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屁孩

终于有光亮了。

成潇恢复眼睛的原貌，慢慢抬头间，也是终于看清了这张清冷的脸，以及那额头的伤痕。

成潇这是第一次看清刘耀文的脸，毕竟成警官有点小近视，比不过这位“猫眼”。

不过成潇一直坚信：在昏黄的灯光里看人应该是最好看的，比如把这点用的最好的就是酒吧。

这是她为自己近视找到的最好的说辞——自带美颜功能，看谁都好看，心情也就永远好。

成潇不自知地微微点点头，不知是对墙边那位的颜值肯定么？她这一个小动作让墙边那位贴墙贴的更紧了。

成潇又重复了一下她的问题，说起来她的语气还是有点忐忑，真不知道人家是没听到，还是根本不想回答。

成潇“你叫什么名字？”

墙边那位继续紧紧地倚着墙，开了灯后眼睛才移开成潇一眼，随着问题，又立马移了回来，道。

刘耀文“我？我叫…刘大爷。”

成潇“什么？”

年纪大了，绝对是，成潇一心只当是自己没听清，而不是听错了。

刘耀文清冷的声音又补了一句温馨解释。

刘耀文“大爷是你大爷的大爷！”

成潇用手向地下一撑，利落地站起身来，表情严肃起来。

成潇“小屁孩，别跟警察开玩笑。”

双手背身倚着墙的那位大爷咧了咧嘴，舌头自然伸出，舔了舔干裂出血的下嘴唇。

刘耀文“是么？我好害怕。”

脸再臭也逃不过嘴角还是流出一丝得意的笑意，不过这一抹太过短暂，很快就消失了。

成潇这一站起来，墙边的那位大爷又满意地点点头：170果然货真价实。

这两个人的两次点头，两次得意真实相像。

成警官上线了，时时刻刻不忘记正经事。

成潇“你在这里住多久了？”

刘耀文要好好配合了，从他的语气就能听出来，且一清二楚。

刘耀文“从生出来到现在。”

成潇微微点头。

成潇“八月五号晚上你在哪里？”

刘耀文“赌场。”

成潇的眼睛始终盯着他看，而天生勇猛的刘大爷眼睛一直躲闪，眼神始终飘忽不定。

成潇“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弄的？看的出是新伤。”

听到这句，刘耀文不由地一次冷笑出来，微微斜视成潇。

刘耀文“怎么看的出？警官是有什么特异功能么？”

成潇一时语塞，心道：啊，这…就是随口一说嘛，真是小孩子，幼稚！真是幼稚！

她毫无思考地立马转移话题。

成潇“最近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么？”

刘耀文倚在墙上，站没站样，只是时不时地瞟几眼成潇，又被她的问题问得憋不住笑。

刘耀文“说的不就是我么？拐弯抹角！”

“认真派”的成潇向来是一触即发。

成潇“对，没办法，案发地点太奇怪了，这个巷子里也没有别的住户了，请允许我进行合理推测。”

墙边，刘耀文被这话吓到了，他抬起手，挠着后脑勺，没有回话。他是实在没有想到成潇会是这么坦率的回答。

毕竟在他心里，在他身边——所有人都是假的，虚假的，都是冠冕堂皇的，更加都是欠揍的。

而她……

就这样，她没再提问，他偷偷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