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雍正唤她们,琅嬅与弘历怔怔地应了一声。先礼让过雍正,方才木然地跟在雍正后面。
苏培盛已经带上人去了乌拉那拉府。一想到青樱会被押去慎刑司,整整五十大板,还要在景仁宫门口罚跪一天一夜。
别说弘历心疼难当,便是琅嬅也心中不忍。
青樱也算是雍正看着长大的。说句不好听的,便是一条狗,养了这么久也该有点感情的。
可雍正明知青樱是冤枉的,却还是一点情谊都不念,直接对青樱下了狠手。仅仅只是因为青樱姓乌拉那拉。
即使青樱幼年丧父,自己同母亲幼弟受尽族人白眼,即使青樱毫无害人之心,即使青樱一点都不想被卷入任何纷争之中。
可她还是被无情地卷了进来。被雍正与熹常在放在棋盘上。替她的表姑母,替乌拉那拉氏承担了雍正最重的怒火。
她又何尝不是这样?她从未想过要嫁与帝王家,做什么嫡福晋,做什么皇后。她只想嫁个如意郎君,与他一生一世一双人。
一想到上一世宫里的那些事事非非,她就厌烦。她又不欠他们爱新觉罗家的,凭什么就为了一句天生凤命,她就得一辈子为弘历料理后宅后宫的琐事?
大选那日她多么希望雍正生气她缺选,让她落选,还她自由。可惜无论她怎么努力,这些事情,还是都发生了。
凌晨的风太过粗犷,吹得琅嬅浑身麻木,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昨天下午同弘历的筹谋仿佛还在眼前,一切的一切都是这么的讽刺。
好像无论如何挣扎,她都只能像现在这样默默地站在弘历身边,跟着雍正的脚步走。
琅嬅心有戚戚的想了一路,却败给了雍正的一句话。
雍正帝都随便坐吧。若是累了,就倚在榻上歇一歇。此处没有别人,不用讲那些虚礼。桌上有些点心,你们垫一垫。
弘历谢皇阿玛。
琅嬅谢皇阿玛。
尽管心头温热,弘历和琅嬅还是坐得十分规矩,只每人手里象征性地拿了块糕点。
雍正看着二人笑了笑,自己先行脱了鞋上了坐榻(小声bb,其实就是北方的炕啦~)。并冲对面坐榻上的二人道。
雍正帝你们也脱了鞋,坐上去歇一歇吧。
弘历儿臣不敢。
琅嬅儿臣不敢。
雍正帝(颇为心酸的一笑)有什么不敢的,无非是你们没有真心把我当阿玛罢了。
雍正说着说着,竟是红了眼眶。
二人见状,连忙脱鞋坐了上去。
弘历更是一与雍正对视,便瞬间红了眼眶。
见弘历也难受了,雍正不禁对他慈爱的笑了笑。
雍正帝你一定很奇怪:阿玛为什么一直把你扔在圆明园,年前才接你回宫吧?
弘历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又连忙补了一句。
弘历儿臣从未怨恨过皇阿玛!
雍正抬手示意他不必讲这些。
雍正帝当年你们皇祖父也是一直十分宠爱老八与老十四。直到临终才告诉我,其实他心里的那个人选一直都是我。
弘历您是怕过于宠爱我,皇额娘会.....
雍正帝不错,皇后摆明了只想要你三哥,朕便把你和老五送了出去。
弘历(那您为啥不管管皇额娘啊)
琅嬅(那你就不能管管你老婆吗)
雍正帝你们两个一定是在心里笑我。笑我管不住自己的老婆。
弘历.....没
琅嬅没.....
雍正帝(笑)
雍正帝弘历,你一直说,你与青樱是从小的交情。阿玛一直不明白,你从小长在圆明园,青樱自小长在京城。你们如何会是从小的交情?
虽是雍正的话题转得有点快,弘历还是照实回了话。
弘历儿臣在圆明园时,常同射园的师傅们学骑射,当时青樱也在。
雍正帝先帝爷曾留下规矩:无论天子奴才,但凡进射园者均须戴统一的青面具,穿青衣,以示不看出身,只论武艺。且明令射园里禁示提及自己的出身及揣测他人出身。
雍正帝你如何判定,与你相知的那个人就是青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