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一段风月事

月亮弯弯，哪吒的嘴角也是弯弯的。

可哪吒怀里搂着的小娃娃却叹了口气，“唉，没心没肺的空心大莲藕，楚楚和立青那么可怜，你还在那喝酒。”

“说到底也是外人，我带他们来这无间道替她们向冥王求了情，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哪吒停了停，又道，“再说了，你都为了他们变成这个样子了，当初楚楚送还煜儿的恩我们也算还尽了吧。”

“哪吒，你怎么知道我变小是因为楚楚他们啊。”

小龙女惊讶，瞪大了眼睛，她什么都没说，哪吒怎会知道，她变小的原因呢。

“你也太小瞧小爷了吧，你忘了小爷长了颗金脑袋吗？”哪吒拍拍脑袋，笑的灿烂。

“又臭美。”小龙女白了一眼，又叹道，“哪吒，你知道吗，刚刚立青醒过来了，他不同意楚楚救他，晕过去之前，还说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说完，哪吒将小龙女拉开一点距离，看着她忧愁的神色，忍俊不禁，指着小龙女的脸道：“你看看你，小龙女，一张小娃娃的脸，却一副老成的样子，可太好笑了。”

小龙女拎起小拳头，朝哪吒的胸口凿去，气哄哄的道：“你个大莲藕，就知道欺负我。”

哪吒装作吃痛的样子，捂着胸口，嚎起来，“小鱼干，你谋杀亲夫啊。”

“哼，我那么小一个，你还欺负我，你个大莲藕。”小龙女气呼呼的抱胸，把脸扭到一边，撅着嘴道。

无间岛灯光昏暗，哪吒一时没注意，小龙女朝着月光明亮处撅着嘴，刚刚止住血的唇，又殷出丝丝血迹，这时哪吒才察觉到。

“小鱼干，你嘴唇怎么流血了。”哪吒声音透出一丝焦急，伸出拇指想替小龙女擦，又退了退，怕弄疼她。

小龙女眼珠一转，抿起嘴，探着脑袋，照着哪吒的手指咬了上去，不敢使劲，却也用了力道，哪吒没有防备，大叫出声，小龙女就是不松口，牙齿咬住哪吒的手指，摇着脑袋咬。

就在这时，小龙女忽然恢复了正常，哪吒一只手臂禁不住小龙女的体重，脱了手。

便成了副，弯弯月亮下，那人明明一袭白衣盛雪，高洁脱俗的容貌却滑稽的咬着那红衣男子的手指，嫣红欲滴的唇瓣上染了血色，那男子脸颊微红，手指上传来温热湿软之感，瞬间，牵一指而动全身，哪吒感到浑身上下有一股电流通过。

小龙女也愣了，干净明媚的眸瞪的大大的，松了口，张着嘴呆呆的，维持着弯腰的姿势，哪吒噗嗤一声笑了，直接把小龙女扛在肩上，大步向前迈去。

小龙女被哪吒抗在肩上，才回过神来，虽然这四周一个人都没有，小龙女还是羞的红了脸，赧然道：“哪吒，你放我下来，我现在自己能走。”

“小爷担心你，你还咬我，还以为小爷会这么轻易放你下来吗？”

小龙女也不挣扎，双手自然垂着，哼了一声，说道：“不放就不放，谅你个大莲藕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小爷还能叫你这个小鱼干给小瞧了去啊。”哪吒笑道，“你等着，今晚有你好果子吃。”

哪吒步子走的快，说话间便扛着小龙女进了个山洞，里面铺着几张硕大的兽皮，那兽皮长鬃软毛，看起来十分柔软，周围摆着几个烛台还有几篮新鲜瓜果，兽皮放的离洞口不算太远，又因地势颇高，所以能看见星星月亮，看起来十分惬意。

哪吒把小龙女轻轻放在兽皮上，给小龙女除去了鞋袜，拿起火折子，把围绕着兽皮的烛台一一点亮，瞬间照亮了山洞，小龙女环顾四周，竟然摆满了繁华，像是在上鼎村摩昂和哪吒给她过生日时那样的摆设。

小龙女惊的合不拢嘴，掩着口鼻惊喜道：“哪吒，这，这些都是你布置的啊，你什么时候弄的这些啊。”

小龙女站在兽皮上，转了几个圈，净白的衣裙飘逸，长发也随着摆动，哪吒看的有些呆了，许久才说道：“你以为小爷真配那冥王喝了一夜的酒啊？”

