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随遇而安

阿翁老头子我啊，现在也没什么所求的，一天天日子过的也还行，就等着哪天，过去陪婆子了

老者说这话时，没有任何慌乱，反而，平淡得轻松

琼虚看向老者，同样的平淡，果然，看得通透的人最开明

听到老者这样说，阿才觉得他应是知道些什么了，不过，阿才还是因此而释然了些，至少已经没有了方才那样伤感

阿才阿翁会很幸福地过去的，阿翁过去了一定会找到正等着您的阿婆

阿才稚嫩的语气认真的说

老者笑了，很开心的笑

有那么多人怕死，忌讳死亡，好像忌讳了就不会死一样，但是他真的不在乎，婆子走的时候，说在那边等他，那个时候他怕死，因为婆子死了，就剩他一个了，后来，他习惯了自己过活，也就不怕了，早晚都会死的，他等着就好了

阿翁好

阿翁唉，看我唠唠叨说了这大半天，天都黑了，你们累了吧

老者说着，开始收拾

阿翁来，我给你们铺个禄子，今晚就在这儿凑合一宿啊

老者麻利地收拾好，那靠窗的床，不算太小，但是三人躺着，还是显得有些挤的，老者把长凳靠在床边，自己就贴着边躺下，琼虚二人被让在里面，那禄子也铺在里面

阿才阿翁，你靠过来些，这还有空呢

阿才见着老者贴边而睡，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与先生本是不需要床的，却连累了老者睡不安生

阿翁你们睡吧，老头子没事，你们睡好

说完，老者不再动作，好似在表明已经睡着了，不要再说

阿才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琼虚阻止了，阿才满脸疑惑，琼虚却摇摇头

琼虚睡吧（口型）

琼虚动了动嘴，声音却细若柔丝，几乎听不见，不过阿才通过看也是明白了先生所想要表达的意思

虽然不懂，虽然无奈，但是他相信先生

于是，三人就这样睡下

老者维持着艰难的姿势，慢慢地进入梦乡，梦里，他看见了阿婆

阿婆回来了？累了吧，快坐着歇会儿

白发苍苍的老妪在灶台边做着饭，另一边，还有编了一半没有编完的苇席，看见老者，出来招呼

阿翁婆子？

阿婆诶

阿婆怎么了

阿翁没，没什么

阿婆愣着干啥，累一天了吧，快坐下歇会儿去

老妪一边忙着灶台上的活计，一边对老者说着

老者放下手里的鱼篓，拉过长凳，坐在隔间外面正巧能看见阿婆的地方

阿婆顾着灶台，还分出心神来给阿翁到了碗水端来

阿婆喝着水歇会儿，饭就好了

阿翁嗯，嗯，不急，你慢着点儿

阿婆好

两人间简单的对话着，老者自坐下，视线再没离了老妪，满目爱怜，与一丝丝无奈

不多时，饭菜做好，上桌，一盘鱼，一碟菜，两人相对而坐，一个坐在床边，一个坐着长凳

老者看着对面的人儿，忍不住地说起来

阿翁我今天啊，遇见两个孩子，都是可人的孩子，尤其那个小孩子，可活泼了，你要见着，一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