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下）

焦毛的耳朵抽搐着。“好吧。”他朝边界看了一眼。“我会留下来的。”

“我也是。”刺掌听起来松了一口气。

高兴把虎心洗得像一阵微风。当他转向营地，开始带路穿过森林时，他的胸脯扩张了。他只需要让他们走到一半的距离，这样他们就不会改变主意，然后他就可以找个借口，和他们达成一致。“你不会后悔的。”

“你不会后悔的。”“我还在担心花楸星。”焦毛倒在他旁边。“当他刚刚成为族长时，他看起来很坚强。但现在，每当我们遇到麻烦时，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在暗尾之后重新团结了族群，不是吗？”虎心提醒了他。“那需要力量。”焦毛气愤地说。“他没有让所有的猫重聚。我们的一些族猫仍然失踪。”“他们不是死了吗？”刺掌阴沉地低声说道：“我们为什么没找到他们的尸体呢？”焦毛争辩道。刺掌焦急的看向他的密友。“你觉得影族的猫还在森林那边游荡吗？”

“当然没有。”虎心很快地喵喵了一声。“为什么有武士会远离他们的族群？“他说话的时候，这句话就像舌头上的黑莓，我正要离开我的族群。内疚似乎冻结了他的心直到刺痛。这个不一样，他告诉自己。他把注意力集中在前面的小路上。很快他就会和鸽翅在一起了。那他就不必去想影族了，再也不要有更多的内疚感了。

蕨类植物在沟边沙沙作响。猎物？虎心的耳朵刺痛了。焦毛转过身来，灰色的皮毛兴奋地抽搐着。刺掌尝了尝空气的滋味。

“是兔子吗？”虎心说话的时候，他看到刺掌热切的目光变得恐怖起来。一股恶臭从沟里滚过。不是猎物。虎心试图辨认气味时，他透过蕨类植物瞥见了黑白相间的皮毛。一声吼叫听起来像是一个残忍的鼻子伸出来。

獾！

这只巨大的生物笨拙地爬过沟渠，向他们猛扑过去，它那珠子般的黑眼睛疯狂地闪烁着光芒。獾在这里干什么？没有一个族群报告说在他们的领地里附近有一只獾！

虎心惊奇地麻木了，它恶臭的气息浸透了他的口吻，退缩了。獾转过身来。它用屁股把虎心撞进沟里。獾气喘吁吁地抓着爪子，向刺掌厉声吼了一声。刺掌疼得尖叫起来。黑色公猫的爪子抓挠着獾的嘴。虎心跳到獾的背上，狠狠地把爪子挖了进去，咬了咬它粗粗的脖子后面。

獾放开刺掌，在他下面重重地旋转着。它抬起鼻子，从肩上瞥了一眼虎心。怒火在它的眼中闪现。随着一声吼叫，它自己倒在地上滚了起来。獾的体重落在他身上时，虎心尖叫起来。“抓它的肚子！他向焦毛喊道。但是灰色的公猫已经向獾裸露的下腹猛扑过去，用爪子狠狠地揍了一顿。随着一声吼叫，獾的四肢紧紧地抱住了焦毛。

它挺直了身子。虎心仍然紧紧地抓着它的背。焦毛嚎啕大哭，被困在它下面，他的嘴危险地暴露在獾咆哮的下巴上。

刺掌猛击它的鼻子。獾抬起头，痛苦地嚎叫着，爪子划破了它的鼻子。虎心把口吻向前一推，猛地咬了獾的一只耳朵，把牙齿咬进了皮革般的肉里。獾猛地一跳，好像被闪电击中似的。它站起来，痛苦地嚎叫一声，把虎心从背上扔了下来。

虎心猛地撞到一棵树上，森林在他周围旋转。他的头猛地撞在树皮上，一时觉得头骨裂开了。他眼睛后面一阵剧痛。当他像死猎物一样倒下时，树根戳着他的肋骨。茫然中，他瞥见视线边缘闪过一道黑白相间的毛皮。他感到地面在震动。

“虎心！”

