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开战

回到凌王府，韩云念没有看到楚凌绝，遇上了匆匆而来的夏荷。

“王妃，你要用晚膳吗？”夏荷正好在四处寻她。

“凌王走了？”韩云念虽然知道答案，却还是下意识地问。

“是，我刚回来的时候正碰上王爷出门，王爷叮嘱王妃不必等他回来用膳，他可能回来的很晚。”夏荷一五一十地将楚凌绝的原话转述。

“嗯，我还不饿，等会儿吃吧。你也累了一天了，我今天听到街上已经开始流传娜琳塔给凌王下蛊毒之事，你做的很好。言简意赅，没有刻意传播太多的主观猜测。”韩云念赞赏地看着她，拉着她往寝宫走去。

夏荷有些不好意思，眼睛却亮了几分：“王妃，如此的话，寒州城的百姓真的会理解为王爷怕中了蛊毒被北掖操控才将娜琳塔送回北掖和离的吗，会站在王爷这边吗？”

韩云念摇摇头：“舆论这个东西，不好说。但是现在城中有人刻意渲染这件事抹黑凌王，也将我视为罪魁祸首，势必会让军中和朝堂上有人对凌王不满，对凌王造成压力。我也只能试图扭转一下舆论，希望尽量减少一点影响吧。”

“王妃，你好厉害呀，能想到这么多点子。”夏荷崇拜地看着韩云念，王妃在她眼里就是这个世界上顶好的人，不仅长得漂亮武艺高强，还聪明，什么都会。她甚至觉得所有她能想到的最美好的词用在王妃身上都不为过。

“我也不过是多看了些书，”韩云念被夏槐死忠粉的眼神看的有些不好意思，“我觉得你也很厉害，从一个农家小姑娘，变成现在可以管理一个王府的管家，我嘱咐你的事，你都做的很好。”

“王妃，”说到这个，夏荷心里满是感激，已经开始抹眼泪，“我从来没想过我会做到这些，现在的生活让我觉得不太真实。几个月前，我还在逃荒。如果不是王妃，我都不敢相信我原来也可以。”

“你会变得越来越好的，只不过抽空也要多看一些我让傅晟睿给你的书。别信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知识是改变自己命运最有力的方式。”韩云念拍拍她的手，她的心情她能理解。

“嗯。”想起傅晟睿，夏荷有些害羞地低下头。

“还有件事我觉得我需要给你说一下，我知道你喜欢傅晟睿，但是他喜欢的是鸢尾姑娘。”韩云念刚提到这个名字，夏荷就紧张地抬起头，“我知道自己配不上傅公子，鸢尾姑娘漂亮又很厉害，他们，他们很般配。”

韩云念摇摇头：“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毕竟鸢尾喜欢的也不是他，他们两个不一定会走到一起。再说了你也不差，不过，最终他是不是你的良配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有些年少时的心动也不一定是爱情。你喜欢他，更多的在于他是你目前所接触的人里你觉得对你态度好的翩翩佳公子，你从未遇到过这样优秀的人，并且在你失去母亲时，他的安慰和帮忙像一束阳光照亮你。但是，除了他之外，还有很多优秀的男人，等你到了更高的层次，你所遇到的人会更多，其中也许会有那个真正让你心动的人。”

韩云念的话对于此时的夏荷来说，有点深奥，她有些听不懂，但还是点点头。

次日

军营里旗帜飞扬，卷起一些沙石掠过已经整装待发的将士们。

韩云念站在戴着面具假扮楚凌绝的沈默身边，明明自己站在阳光下却还是觉得浑身发冷。视线往下，站在队伍最前的前锋们皆戴着同样的面具，而最右边的那个就是她心心念念的人。

沈默走到高战旁边，对着将士们说着鼓舞人心的话。韩云念有些听不清，看着那些面容刚毅的士兵们，心里一阵难受。她是极其讨厌战争的。

沈默的话剪短引来大家的高声附和，听着那些几乎震耳欲聋的人声，韩云念忍不住上前：“各位，你们虽是将士，但也是父亲、兄弟、儿子，如今北掖列兵围城，不得不战。我和凌王同你们一起，誓死守卫寒州城！”

她的目光扫过队伍，那些个子矮的拿着旗帜的也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想到他们即将上战场，一时被风迷了眼。

“誓死守卫寒州城！”所有的将士们都异口同声地回应着她。

楚凌绝与她对视时，看到她眼里的泪珠，心疼地想要上前，碍于自己现在的身份也只能远远地看着她。

高战转身向韩云念和沈默行礼，翻身上马，一夹马肚，拉着缰绳大喊一声：“出发！”

号角声起，大部队开始奔赴战场。

韩云念拢了拢红色的披风，翻身上马，走到沈默旁边跟在大部队的最后。

北掖陈兵在城北，韩云念和沈默站在城门上观战，高战带着队伍自城门外出去应战。

两军列阵，北掖的一员彪形大汉骑着马提着弯刀出来叫阵。高战本欲上前，潘祥拦住了他，先一步打马至对方面前：“副将潘祥，请赐教。”

潘祥话音刚落，对方已经出手了，两人很快短兵相接。

高战看着潘祥有些意外，此前若不是他以严皎月相威胁，自己也不会亲自去找凌王负荆请罪。他与潘祥之间一向是水火不容、意见相左，潘祥无时无刻都希望取代自己。而今天，却主动替自己应战。

这边，北掖的彪形大汉不敌潘祥败下阵来，心有不甘地退了回去，潘祥也骑着马回到位置上，路过高战时小声说道：“我只是想抢功，没别的意思。”

高战还没给出回应，号角声起，对面已经发起全面的进攻。

“进攻！”高战一挥手，骑马冲了上去。

城墙上的韩云念看到原本还泾渭分明的两队人马很快汇合、厮杀，扬起灰尘漫天，看不真切。她的目光一直捕捉着楚凌绝的身影，奈何他的服饰同周边的士兵一样，没有任何特别，一时无迹可寻。

北掖士兵中围着一辆大型的马车，马车上是帘子遮住轿中的人，四个方位各站了一个像少数民族祭司服饰的人，他们闭着眼睛，仿佛置身事外。

“那个是少布吗？”距离太远以及障碍物的遮挡，韩云念看不清那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