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下）

“你想领导这个族群吗？”

花楸星直言的问题让他大吃一惊。他的眼睛是否背叛了他的思想？

“我的时候到了，”虎心结结巴巴地说。“但现在没必要去想这个。你还有月光呢。”

“我是说现在。”花楸星的目光依然坚定。“如果对族群最有利的话，族长下台，就把领导权交给他们的副族长。如果你愿意接替我的位置，我会支持你的。我看得出你虽然年轻，却很坚强和聪明。如果你愿意领导，我就不会挡你的路。”

虎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现在？”突然间，雨似乎变硬了，灌满了他的眼睛和鼻子，从四面八方都压了进来，直到虎心觉得自己是溺水了，族长？责任使他喘不过气来。族群里的每一只猫都会保护鸽翅。还有我永远也不能加入契合。他的心似乎因疼痛而裂开了。他的爪子渴望着跑出营地，继续奔跑，直到他能够逃离无尽的雨水和责任，只想到她和他的幼崽。

还有他的幼崽。他意识到花楸星在怀疑地盯着他。“我……”他只能结巴。

“你还没准备好，”花楸星温和地替他回答。他同情地低下头。“你还年轻，没有经验。领导需要勇气。”

我不害怕。“但我还有别的事要考虑——”

花楸星几乎听不见他说话。他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想法。“但是如果你不想领导，那你就必须学会跟随。”他抬起下巴，好像没有意识到那场猛烈的雨。“当我做决定时，你必须服从。不要争吵。没有矛盾。你必须毫无疑问地跟着我。”

虎头点点头。除了同意，他还能做什么？如果他拒绝领导，那么他就不能削弱他的领导。“我能做到，”他保证。

“但愿如此，”花楸星严肃地喵喵着说。他摇了摇尾巴，转过身，大步走回在他的巢穴外面等着的褐皮。他们一起消失在他的巢穴里。

虎心穿过空地。他想仰望空旷的天空，四周树木的枝桠没有碰到。他凝视着遮住夜空的阴云，在雨中深呼吸。他有机会领导影族。他应该领导吗？

当怀疑在他周围盘旋，爪子的脚步声在营地入口处响起。

焦毛和雪鸟爬进营地。焦毛嘴里叼着一只兔子。他把它丢在虎心的爪子上。“天族把这个留在了边界。”

雪鸟看着淋雨淋湿的兔子。“我想争论已经解决了。”

“你阻止战斗是对的。”焦毛把头伸向虎心。“你向天族证明了影族是值得尊敬的，而不是流血。”

雪鸟环顾荒芜的空地。“花楸星会让我们战斗的，”她低声说道。“洼光现在正在治疗我们的伤。但是因为你我们有了一只兔子而不是伤口。”

虎心的腹部绷紧了。不!他刚刚答应过他父亲他不会破坏他。“你不能——”但是雪鸟已经向她的巢穴走去了。焦毛捡起兔子，正把它带到新鲜猎物堆。

我不是族长，但我必须领导。虎心的思绪在旋转。不让花楸星看到我在做什么。这怎么可能？他觉得自己被困住了，因为需要在尊重父亲的同时帮助他的族群。他能摆脱影族的困境吗？鸽翅呢？我的族群呢？当问题使他的思想陷入困境时，他感到心痛。什么关于我？我注定要孤独一人，永远与鸽翅和我的幼崽分离吗？

第八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