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 初遇，一眼万年

翌日，难得的一丝暖阳唤醒了冬日的清晨。

那抹阳光透过红木制的窗户，落在繁复镂空雕花的黄花梨木床上，撒在那张刀雕斧刻般的冷酷睡颜上，缓和了几分下颌的刚毅。

韩云念醒来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副画面，身旁的人呼吸平稳，恍惚间，她有些分不清这到底是不是真实。

她的手轻轻抚过他的眉骨，他的鼻梁，最后落在他微凉的唇上。

楚凌绝其实早就醒了，只不过他故意没有睁开眼，直到韩云念颤抖的指尖落在他的唇边，他才睁开了眼。

“怎么哭了？”他抓着她的手，本想放在唇边一吻，却没想到看到韩云念的眼泪如断线珠子落下，生生烫伤他的心。

“我以为我又在幻境里了，”韩云念由着他轻轻擦拭泪水，如今的她，很胆小，也很怕，“自那件事以后，我总觉得什么都不真实。虽然我知道你复活了，可我也怕这只是我自欺欺人的幻境。”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应该早些认出你，让你为我吃了那么多的苦。”每每想起那些过往，楚凌绝都心疼地无以复加，若他早一日恢复记忆，他的念念也不必这么辛苦。

“只要你好好地在我身边，那些都不算什么辛苦。”就当那些都是能复活他的代价，她从不后悔。

那眸子里的坚定触动了他柔软的内心，那是他刻在心里的人儿。

“我也从未后悔那日挡在你身前，只怪我能力不够，没能好好守在你身边。”

韩云念摇摇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也许这是我们要经历的劫难，又不是你的错。”

想到此处，韩云念忽然问到：“楚陌，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第一次吗？”楚凌绝点点头。

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是在一个夜里。

楚陌还记得，当时他只是路过一条巷子，觉得不对劲，好奇地多看了几眼，就看到了巷子深处一个佝偻着背，身材矮小，瘦弱到有些怪异的男人。

那人背对着他，手臂细长到不正常的比例，那衣服并不大，却能看到他的衣袖中空，袖口处，他似乎看到了一双毛绒绒的手。

身为狩猎者的警觉让他明白这个人可能不是普通的人，将身形掩在黑暗处，楚陌正准备上前，却听的那人开了口。

“你是谁，跟着我干嘛？”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浓重的嗓音，低沉地仿佛野兽发出的一般。

楚陌换了一个角度，借着月光才看清了那人对面还站着一个人。

由于视线被遮挡，他只看到了黑白灰格子短裙的一角和随风飘散的发丝。

“哎呀，被发现了，我还以为你有了人的脑子，反应会慢一点呢。”

甜美调皮的声音让他有一睹芳容的冲动，而听着两人的对话，楚陌也明白了一点那就是眼前对峙的两人都是异能者。

“废话少说，哪里来的臭丫头敢这样同老夫说话，是嫌自己命太长了吧。”矮个子的男人说着躬身露出衣袖里的狼爪冲了上去。

楚陌甚至能看到那锋利的狼爪上的寒光一闪，眼前的矮个子男人虽是穿着人类的衣服，肢体确实狼的身体，楚陌第一时间是认为眼前的人是狼人。

在狼人扑上去以后，穿着格子裙的人开始有了动作，后退一步以后从袖中飞出一把匕首与之缠斗起来。楚陌也是这个时候看清了她的脸，那双眸子尤为明亮，闪耀着让他无法忽视的光芒，她的眼睛是极好看的，比一般的人还要大上几分；她的唇是淡粉色的，小巧精致。明明是个可爱甜美的人，此刻却下手狠辣地和狼人打在一起。

楚陌还在出神之际，那狼人一爪抓向她的脸，眼看着她已经来不及躲避，他心下一惊，身体已经先大脑一步上前将她揽住，退出了狼人的攻击范围。

而狼人没有预料楚陌的突然出现，似乎也并不恋战，转身四肢着地快速逃离了现场。

“谁叫你多管闲事的？”韩云念看着消失在夜色中的狼人对着楚陌一阵数落，“要不是你，他也不会逃走了。”

“嗯？”楚陌不明白自己刚刚不是救了她吗，为何会招来数落？

“我不是打不过他，只是江北辰让我尽量捉活的回去研究，所以我才没有下杀手，让他有机可乘的。”韩云念见他疑惑，好心地解释道。

江北辰？楚陌听到了一个他熟悉的名字。

“你也是异能者吗？”韩云念盯着他看，因夜色昏暗，看不清楚，加之对方比自己高，她不得不踮起脚凑上去看了看，“看着有点陌生，嗯，颜值倒是很高，不过，我没见过你，你是外地来的吗？”

