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温乃小心翼翼的接住他，又犹豫间开口。

温乃“我找到爷爷了。”

她一辈子都忘不了啊，那么慈祥的，会摸着她的头，叫她“冉冉”的爷爷，毫无生气的躺在地上，全身都是血，面容模糊，她被吓蒙了，又赶紧去找付安，结果……

温乃“爷爷身上全是血。”

她小声抽泣着，又把付安从地上扯起来。

温乃“走啊！他在等我呢，我们快点送他去医院。”

温乃“晚了就来不及了。”

晚了。付安强支起身体。

付安“对！爷爷！”

他爬起来，一路跌跌撞撞地奔去，温乃在他后面。

“碰__”

的一声他，摔倒在地，

温乃“付安哥哥！”

又爬起来继续走。

付安“爷爷，”

不知道摔了几次，总算在围着的人堆看见了。

他躺在地上已经血肉模糊，早就断了气的爷爷，不知道是哪个好心人打的急救电话。

付安到的时候，救护车刚好来，车上的医生下来要把他爷爷抬走，他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从围着的人堆里一把推搡的冲出去，像只发了疯的野兽。

付安“爷爷！爷爷，爷爷，你看看我别走！”

付安那副样子真是吓坏了旁边的人，有人去拉他，好几个人，他哭喊着泪流满面，叫唤着。被人压制的死死的，没有丝毫办法。

付安“爷爷！”

那悲呦的叫喊，仿佛可以震开云层。

温乃终于从人群里挣脱。

温乃“放开他！放开他！”

她冲上前去，又大声喊道，

温乃“那是我们的爷爷，我们要陪他去医院，你们放开他。”

她又去扯别人的手，一片混乱下，她像只护崽的母鸡

付安“爷爷，爷爷！”

付安叫喊着，医生见此。摇了摇头。

眼镜由于光线闪过一丝折射。“你是那个人的孙女？”

他问温乃，

温乃“是！”

她看着穿白大褂的医生，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一双眼睛却清明好看的很。

“放开他们吧。”医生一开口。付安和温乃终于从中挣脱出来。

付安几乎是跪着爬过去的。

付安“爷爷，爷爷！”

付安“救他！救他！求求你们了，救救我爷爷！”

付安跪在地上拉住那个医生的白褂，一边哭一边喊。温乃也哭着，那种心情，没有办法用语言去形容，但是很难受，难受的喘不过气。

医生想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可付安力气又大的很。

“你先冷静，你爷爷已经去世了，你不要太激动。”

那个医生语气平静。付安一直拉着他的衣服，他也很冷静。

付安“不，他没有，你救救他！”

医生见过很多的患者，他们那些家人无一例外的都是这样，但像付安那么固执的。

还真不多见。

他的手抓着那医生的白褂，始终不肯放手，太过用力了，他的手指都被捏的发白，那种僵硬的姿势他保持了很久。

一直到那个医生实在拿他没办法。把他爷爷抬上了救护车送去医院，他还没有放手。

最后在温乃的苦苦哀求下，医生把他的白大褂脱下来给了付安，让他抓着。

温乃和付安在手术室外等着，没有再哭也没再闹，他还抓着那白褂

付安的眼底是悲天悸动，却没有在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