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季清与旁的赌徒不同。
别的赌徒恨不能把整个赌场的钱全部赢到手里,但是他想不想赌赢全凭心情。
今儿个他心情不好,就是想把身上所有的钱都输光,好容易输光了,却又碰上了个温什么。
晦气。
聂季清不甚优雅的翻了个白眼,将一整个钱袋尽数扔到一边,旁人都只道他这是准备豪赌一场,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这一场必输无疑。
结果自然不出意料,一袋子钱全被聂季清这个败家子霍霍了,可温若寒像个地主家的傻儿子,又递过来一根玉簪子。
聂季清的视线在他头顶微散的发丝上来回逡巡,一时语塞。
这人真的是世家公子榜榜首吗???
好像不太聪明的亚子。
“你不怕我把它给输了?”聂季清并不伸手去接,反而向后仰躺在椅子上,又是挑眉又是勾唇的,活脱一副痞子样儿。
“如若季清愿意去我岐山的清谈会,莫说一根簪子,便是把我押在这里,又有何不可?”温若寒一双凤眸里满是诚恳,好似聂季清不答应就是对不起他。
原是打着这个主意。
聂季清冷笑一声,伸手去拿簪子,却在就要碰到簪子的那一刻忽然又向前移了一寸,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将人拽了过来。
“既然温兄执意如此,我可不敢不从,”两人的距离逐渐拉近,温热的呼吸交织,喷洒在彼此的脸颊,一阵酥麻,“那就麻烦温兄,当我一回筹码吧……”
温若寒丝毫不惧,又向他贴近半寸,缓缓地笑了,“我的荣幸。”
… …
温什么好歹也是个温家公子,将他输在赌坊自然不好看,于是聂季清大方地放过了他。
最重要的原因是,他不能给大哥惹麻烦。
出了赌坊,聂季清骑着马准备回思过崖,可身后的人不知从哪儿也拐来一匹马,依旧没皮没脸地跟着他。
聂季清不耐烦地往后看了一眼,怒道:“别再跟着我了!”
温若寒轻轻一夹马肚,追到他身边,笑道:“季清可莫要忘了答应我的事儿。”
“不会忘不会忘,你赶紧回去吧。”
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温若寒的马悄没声息地靠近,轻轻撞了一下聂季清的马。
黑马似乎受到了侮辱,立刻就要暴脾气地尥蹄子踹旁边的马,聂季清摸了摸它的脖子以示安抚。
黑马忿忿不平地打了个响鼻,高昂着头目不斜视地向前走去。
温若寒感觉好笑,再次拍马上前,“季清,你这马叫什么名字?”
“嘲风。”
少年冷冷地丢下两个字,骑着马飞奔而去,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嘲风吗?
龙九子之一,平生好险好望。
温若寒轻笑一声,慢悠悠地骑着马从另一条路转回了不净世。
聂季清,咱们走着瞧。
… …
清河荒漠,思过崖。
崖壁陡峭,近乎垂直,上面大大小小的洞口,便是聂氏子弟在此处静思己过的地方。犯错之人有两个选择,一是自行在上面凿开一个洞口,一是挑选一处前人留下的洞口。
聂季清住的那个不同,属于继承的家产。
一洞两人,住着他和他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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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明迟来的更新🙏
重明因为最近在上网课,更新的时间就哐当一下少了好多,大家谅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