她的脸突然放大在眼前，楚陌一时脸红，也忘了要解释自己的身份。

“算了，我也不感兴趣。天色不早了，我回去了。”韩云念觉得自己与他也只是萍水相逢而已，并且有新的异能者也该是江北辰的任务，连续熬了五六天的夜，她真的太困了，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只留下楚陌一人还站在原地。

——

“那时，我只顾着看你，都忘了问你的名字，好在你也是狩猎者的一员。你不知道，当我再见到你时的惊喜。”楚陌宠溺地看着眼前的人，她从来都不知道，第一眼他就沦陷了。

“我那个时候只当你和其他异能者一样，我也不想暴露自己太多，所以没想和你认识。”韩云念有些不好意思，与楚陌的第一次见面，她虽记得，但远没有他记得这么深刻。

大概是因为失去了太多，她也不敢奢求什么。是楚陌的爱让她的世界变得明亮，让她找到幸福，而他也如他自己所说，他爱她，爱到无可救药，无法自拔，甚至用生命证明了她在他心里的地位。

“念念，我很想你。”楚凌绝目光灼灼，恢复了记忆的楚凌绝自然想起了与韩云念相处的点点滴滴，想起了那个时常勾的他心痒痒的调皮猫儿。

“我也很想你。”韩云念还没有意识到楚凌绝眼神的变化，习惯性地趴在他的胸口处，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念念，我是真的很想你。”楚凌绝声音沙哑地喊了一声，还没等韩云念回应，抱着她的腰身一翻，顺利压在韩云念身上，用手撑着身体，定定地看着她。

“是这样想的吗？”韩云念起了玩乐的心思，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仰头在他耳边轻声问到。

耳边的温热呼吸刺激着他的神经，楚凌绝再也不想忍耐低头准确无误地擒住那张让他魂牵梦萦的唇，细细地描摹着她的唇形，昨晚因为韩云念被他抱回去的路上就睡着了，他也不忍心打扰她。

韩云念嘴角带笑，回应着他的吻，像以前逗弄他一样，在他的嘴里吸吮着，攻城略地。

她带着一贯挑逗的吻法让他越发失控，伸手开始解她的衣领，后者感受到事情的走向有些失控，急忙推开他：“等等，现在还是早上。”

“早上有什么关系？念念，你知道我是凌王的时候，到底多想这样吗？”楚凌绝无奈地看着怀里羞红的脸的人，明明是她主动的，却还是会因此而羞涩。

“我还以为凌王好定力呢。”那个时候，她是以为他性子冷淡的。原来，他是在克制自己。

“彼时，我一直怕你想起楚陌，若知道我利用你忘记楚陌对你做过那些事，你一定不会原谅我的。”楚凌绝第一次坦白了自己的想法，每次被她挑起的火，自己都要想办法压下去，却偏偏又喜欢她的主动。

“所以，还好你就是楚陌，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是韩云念一直庆幸的事，她爱着的人从来没有变过。

楚凌绝看着她的唇一张一翕，因为刚刚的亲吻娇艳欲滴，又是一阵心猿意马，低头吻住。

感受到气氛变得暧昧，韩云念费力地推着他的胸口，却丝毫不起任何作用。他的吻一路向下，在她的脖子间流连。

“痒，楚陌，这是宫里，这样做不太好吧，而且现在是早上，说不定等会儿有人找你，”嘴巴得了自由，韩云念着急地劝说他，“万一那个北掖的公主冲进来了怎么办？”

“你是我的王妃，这宫里有谁敢说什么？北掖的那个公主看到不是正好，最好以后也不要来打扰我们。”楚凌绝一边说着一边继续，他的念念香香甜甜的，让他欲罢不能。

“可是-”韩云念的话还没说出口，已经淹没在楚凌绝的唇齿间。

“咚咚”

一阵不合时宜的敲门声响起。

“主子，五皇子求见。”门外传来墨竹的声音。

“不见。”楚凌绝不满地离开她的唇，下意识脱口而出。

“墨竹每次都是掐着点来的吧，老是坏你好事。”韩云念想起此前多次发生这样的事忍俊不禁。

“你还笑。”楚凌绝不满地哼了哼。

“我没记错的话，五皇子是临安吧，他找你可能是担心你，去见见那个孩子吧，”韩云念记得楚临安是个心性单纯的孩子，在这皇室里显得尤为特别。

“乖，我晚上再补偿你。”说吧，韩云念还讨好地在他脸上亲了亲。

得了她的承诺，楚凌绝这才起身。而韩云念一低头，发现自己衣衫褪了大半，露出大片的肌肤。

“没想到凌王脱衣服倒是很熟练。”韩云念坐直身体拉起衣服吐槽。

“念念，我只对你这样。”楚凌绝有些委屈地看着她，不想让她误会什么。

“我知道的，我只是和你开玩笑，快点穿好衣服吧，别让临安等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