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话 小云登基

狮园寝宫里，雪忍早已不见了踪影。

周王七窍流血，痛不欲生，却喊不出来，动弹不得，一时半会又死不了，五官扭曲，恶狠狠盯着皇帝。外面虽然都是他的人，但没有接到他的指令，谁也不敢擅自闯入。

皇帝伏在病榻上，咳嗽不已，咳出的痰里带着血丝，显然已经病入膏肓。

这时候，就听外面凌小云的声音。

凌小云大胆贼子，我奉旨面圣，何故阻拦？

周灵宗凌珏王弟，你来的正好，快进来救驾！

凌小云皇上放心，城中乱臣贼子都已经被控制住了。太后也奉您圣旨，移居西京萱寿宫。众臣都已经奉旨等候在寝宫外。

周灵宗凌珏好好好，你快来救驾。谁敢阻拦，格杀勿论！

这时候，周王同党一见大势已去，谁也不愿意再做出头鸟，都纷纷让开道路，放一众人进入寝宫。见到宫内场景，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凌小云皇上，您……

周灵宗凌珏周王心怀叵测，居然想要毒杀朕。结果在为朕尝药的时候，自食其果，命不久矣。

众臣一听，纷纷斥责周王大逆不道。

周王想要辩解，却被鲜血充满嘴里，一张嘴就吐血，一脸怨毒。

周灵宗凌珏王弟，庆王叔遇害，大军全线溃退的消息，你可都知道了？

凌小云【满怀悲愤】臣已经从兵部获悉，但勤王之事重于泰山，还无暇顾及。

说到这里，已经哽咽了。

周灵宗凌珏拟旨：庆亲王凌傲云，自幼因恪守孝恭之道，备受先皇祖赞许。后又负周公之美德，辅佐朕冲龄登基，操劳内外，劳苦功高。今不幸遭奸人所害，朕万分哀悼。为表其摄政之功与殉国之义，特追谥其为睿宗成皇帝。

太师皇上，这恐怕于礼不合。本朝从未有亲王追谥皇帝先例。

周灵宗凌珏庆皇叔治国之才不在先父皇之下，当初父皇大行之前，就有意立为皇太弟。是他怀有礼让美德，才辅佐朕登基。朕正当冲龄，他以亲王身份，监国摄政，代行皇权。后又归政于朕。论德论才，追谥为皇帝，有何不可？