他听到刺掌惊慌失措的喊声，感到一阵忠诚的抽搐。他的族群处于危险之中。他盲目地摇摇晃晃地用爪子抖了抖皮毛。刺掌和焦毛躲在獾周围，轮流猛烈攻击獾粗壮的侧腹。獾旋转着，朝他们猛叫地一声，眼睛发狂。

虎心在昏迷中挣扎着，再次闻到了恶臭的气味，感觉到皮毛上的热量在跳动。这只獾病了。他能听到它喘息的声音。这就是为什么它在离家这么远的地方觅食吗？它的密友把它赶走了？

獾摇摇晃晃地从下面挣扎着，像松鼠一样迅速地跳到刺掌身边。黑色公猫的爪子被獾咬过的地方渗着血，但他仍然站着。武士们面对獾凶残地看着他们。

“真恶心！”虎心嚎叫着，忽略了他眼睛后面的悸动。“如果我们合作，我们就能赢！”他从扑腾而来的獾身边爬过去，在他的族猫之间滑了过去。他们在他旁边排成一行，面对着臭气熏天的生物，耳朵抚平着。虎心把爪子伸进土里。刺掌露出了牙齿。焦毛低下头，眼睛像裂缝一般。它们慢慢地向前爬，像蛇一样发出嘶嘶声。

獾的眼睛里突然闪现出迷惑的光芒，它冻结了。它臭气熏天的皮毛散发出的热气在虎心身上翻滚。有那么一会儿，他想起了黄咳嗽发作时洼光巫医巢穴的臭味。

焦毛抬起头来，威胁性地咆哮。

在獾狂热的凝视下，混乱变成了恐惧。它哼了一声，后退走开。它知道这是击败獾的胜利。当獾转过身来，沉重地朝相反的方向走去时，虎心的胸口猛地一跳。它跌跌撞撞地掉进沟里，在那儿挣扎了一会儿。

“让我们给它留下一些疤痕吧！”焦毛咆哮着说。

虎心用爪子挡住了他。“那只獾已经病了。”他低声说。“放手吧。我们可以派一个巡逻队去检查它是否永远离开了我们的领地。”实际上，你可以派一个巡逻队，他想，我不会在这里了。

獾从沟里爬出来，蹒跚地穿过蕨类植物，消失在树荫下。

虎心看着天空，猛然意识到已经很晚了。夕阳西下，森林消失在黑暗中。鸽翅!她可能已经走了！他头上的砰砰声使他畏缩不前。他摇着尾巴朝刺掌扑去。“你的爪子怎么样了？”

刺掌小心翼翼地舔着伤口。当他遇到虎心的目光时，他的眼睛里顿时疼痛。“没有骨头断，但伤口很深。”

“把他带到巫医巢穴去。”虎心命令焦毛。“告诉洼光獾病了。咬伤可能会感染了。”

焦毛向他眨了眨眼睛。“你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我有件事要做。”虎心转过身，跳过沟，朝集会的地方走去。他必须现在就去。在鸽翅走之前。在他失去勇气之前。

刺掌看起来很困惑。“我以为你撞到头了。”

“没什么。”虎心的头在怦怦直跳，但他尽量不去理会。

“你会离开很久吗？“焦毛在他后面叫道。

虎心没有回答。他甚至没有回头看。他不想看到他要离开的族群。他不想去想他们。但他能感觉到他们惊讶的目光灼烧着他的毛皮。

我不知道。在她离开前他必须找到鸽翅。惊慌使他更快地穿过森林。他在荆棘丛中爬来爬去，与左右摇摆的眩晕作斗争。他笨拙地跳过倒下的树。在他之前，他为影族做了最后一件事。但是它让我失去了我最爱的一只猫吗？他想到了鸽翅的绿眼睛，她温柔的智慧，她那无限爱的开放的心。她说她会在日落时离开，当黑暗笼罩着森林时，他知道一切早已过去。他心跳加速，他的喉咙也在跳！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猫。我不能失去你。

求求你了……鸽翅。等我，再等一会儿。

第四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