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中）

“我猜。”虎心还没准备好对这只易怒的猫表示友好。他好像在计划什么。

“那么？”达什靠得更近了，“你知道你朋友要去哪里吗？”

虎心避免直接回答达什的问题。”这里有没有一个两脚兽的巨大巢穴，屋顶上有金雀花的刺，刺向天空？”

达什皱着眉头，“金雀花的刺？”

“像这样。”虎心举起并张开爪子。

达什歪了歪头。“有一个大洞穴，里面有几根小刺，还有一根大刺。这是一个两脚兽的聚会场所。”

一个两脚兽的聚会场所！阿贾克斯就是这么叫它的！会不会是鸽翅梦寐以求的金雀花刺巢穴？他必须查明。“离这儿近吗？”

“不远。”

“你能带我去看看吗？”

达什低头看着他的爪子。“如果你帮我，我可以帮你。”

“你需要帮助吗？”虎心眯起了眼睛。达什听起来很谨慎。他会让虎心做坏事吗？

“我告诉过你，”达什喵喵叫道，“那些烂猫一直想把我赶走。如果他们认为我有一个健壮的朋友，他们可能会让我一个人呆着。”

“你想让我帮你和他们战斗。”他为什么不直接问？

达什把目光移开了。“我不太擅长战斗。”

“你当然擅长。你是一只猫。”

“他们也是。”达什指出。

虎心对公猫感到一丝怜悯。没有一只猫喜欢被欺负。“他们是一个族群的吗？”他想知道他们有什么战斗技巧。

“族群？”达什看起来很困惑，“我们城里没有族群。他们只是流浪者。”

流浪者，希望他们不会知道武士的战斗动作。虎心把鼻子朝达什巢穴的入口猛拉了一下。“你能告诉我他们在哪里吗？”

“他们会在腐烂堆周围。”达什从他身边走过，溜进了巢穴。

虎心紧随其后，这次有了向导，他松了一口气。他跟在达什后面，他们绕过一堵长墙，然后转身爬上一条向上倾斜的隧道。两脚兽从他们身边走过，没有理会他们，当隧道裂开，然后急转弯时。虎心闻到了更新鲜的气味，它的皮毛因兴奋而刺痛，尽管它们有点被怪物的臭味污染了。鸽翅可能在外面，她可能在附近。如果他能对付那些烂猫，达什会带他去找她。

当达什拐进一条没有两脚兽的狭窄隧道时，他加快了脚步。

达什匆匆忙忙地走着。一堵墙挡住了他们，但达什朝着一块网状物点了点头，就像他窝外的那块一样。出路是通过这个通风口。网眼松散地挂在一个小开口上；达什轻而易举地把它打开，滑了过去。虎心跟着车站的猫进入了一条黑暗的小隧道。当他瞥见尽头的亮光时，一阵冷风吹过他。这不是车站刺眼的黄色，而是凉爽明亮的日光。

虎心终于如释重负了，自从他发现自己躺在雷霆兽的肚子里以来，一直在他思想边缘的恐慌开始缓解。当他挤过另一个通风口进入户外时，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虎心一出门就闻到了鸦食的气味。酸臭浸透了他的口鼻。达什凝视着一片土地，那里站着四个巨大的方形红色怪物，满溢着恶臭的两脚兽垃圾。

“那些是‘腐烂堆'？”虎心猜测道。他缩回到车站围墙的阴影里。

“是的。”达什蹲在他旁边。从它们的藏身处，虎心可以看到两只长满疥癣的公猫在一堆腐烂的垃圾堆的底部嗅来嗅去，而一只棕色的虎斑猫则在顶部的垃圾堆里挖来挖去。

“就是他们。”达什低声说。

“哪一个最卑鄙的？”虎心问道。

“弗洛伊德。”达什朝小公猫点了点头。他是棕白相间的，他的口吻肮脏，他的耳尖在战斗中被撕裂。

“好的。”虎心很快评估了这三只猫。“你得帮忙——”

“但我不会战斗，”达什低声抗议。

“你们只需要一个动作。”他转过身，慢慢但坚定地将一只爪子扫到车站猫的前爪下面，从他下面用力拉，然后轻轻地扫了另一只爪子到他的耳朵上。

达什被绊倒了，但虎心在他的侧翼落地之前抓住了他。

“你在我身上试试，”虎心命令道。

达什对他眨了眨眼，从惊讶中恢复过来，然后若有所思地皱起眉头。在集中了片刻的注意力之后，他笨拙地戳了一下虎心的前爪，试图以快速而不是准确的方式钩住它们，然后笨拙地挥了一拳，抓住了虎心的一只耳朵。

“不错。”虎心被绊了一下，恢复了平衡。“我要把这只母猫从腐烂堆顶上赶下来。她一着陆，你就对弗洛伊德采取行动。”