“原来你是背着我，偷偷准备惊喜去了啊。”小龙女停在哪吒的方向，把玩着长发，笑道。

“当然了，小爷放着屋中漂亮娘子不陪，陪那冥王喝什么酒啊？不过是借个幌子好腾出时间准备这些而已。”哪吒说着又从山洞的一角拿出个包裹，从里面掏出几条毯子。

无间岛上寸草不生，要找来这么些新鲜靓丽的鲜花应该费了哪吒不少的功夫，小龙女心里十分感动，娇笑道：“你个大莲藕怎么忽然那么好啊，给我准备这些。”

“你忘了当时在上鼎村说的话了吗？”哪吒也脱去鞋袜抱着腿坐在兽皮上，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小龙女坐下。

小龙女坐在哪吒身边，头靠在他肩上，抿着嘴偷笑，装傻道：“我说过那么多话，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一句啊？”

“就是你那句，顺便谢谢你啊，哪吒。”哪吒说完喘着粗气，也不去看她。

“呦呦呦，这么记仇呢啊，这都过去多久了，孩子都满地跑了，还记着呢。”小龙女有些脸红，手却环上了哪吒的腰。

哪吒翻身，欺在小龙女身上，目光灼灼，小龙女愣了一下，搂着哪吒的脖子，甜甜一笑，迎了上去。

口中一丝腥甜之味，在两人口中弥漫，小龙女皱眉，有些想推开，可哪吒哪能任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哪吒狠狠的撬开她的唇，她的齿，轻柔的扫着。

半晌，哪吒将小龙女楼在怀中，看着外面的夜景，哪吒低头看着小龙女，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道：“小爷可是记着仇呢，你仔细想想还有什么事得罪过小爷，小爷将来可得一件件向你讨。”

小龙女笑了出声，说道：“你既然要向我讨，我怎么还会帮着你想啊，傻子。”

“牙尖嘴利的，哼，我说不过你。”哪吒瘪着嘴，忿忿道。

“好，我帮你想，好不好？”小龙女咬着手指，想了好一会儿，开口道：“除了上鼎村，我倒真想不出什么别的了，倒是你在神异山的时候对我什么样子，心里应该清楚吧。”

“说好了帮我想，你怎么先说起小爷的不是了，再说了小鱼干，我那时候不是什么都忘了嘛，那是灵溪那臭小子不识相惹的四公主不高兴，跟哪吒可没半点关系。”

哪吒倒是撇的干干净净，毕竟灵溪不是哪吒，四公主也并不是小龙女，情份自然是不一样的。

哪吒忽然好奇问道：“小龙女，你说说，你当时是不是就喜欢灵溪啦？”

小龙女背过身去，“不是，才没有，你想多了。”

哪吒也翻身，朝着小龙女的方向，追问道：“可当时在枯井里，你明明好像是想跟我......”

“跟你什么？”小龙女有些急促，又继续说道：“那都是神异山四公主想跟那个没眼光的灵溪说的，跟小龙女没半点关系，再说了刚刚又是你说的，你不是灵溪，跟哪吒没半点关系，你还问什么？”小龙女字字珠玑，说的哪吒哑口无言。

哪吒让小龙女枕着她的手臂，夜间的风大又凉，一阵风吹过，哪吒拽着刚拿来的毛毯盖在小龙女身上，叹了口气，缓缓开口，“灵溪有话托我递给四公主，灵溪说他第一眼见龙儿姑娘就有种熟悉的感觉，后来又有幸得四公主多次相助，是灵溪不识好歹，连累了四公主那么多次，灵溪当日在湖边有句话没跟四公主说，不知道现在该不该讲。”

小龙女哼了一声，气道：“说呗，谁不让他说了。”

“这是说给四公主的，你小龙女让他说算什么道理？”哪吒眯着眼睛笑的顽皮，打趣她。

小龙女摆摆手，催促说道：“好好好，我会替他转告四公主的，你说吧。”

“好，那我继续说了，灵溪说那天在湖边看着四公主玩水的样子，觉得之分开心，想着如果能天天看着她这么笑，那该多好，灵溪是喜欢四公主的。他那天想说，他喜欢看你笑，看你闹，喜欢看你所有样子。”哪吒顿了顿，放缓了声线，“他喜欢你，只是当时的他，并不知道而已，现在说，也该不晚吧。”

小龙女心跳加快，偷偷展了笑颜，佯装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道：“晚了，晚了，四公主给人跑了，让灵溪死了这条心吧。”

“跟了谁跑了？”哪吒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说呢？”小龙女忽然转身，擦着哪吒的鼻尖，近的二人彼此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哪吒擦着她的唇瓣，温柔说道：“龙儿是喜欢灵溪的，小龙女更是爱着哪吒的，对不对？”

“对。”小龙女咬着字儿，轻飘飘的，说完，轻轻吻了哪吒，脸色绯红。

不过一桩风月事，夫妻俩今日拿来逗闷子，灵溪不是哪吒又是谁？四公主不是小龙女又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