太师皇上英明，臣遵旨。

周灵宗凌珏朕无子嗣，亲弟弑君夺位，大逆不道，终于自食恶果。国不可一日无君，睿宗皇帝嗣子凌……

说到这里，看向凌小云。

周灵宗凌珏你现在这名字不合乎礼制，应该是小名吧。

凌小云是，请皇上令赐新名。

周灵宗凌珏我们这一辈是玉字辈单名，为了不妨碍臣民写字行文，不能用常用字。你的名字就用玉字旁加进步的进字。就叫凌琎吧。

凌小云谢主隆恩。臣弟以后就叫凌琎了。

周灵宗凌珏即刻着宗正司录入族谱玉牒。

自然有人去办。

周灵宗凌珏睿宗皇帝嗣子琎，聪慧忠直，临危受命，拨乱反正，厥功甚伟。即刻立为皇太弟，监国摄政。朕遭逆贼凌璧暗算，时日无多。大行之后，由皇太弟琎暨皇帝位。

周王叛乱遭诛，已经时日无多。与皇帝血统最近的，只有保国郡王凌小云（凌琎）了。这个自然没有异议。

众臣一起跪倒领旨，又拜见皇太弟。

只有太师还有一些犹豫。

周灵宗凌珏听闻太师陈忠敬老来添得一女，现在已经及笄了吧。

太师是。

周灵宗凌珏可曾许了人家？

太师未曾许人。

周灵宗凌珏素闻她出生时异香满室，乃是大贵之命。就由朕做主，礼聘为皇太弟正妃吧。

凌小云想到和梦仙子的约定，刚要拒绝，忽听冥冥中梦仙子传音。

梦仙子这是我新觅得的人间体，答应他。

凌小云臣谢主隆恩！

太师臣遵旨谢恩。

于是这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太师皇上，这逆贼以及一干乱党该如何处置？

周灵宗凌珏逆贼凌璧，褫夺周王爵位，废为庶人。他大逆不道，行为与狗彘无异，改名为彘。

这时候周王还没有死，听了这个名字，又吐了一口黑血，看起来格外的凄惨。

周灵宗凌珏逆贼庶人凌彘，判凌迟。其府中男子无论长幼，一律诛戮。女眷没入宫掖为奴，夷其妻族。

太师啊！

周灵宗凌珏有什么不妥吗？

太师庶人昨日才大婚，其王妃出自镇国公府次房，劳苦功高……

周灵宗凌珏就可以不分顺逆，与逆贼结亲？如果这样行为可以饶恕，更有何等逆乱不可姑息？也罢，镇国公祖上功劳甚大。他本人又屡立大功，可以判终身监禁。但家中男丁一律发往岭南为奴，女眷没入宫掖。

太师遵旨。

周灵宗凌珏前朝国舅一等安荣侯连城玉，唆使太后谋立凌彘逆贼，罪无可恕。褫夺爵位，斩首弃市，男丁发配岭南，女眷没入宫掖。其余乱党，一律严惩。一切事宜，由监国皇太弟凌琎督办，不必另行请奏。

凌小云臣弟遵旨。

凌小云以皇太弟身份监国，总览一切兵权政权，并领御林军与内侍卫，负责警戒皇宫安全。还要派人捉拿乱党，追查父亲遇害一案凶手。

就在一切刚刚有眉目之际，皇帝毒发驾崩，他在众臣簇拥下于灵前暨皇帝位。礼部大臣拟好好几个来年的年号，凌小云选了“仁圣”二字。由于一世一元，所以后世又叫他仁圣天子。

按照祖制，该为生父睿宗皇帝与皇从兄凌珏守制。按照以日易月的规则，应该是三十六天。但天子又是九五之尊，所以要减去九天。共需要守制服丧二十七天。

父亲的庙号与谥号是先帝定下的，自然无异议。但看了太师呈上来先帝庙号谥号，凌小云怒了。

凌小云为什么要用灵字作为庙号？先帝虽偶有不拘一格之举，但于国事无损。该用美号。

太师德之精明曰灵，乱而不损曰灵。庙号灵宗，恰如其分。谥号定为愍皇帝，也非常中肯。

凌小云皇兄其实很精明的，只不过外受佞臣之欺，内有母弟之迫，无法作为而已。庙号由卿等商议，谥号再选一个美谥吧。

太师臣遵旨。只是……

凌小云有事尽管启奏。

太师太后乃是先帝之生母，迁居西京离宫，恐怕于礼不合，不如……

凌小云这是先帝旨意，奉行吧。

太师先帝皇后孙氏，该如何安置，请圣上旨意。

凌小云先帝皇后素有德行，朕受先帝遗命，善待于她。即刻名人修葺西内寿仙宫，奉养灵皇后。礼仪按太后制。男女有别，朕会以从弟身份，定期遣最尊贵后妃代朕朝拜。

太师遵旨。

凌小云朕生母原庆王妃，晋升太后，着礼部议定尊号。

太师遵旨。

眼见太师还没有走，还要什么事情不方便说。

凌小云爱卿还要什么事？

太师启奏皇上，谋害睿宗皇帝的元凶已经落网，请圣上定夺。

凌小云谁？

马上站了起来。

太师是几个海岛国的浪人，查抄逆贼凌彘巢穴的时候，悍然拘捕，伤了几名大内高手以后，重伤被俘。供出是逆贼凌彘指示他们杀害最终皇帝的。目的是为了引凌承胤入关，辅佐他篡位。皇上要不要亲自审一下？

凌小云算啦，朕不想见这些乱臣贼子。逆贼凌彘毒发身亡以后，已经被戮尸。这几个谋害睿宗皇帝的凶手，一并凌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