看见暴雨中的李老四抬起头冲着我说了句什么，然后晃了晃手里的碗，伸手指了指他家的方向，又伸手指了指他家的方向，然后冲，我开始傻了。他到底在干什么？我十分不解地看着她，心里为她捏了一把冷汗。结果还没等我弄明白他的用意，就见他转过身子，迎着扑面而来的水流，朝着洪水源头艰难的走去，只是扎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汹涌的洪水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