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此间少年（4）

事实证明，聂季清说的不错，藏色果真是个能惹事儿的主。现在蓝启仁不仅要头疼课堂上的纪律问题，还要妥善安排各家公子的座位。

藏色被蓝梓长老收为名义上的徒弟后，便被安排和世家子弟们一起听学，刚开始除了藏色仿佛坐垫烫屁股般小动作不断，一切倒还算正常。

可是没过多长时间，江枫眠身边那个一向沉闷的魏长泽竟私下里找了过来，说是要换到藏色身边的位置去，看那样子，分明是对藏色动了心。

想着魏长泽不爱说话，调到藏色身边也算好事，再者秉着成人之美的心态，蓝启仁最终选择了同意。

原以为就此安定了下来，哪想几天之后江枫眠又找到了他，同样要求换到藏色身边，蓝启仁这才察觉到不妙，干想了几天后终于向聂季清求救。

“又不是什么大事，你换了就是。”聂季清抿一口杯子里的水，不甚在意地说道。

“若人人都想换座位，我难不成都要同意？”蓝启仁见他敷衍，顿时气结，夺过他手中茶杯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

“欸，你抢我水干嘛！”聂季清不满地翻了个白眼，“你已经开了魏长泽那个先例，到时候就算所有人都来找你换座位你也不好说什么吧？

“不过……如果你想拒绝，便说换魏长泽的位置是蓝梓长老的意思，主要是觉得魏长泽那个锯嘴葫芦能不受藏色影响，防止藏色继续说话。”

“也好。多谢。”蓝启仁面色稍霁，端起手边茶杯闻了闻，本以为是茶香，却发现竟是酒香，立刻怒道：“聂季清，你又藏酒！”

聂季清悬在半空阻止不及的手抖了抖，硬着头皮求饶，“小先生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蓝启仁豁然起身，甩袖离开，冷冷地留下一句话，“家规五遍。”

“不要啊小先生……”聂季清泣不成声。

… …

湿漉漉的温暖的空气包裹着半人高的萱草，凝结为一颗颗滚圆的露珠；建兰开着洁白的花，仿佛玉女停驻在林间；长空被树枝截断为无数不规则的小块，偶有几点飞鸟的影掠过其间。

聂季清深吸一口气，握紧了从大哥那里借来的佩刀，右脚后移，沉下肩膀，一双虎目紧紧地盯着前方。

虞紫鸢则握着一节长鞭负手而立，下巴微抬，杏眼凌厉。

“聂季清，我让你一招。”

“不用。鸢姐儿，你只管来。”

“好！”虞紫鸢也不矫情，脚下一踏，扬鞭抽去。

聂季清的身形陡然贴向地面，这才堪堪躲过一招。

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一节长鞭练了十多年的虞紫鸢，简直在第一回合完虐从没经过系统训练的聂季清。

但，也只是第一回合而已。

聂季清的学习能力很强，一旦掌控节奏，对方就会自乱阵脚，再加上他这刀法毫无规律可言，一切的一切都以获胜为目的，对方往往会稀里糊涂地就输了比试。

终于，这次五局三胜的比试，以虞紫鸢多胜一局的结果险胜聂季清。

虞紫鸢缠在聂季清脖子上的长鞭刚一收回去，他就马上瘫在了地上，气喘吁吁地求饶，“鸢姐儿不愧是鸢姐儿，小弟服了！”

立在远处的蓝梓长老摇了摇头，目光轻蔑，“你觉得聂四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