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体感温度

6:00

窗外天已经完全亮起来。

街上开始多了人群，多了来来往往的公交车。

白昼如此耀眼，然而……

冰凉是错觉吗？

冰凉为什么那边的月亮……

冰凉为什么太阳和月亮是在一起的？

冰凉兴许是巧合吧，别多心了。

“欢迎光临！”

便利店的提示音响起。

冰凉下意识地抬头。

冰凉空羽，这边！

那女孩子个子高挑。比冰凉高出许多。

长长的头发自然地垂落，五官显得柔和又大方。

空羽啊，我到了。打车就等了半个小时。

空羽等我一下，我去买杯奶茶。

空羽好啦，什么事？

冰凉浅红最近和你沟通了吗？

冰凉深红不怎么理我。

冰凉……我不是很明白。

冰凉我其实什么都不太记得。

空羽你……你最近记忆还模糊吗？

空羽会精神不舒服吗？

冰凉嗯。

冰凉我还是搞不清记忆和现实，或其他什么的。

冰凉时间和空间真的很乱。

冰凉我有点吃不消。

冰凉已经连着好几个晚上没什么觉睡了。

冰凉是业余网络写手。

学习生活之余也会精雕细琢自己的文章。

因此晚上多是半夜十二点甚至一点才能睡觉。

现在天天三四点醒，相当于她一天只能睡三个多小时。

空羽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空羽要不要考虑假期搬过来住？

空羽一个人住是不太好。

冰凉愣了一下，看了一眼窗外。

仅仅是片刻，她的目光就重新回到空羽身上。

显得有些漫不经心，温柔而薄情。

冰凉再说吧。

冰凉兴许他不会害我的。

空羽你……唉。

空羽算了，也好。

空羽如果很不舒服就要说。

空羽我们可以……

便利店的欢迎音再次响起。

这次走入的是一位留着齐肩中长发的女孩。

一身略显中性的打扮容易被误认为男生。

冰凉的目光却一下变得柔和而复杂起来，还有几分玩味之意。

空羽的声音中断，她们不约而同地切换了话题。

晨昏我来了。

晨昏某个小朋友，看了我的消息没？

冰凉看了一眼空羽。

没有反应。

看来是找自己的。

冰凉啊，什么消息？

晨昏看看。

晨昏从背包里摸出了自己的手机，打开屏幕。冰凉双手捧着接过，点开消息栏，目光停留在最后一行“你等着”上面。

她心跳漏了一拍，和往常一样在暧昧边缘调情的话语让她忍不住联想起来。

就在她准备合上手机准备和往常一样装作半讨饶半继续调戏时，却发现晨昏已经坐在她旁边的位置，她只好硬着头皮往后仰，不死心地开口。

冰凉给，哥哥——

话音未落，晨昏就从容地怼了上来。

晨昏我说过什么？

晨昏叫哥是兄弟。

晨昏叫哥哥——

她无声地比了个口型。

冰凉一下觉得自己烧了起来。

冰凉咳。

冰凉你们吃早餐了吗？

冰凉要不要买点？

空羽不要转移话题嘛冰凉——

空羽一下语调又上扬起来，嘴角荡漾着微笑。

冰凉好了。

冰凉既然大家都出来了。

冰凉我不要问问潮汐有没有时间出来？

冰凉今天出去玩吧？

晨昏可以，我今天没课。

空羽诶。

空羽好啊。

空羽我记得潮汐今天在家。我打电话问问。

音乐铃声响了片刻，潮汐的电话拨通了。

空羽喂——

潮汐怎么了？

空羽我们今天出去玩，你来嘛——

潮汐哦，我都可以。

潮汐去哪里？

空羽唔，还没定。

空羽你先到华东路X家便利店来吧。

空羽我们都在。

潮汐晨昏也来了？！

空羽是哦，快点过来！

潮汐行。

空羽好啦叫过来了。

电话挂断，空羽抬头道。

冰凉点了点头。晨昏从前台端了咖啡过来。

晨昏怎么样？

冰凉汐哥说过来。

冰凉晨哥……

晨昏喊哥哥。

冰凉我错了！

晨昏发出似笑声一般的轻声声响。

冰凉阖上眼。

若有似无的清风感觉与微凉温度萦绕在身侧。

还带着些许轻柔和说不出的暖。

是26℃刚好的温度。

舒适，又不过分的冷或热。

再睁眼，眼前仿佛又浮现了一串1414的数字。

是你吗？

她局促不安地低头。

那些鲜红的背后，那个拿着刀的人的背后，那轮残阳的背后。

都是你吗？

如果是的话，其实睡得不太好，我也很愿意啊。

清晨，体感温度26℃

现世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