“在弗洛伊德身上？”达什显得惊慌失措，“但如果他反击呢？”

“别担心。你只需要开始战斗。我会完成的，”虎心答应道。“但必须看起来像是你攻击了他们，否则他们会继续骚扰你。”

达什点点头。

“记住，”虎心鼓励道，“你是在为自己的领地而战，好吗？”

达什的眼睛焦急地闪着光。虎心没有给他一个争辩的机会。“跟我来。”他大步穿过石头，跳到了虎斑猫翻找的那堆腐烂的东西上。他的爪子陷进了垃圾堆里。他吞咽了一口，以抵挡全身的恶心，因为他觉得湿漉漉的东西渗入了他的皮毛。

虎斑猫惊讶地看着他。她那温暖的气味触到了他的鼻子。“嗨。”她轻浮地朝他甩了甩尾巴。“你是新来的。”

一声嘶嘶声从下面传来。“梅！你在跟谁说话？”

梅在恶臭的垃圾堆上挑了一条路，然后从垃圾堆的边缘往外看。“只是个陌生人。”她回头看了看虎心，眨了眨眼睛，“很高兴看到一个看起来能养活自己的公猫。”

虎心瞥了达什一眼，达什正穿过石头向两只公猫走去。“我带着达什搬进了车站，”他急促地叫道。我们认为这里没有足够的食物和你们三个分享。”他竖起耳朵，发出警告性的嘶嘶声。

她的目光立刻变冷漠了。“你真的认为你和那个跳蚤脑袋能把我们赶走吗？”她翘起嘴唇我们才是这些垃圾箱的主人。你越早知道越好。”她嘶嘶一声向他扑去。他跳得很清楚，垃圾在他的爪子下移动。这不是一个容易战斗的地方。当他转身迎接另一次攻击时，他的爪子陷得更深了。在下面，他听到一声愤怒的嚎叫。

“你认为你现在可以战斗了吗，车站猫？”

虎心挣扎着抓住爪子，奋力反抗梅的攻击。他用爪子抓住她，紧紧抓住，扑到一边，把垃圾滚到垃圾堆的边缘。然后他从悬崖边上摔下来，拖着她。当他的爪子碰到石头时，他的后腿在他下面折叠，吸收着落地的冲击力，而他仍然抓着梅。

她挣扎着，在他爪子里嘶嘶作响。在他身后，他听到一声愤怒的嚎叫。他向后瞥了一眼，看到达什朝他的脸颊挥了一拳，弗洛伊德倒在了石头上。干得好！当破烂的公猫找到他的爪子时，他把梅扔掉，跳到达什和弗洛伊德之间。

“嗨，”虎心咆哮道。“我是达什的新朋友。”他用爪子抓着满脸疥癣的公猫的脸。

他听到身后虎斑猫的嘶嘶声，踢出了后腿。他的爪子猛地撞在她的胸膛上。她咕哝了一声，摇摇晃晃地走开了。

另一只公猫一动不动地盯着那堆腐烂的东西。弗洛伊德往后退，发出嘶嘶声。虎心走到达什的身边，梅愤怒地瞪着弗洛伊德，她的毛皮皱了起来。

“是吗？”她对着棕白色的公猫咆哮道。“你不打算和他打架吗？”

“你和他战斗，”弗洛伊德反驳道。“他的爪子很锋利。”他用爪子轻拍着自己血淋淋的口吻。

“他把我从垃圾堆上扔了下来！”梅愤怒地厉声说道。她看着另一只公猫。“你呢，残羹？你不打算为我辩护吗？”

残羹紧张地看着虎心和达什。“我们为什么不去别的地方找吃的呢？”他喵喵叫道。“沿街还有一些腐烂的垃圾堆。”

虎心露出了牙齿。“好主意。”这些猫都是老鼠心。“到别的地方去捡垃圾。这是达什的地盘。”

烂猫不确定地互相瞥了一眼。然后弗洛伊德耸了耸肩。“我想我们可以找到其他的垃圾堆。反正这里也没有像样的食物。”他转过身，沿着通往一个缺口的石路走去，那里有怪物隆隆地走过。残羹跟着他，责备地瞥了达什一眼。梅朝虎心瞥了一眼。“你不必太刻薄。”

“你一直在欺负达什。”虎心瞪着她。

“这是他自己的错，太可怜了。”她嘶嘶着冲着其他猫走去。

“至少他愿意为自己的利益而战！”虎心在她后面大喊大叫。

“是啊！”达什抖了抖他的毛皮。“所以不要再回来了。”

虎心瞥了他一眼。“我走后你会没事吗？”

“当然。”达什高兴地眨着眼睛。

“现在我看到他们是多么容易放弃。”

“如果他们学会了如何合作，他们可能会很危险，”虎心警告道。

“他们不会的。”达什看着他们在拐角处消失。“这里的猫往往会照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