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话 收服慕容晃

幽暗的房间，昏黄的烛火，蓬乱的草垫，一个蓬头垢面的老人。

脚上带着重重的铁镣，肩膀上扛着一个重重的木枷。浑浊的眼睛里带着一丝绝望。

凌小云把门打开。

听着有人说话，那个老人抬起头来，费力的辨认进来的人。

凌小云镇国公慕容晃，你可还认识我？

慕容晃你就是庆亲王的败家子儿子，二世祖凌小云？

牢头大胆的囚犯，有眼无珠，这是当今圣上。

慕容晃哈哈哈哈。想当初，我拒绝把孙女儿嫁给你，又攀上了周王殿下。今日得了势，原本就是该我倒霉的时候。你今天是来清算我的吗？就一天，老夫等了一个月，够久了。

牢头好胆大的反贼，死到临头还敢这么嚣张。这种执迷不悟的乱臣贼子，一定要灭九族，才能正国法。

凌小云住口，这种生杀大事也是你所能议论的，退下！

牢头灰溜溜的退了出去。

慕容晃昏君，你也别惺惺作态了。想我慕容世家一等公爵，七珥貂蝉，历代忠良。老夫辅佐两代君主，也曾亲冒矢石，冲锋陷阵。生死场面也不知经历多少，还会怕你的杀人的屠刀吗？别说灭九族，灭十族又何妨？

凌小云做出这样的选择，你不后悔？

慕容晃自古以来，成王败寇，男子汉大丈夫，生不五鼎食，死则五鼎烹，有什么后悔的？

凌小云前半句话是谋反作乱的江洋大盗说的。

慕容晃在你眼里，难道我不是这样的人吗？

凌小云后半句是汉武帝时期的整人专家主父偃说的。

慕容晃只不过很符合我此时的心境而已。

凌小云主父偃是因为揭露齐王丑闻而被诸王诬告，被汉武帝处决的。读这段历史的人，总还为他叫一声屈，可是你倒行逆施又是为了什么？

慕容晃我不认为我是倒行逆施，反而是有功于社稷！

凌小云【怒极反笑】哟呵，造反造出新高度来了。那你说说，怎么有功于社稷了？

慕容晃当年汉昭帝死后，昌邑王刘贺登基，一个月就干了两千多件坏事。霍光为了社稷，果断废黜了他，立汉武帝曾孙刘病己为帝。

凌小云谁是昌邑王？

慕容晃前昏君凌珏，不住皇宫而修狮园，不近后妃而狎娈宠，不重畜牧而饲狮虎，不信忠良而亲奸佞。登基十六年，叛乱四起，民不聊生，比之刘贺过之而无不及！

凌小云默然：先帝虽然对他极好，但当政十六年，的确有大过。这几句考语确是的评。

慕容晃太后做主废了他，是顺天应人之举。她相信老臣，叫老臣做大周霍子孟，是老臣莫大荣耀。

凌小云照你这么说，这应该是仁义之师啊，为什么做了我的俘虏？

慕容晃人算不如天算，昏君做贼心虚，早有准备。利用你们这些佞幸之臣，囚禁太后，鸩杀周王。现在天下落入你的手里，也该是我这社稷之臣殉国的时候了！

凌小云那毒酒是你的主子周王调制的，太后默许他进献给先帝。先帝命令他尝药，他居然想弑君，幸亏被先帝身边忠心的秘卫阻止，终于叫他自食其果。迁居太后于西京离宫，也是先帝遗诏。溺爱幼子导致社稷动荡，总该负一些责任的。

慕容晃官样文章，骗得谁来？

凌小云有周王府相关人犯证词以及太后宫中女官供词为证，你想看，朕可以把副本取给你。

慕容晃即使他们方法有些过激，但昏君纵欲过度而死，总是不错吧！

凌小云先帝狎玩娈宠，是受太后遣去女官所诱，他将古代余桃断袖之典故当成风流韵事讲给孩提时的先帝，娈宠是周王派遣的。周王还给先帝下了无解的慢性毒药，导致先帝驾崩。也有相关人犯供词为证。

慕容晃周王殿下礼贤下士，怎会做出这等狗彘不如之事？我不信！

凌小云你有一个爱孙叫慕容富，据说是被一群大内侍卫抛尸乱坟岗？

慕容晃这个无道昏君，十二岁的孩童，也要亵辱，不该废掉吗？

凌小云带上来！

牢头带上一个侍卫模样的人。

慕容晃他是谁？

凌小云大内侍卫刘豪根，抛弃你爱孙尸体的人。你问他。

刘豪根别杀我，别杀我！我原本不想把那么小的孩子抢来当娈童，都是周王用剑逼着我干的。我的家小都在他封地。如果不按照他的话做，他们都会没命的！

慕容晃你是说，不是那昏君干的？

刘豪根我们原本就是周王培养的死士，化名在皇宫做侍卫卧底。当时国公爷保持中立，王爷为了促使你倒向他，这才叫小的把您的爱孙抢走……事后以大内侍卫身份抛尸荒野。皇家的事，您虽然不敢查，但必然会怀恨在心。果然如此。

凌小云好周王！前脚欺负你爱孙，后脚又娶了你孙女。还叫你忠心耿耿为他卖命，我自愧不如啊！

慕容晃畜生，一群畜生！我瞎了眼，瞎了眼啊……

凌小云念在你遭遇如此惨祸，我会安排你先去参观凌迟他的场面。狎亵幼童致死，本就是十恶不赦，按照大周律，该当凌迟。

慕容晃【惨笑】虽然你在我眼里仍然是一个败家子，但我还是要谢谢你。给我报仇的机会。

凌小云你还是不肯承认朕的身份？

慕容晃现在我已经无法回头了。

凌小云告诉你一件喜事：你那个白痴孙女，没入宫廷以后，忽然开了窍，变得聪慧无比。宫里都咄咄称奇。朕要封她为御女（低等嫔妃名号）。

慕容晃难抵老夫之羞。

凌小云你那两个怀孕长孙媳，没入宫廷后，跟你添了两个曾孙。宫人要扔掉，被朕暂时阻拦了。这事要看你态度。

慕容晃曾孙不在九族之内。

凌小云你刚才说灭十族也不怕。那就在内了。

慕容晃他们还不懂事。

凌小云那两个女人很漂亮，我不喜欢她们有拖累。

慕容晃【脸色惨白】求……

凌小云女人有的是，她们虽然很漂亮，我也不差那两个。那两个男婴虽然在十族之内，但灭不灭无关大局。还是看你态度。如果你非要成全我爱美之心，我也只好笑纳了。乱臣贼子的家属，有什么顾虑的？

慕容晃【跪倒】求皇上指点迷津，臣愿意迷途知返！

凌小云凌承胤现在突破了虎牢关，要兵临城下了，朕思量着你虽然莽撞糊涂，但并非无用之才。这么办，你的儿子孙子也不杀了，都放出来跟你去平定叛乱。如果胜了，恢复你一家荣耀。否则，就老账新账一起算！你可同意？

慕容晃老臣愿意领兵平定叛乱，请皇上放心。

凌小云你的女眷都在现在太后处侍奉，朕可没有碰她们一手指。不过你再首鼠两端，可就说不准了。

慕容晃臣一定誓死报效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