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才在混乱的记忆里困惑着,各种各样的应该有不该有的,那些记忆纠缠不清,也让阿才混乱不堪,却突然间的,仿佛星光般的一股清流,让他释然,是的,释然,那些痛苦在彼此错综,但是伤不到他,他像一个旁观者,一一省视着
他看见父亲母亲为他们涉险去偷人类圈养的羊,他看见母亲和牧民被先生“拯救”,他看见人群里父亲母亲血肉模糊,看见母亲忍痛喂饱自己后一掌送离危险,看见先生割下父亲母亲的肉喂活自己,看见其他几个兄弟尸体上落满乌鸦
他心里剧烈翻滚着,却不悲痛,仿佛有种大千世界,这只其冰山一角的感觉,他开始慢慢接受了这些回忆,不论是多么震撼、多么痛彻,心口早已开裂的疤裸露出来,一瞬间锥心,但是随着慢慢氧化,疤已经被饰在心头,那是他对世界、对生命以及对爱的感怀。
玄狐轻轻拍了拍琼虚的肩
玄狐嘿,走神了
琼虚撇了他一眼
琼虚我知道
玄狐一阵无语
玄狐这小家伙应该没事了吧
琼虚看着怀中毛绒绒的一团,面色逐渐缓和
琼虚嗯
玄狐唔,那就好喽
玄狐你也不至于钻了牛角尖
听及此处,琼虚扭头看向他
琼虚嗯?
玄狐则一脸凛然,甚至,还带一丝丝的,调戏
玄狐怎么?真君这是连个性都忘了?
玄狐哦!不对不对,怎么能说是忘呢,真君这分明是不知道吧
看着玄狐猥琐的表情,琼虚突然就不想搭理他了,于是,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两人纷扰着,阿才已经走出了那番混乱的记忆漩涡
软软的耳朵微微动了动,胡须也颤了两下,琼虚感到他的尾巴有了细微的动作,关切地注视着
阿才先…生…
琼虚我在
琼虚的话,云淡风轻,却又有力,让人心安
阿才先生……
阿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眸子里已经蓄满了泪水,一双瞳孔晶莹得痛心
琼虚沉默着,看着他,眼里是大千世界,是天地万物
玄狐傻小子,你看到的,是事实,也不是事实,但是,不论是不是事实,都已经无法改变了
玄狐看着两人大眼瞪小眼,一个不知道如何开口问,另一个又不擅长开口说,终于还是忍不住说出口
阿才目光移了过来,那清澈的眸子,看的玄狐心都颤了
玄狐唉
玄狐傻孩子,就像你想的,这一切虽发生在你的身上,但它于宇宙甚至不如一粒尘埃,与其让他伤你,成为你的痛,不如让他丰富你,成就你的人生
玄狐事情,是已经发生了的,也是无力改变了的,所以,就看你怎么接受,怎么继续
阿才含着晶莹的泪,努力地点点头
阿才阿才,明白
阿才看向琼虚,眼神迷离了几下,又认真的看去
阿才先生,我,我,,
阿才我不怪您
说着,眼里的泪终于决堤,引领出一条长长的泪痕,打湿了颊上轻柔的绒毛
琼虚听见,愣住了,他从未考虑过,阿才是否怨恨他,他不清楚,他只知道自己惹了因果,所以要承受因果,可是,这一刻,他突然发现,好似不只是因果,在他意识深处,或许,还有些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