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上）

虎心在他的巢穴里移动。那晚早些时候雪鸟和焦毛的话仍然回荡在他的耳朵和脑海里。从现在起，我们只接受你。那个巢穴很潮湿。他巢底的苔藓被雨水浸透了。他的毛皮变凉了。石翅和草心在他身旁轻轻地呼吸着，昏昏欲睡。虎心哼了一声，回到巢穴里，开始打鼾。虎心把自己往窝里推得更深，想要入睡。

他该怎么办？他不能取悦所有猫。他所关心的猫都想要他做不同的事。鸽翅需要一个伴侣；他未出生的幼崽需要一个父亲；花楸星需要他的服从；他的族群需要他的领导。他不能在不伤害一只猫的同时而不伤害另一只猫。

星族，请指引我！他坐在自己的巢里，凝视着武士们的巢穴的顶部。星星是那么遥远，在黑莓之上，在雨水之上，在厚厚的云层之外。他的祖先能看到发生了什么吗？

我的直觉告诉我什么？保护我的幼崽。保护我的族群。保护我的父亲，他能同时做到这三点吗？我的梦。他想象着太阳照在他的毛皮上，他的影子在黑暗中伸展。梦中是否有他无法理解的指引？

洼光会知道的。

虎心轻轻地从窝里走出来。他冒着倾盆大雨匆匆赶到洼光的巢穴。当虎心从狭窄的入口闪过时，里面响起了轻柔的鼾声。在黑暗中，他只能辨认出窝里洼光的形状。虎心静静地走了过来，站在他旁边。“洼光，”他喘着气，想轻轻地叫醒猫。

洼光的眼睛猛地睁开了。巫医跳了起来，爬到了窝的后面。他嘶嘶地眯起了眼睛。

虎心被惊吓得僵硬起来。为什么洼光这么害怕？“是我。没事的。一切都很好，”他安慰道。

洼光向他眨了眨眼睛，当他放松的时候，他弓形的脊梁垂了下来。毛皮皱巴巴的，棕色的公猫从巢里跳了出来，他的白色斑点在黑暗中隐约发光。“对不起，”他咕哝着说。“我在做梦。一只猫在梦中逼近我，我醒来时你……”

他的喵喵声渐渐消失，仿佛思绪分散了他的注意力。他凝视了一会儿，然后僵硬起来。“是你！”他朝虎心眨了眨眼睛。“你就是我梦中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