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 坦白

“父皇，儿臣身为戍边大将军，身边跟着我兄弟们都对北掖恨之入骨，数万的将士死在了北掖，若我对北掖公主万般宠爱怕是会寒了这些将士的心。况且，我如今镇守的是寒州城，若我与北掖公主琴瑟和鸣，怕也会被误认为暗中与北掖有所勾结。是以，儿臣只将北掖公主依旧奉为公主，但一直没有逾矩。”楚凌绝低头弯腰，语气却是无比坚定。

一番话说的楚皇也有所动摇，看着下面的凌王，诚然，如今楚凌绝已经不在储君之争中，且在寒州城拥兵自重，娶了北掖公主，恐被人做文章。若真的被人步步紧逼，怕是可能真的逼的凌王与北掖里应外合，是以，对北掖的公主不可盛宠。

“父皇，北掖公主擅长蛊毒，不可让她在宫中随意走动。儿臣回去便想办法将她禁足在兴阳殿中。”见楚皇已经有所动摇，楚凌绝刻意加上这句。

楚皇点点头：“没想到此女会这种阴毒之术，是要严加看管。”

韩云念有些惊讶看着楚凌绝一本正经地分析利弊，要不是知道他是为了自己，差点也相信了这番说辞。

不管怎么说，楚凌绝这样做是为了让自己的身份合理化，同时也为疏远娜琳塔提前做了准备。如今，光听着娜琳塔会下蛊这件事怕是楚皇不仅不喜欢娜琳塔了，见着她都得绕道吧。

楚凌绝见楚皇已经默许了自己的做法，拉着韩云念的手，让她同自己一并跪下，并说道：“有一事还请父皇恕罪。”

“何事？”楚皇皱眉看着两人，一时也猜不出楚凌绝想说什么。

“其实念念就是天师门的代掌门，韩云念，”楚凌绝知晓这件事是瞒不过楚皇的，“此前因念念在殿前降服白虎，被父皇派往仆勾山除妖，因那蛇妖深不可测，在念念重创蛇妖的同时我与念念也身受重伤。蛇妖狡猾逃走，我们被救回天师门养伤。待伤好以后，儿臣才回宫复命，知晓父皇又派了葛洪道长去绞杀蛇妖。因念念算出蛇妖在寒州城便与我一同前往，后在念念去北掖救我之时找到了蛇妖，恰逢葛洪道长也在，合众人之力才将蛇妖打回原形。葛洪道长与念念皆受伤未愈，葛洪道长在儿臣府邸养伤几日后又去寻找逃走的蛇妖。而我与念念一路走来，相互扶持，早已心意相通，便娶了念念为正妃。”

韩云念低着头，看不到楚皇的表情，自己的身份是瞒不住的，她也不介意掉马甲，只是不知道这番说辞会不会让楚皇不再介意自己的身份。

原来此女就是天师门的代掌门，难怪看着有几分眼熟，楚皇至今还记着那个跪在地上，一身正气和无畏的女子。至于蛇妖一事国师回来后也曾说过，此妖修行了千年想要将其击杀并不容易，加之如今葛洪尚未回来复命，看来此前让她一人去除妖也是勉强了。

“此事你为何上次不明说呢？”楚皇看着殿下跪着的人有些痛惜，若当初他解释了，当初自己断不会贬他去寒州城，错失储君之位。

“除妖不力是事实，确系儿臣之错。”楚凌绝对退出储君之争早就释怀了，加上现在他恢复了记忆，除了念念以后他没有更重要的事了。

韩云念本想说些什么，但是一想到这毕竟是男尊女卑的设定，在楚皇面前最好不要多说，才更显得自己礼仪得当。

“罢了罢了，朕乏了，你们退下吧。”楚皇连连摆手，楚凌绝对身边女子的宠爱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但是身在皇家，又如何能只对一人专情？楚凌绝去寒州城也许是一个最妥善的安排，毕竟他在朝中没有支持的大臣，势单力薄，就算做了皇帝也难以坐稳这江山。

韩云念也听出了楚皇不想追究此事，与楚凌绝一起行礼后退出了养心殿。

直到走出殿门一定的距离，韩云念才看着楚凌绝打趣地说道：“这下北掖公主一定会纳闷，为何以后大家都不会待见自己，甚至绕着自己了。毕竟你刚刚可是三言两语就消除了她刚刚建立的好感，甚至还让软禁她也变得合理了。这语言的力量，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其实这么能说会道的？”

“人总会成长嘛，毕竟这个社会也不是单纯的武力至上。如今，我还不具备绝对的实力，也只能委屈你了。”楚凌绝想起自己暂时不能直接将北掖公主送回去，对她满满的愧疚。

“娶娜琳塔这件事也不是都是你的错，如果当时我不跟着霸占你身体的蛇妖跑了，你也不至于被逼着娶她。你也无需对我内疚，我们经历了这么多，不会被这些小事影响的。”韩云念对这件事想的很开，并且他们好不容易重逢，没必要为了这些无关重要的人折磨彼此，消耗感情。

“念念，谢谢你的理解。”楚凌绝一把将韩云念揽入怀中。

“虽然我们是现代人，但是我们在这里搂搂抱抱不太好吧。”韩云念从他的怀里抬头，视线边缘是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而路过的那些人或目不斜视或者低着头匆匆走开，仿佛生怕看到什么一样。

“我想这样一直抱着你不放开。”楚凌绝不愿意放开怀里的美好。

听着他撒娇一般的语气，韩云念觉得好笑：“乖，我们回去再说好不好？”

“嗯，你答应的事别忘了。”楚凌绝听劝地松开手，提醒着她早上发生的事。

“回去再说吧。”想起早上的事顿觉得脸上发烫，韩云念赶紧催促他离开。

在不远处的台阶下，楚宸泽一脸阴沉地看着亲密的两人，不知在想些什么。一旁的楚七本想问平王是否需要和凌王打个招呼，毕竟刚刚看到凌王和凌王妃一同从养心殿出来，平王就追了过来。可是，这风雨欲来的低气压让他无法开口。

其实平王早就对韩姑娘动心了，偏偏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如今，韩姑娘成了凌王妃，与凌王琴瑟和鸣，不仅羡煞旁人也伤了自家主子的心。

哦，这该死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