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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有烟10

琴贝合集:共有烟等-d579

Gin家里餐桌上方的顶灯是冷色调的,凉凉的灯光打在桌面的食物上,显得惨白,有些让人食欲消退。

即使是贝尔摩德这样并不介意食物卖相如何的人,还是在动筷子时,在内心深处感叹道:她果然更喜欢实木装修那类显得柔软一些的色调。

Gin的手机就扔在一旁,在吃饭的过程中不断振动着,而他巍然不动,充耳不闻。

其实消息的内容是他们都可以猜到的。大多都是任务完成之后,清扫收尾的那些人发来的汇报结果。

贝尔摩德并没有受他频频振动的手机影响,握着自己的手机,打开了里面的邮箱app。

她有小半个月没有清理自己的工作邮箱了,里面有一小部分邮件,是不相信她息影的各类主办方发来的新戏邀约,想要看看有没有动摇她复出的可能。

还有更大的一部分,是她那个在美国的经纪人,随手给她发来的碎碎念。

她的经纪人是个中年男人。他虽然是个长袖善舞乐于交际的人,但最初接手她的演艺工作时,不会借着工作关系,打探她受人非议的家庭情况,也不会过问她的私生活。

他只是精心地替她挑些业内不错的剧本和制作精良的剧组,也仔细替她把关着代言。

贝尔摩德对外宣布息影的三天前才通知了他,这个中年男人虽然没有表现出惊讶,面上的表情却还是带了些遗憾。

“你最初不愿意签长期经纪合约的时候,我就料想到了会有这一天。”她的经纪人笑了笑,有些惋惜:“虽然你获奖不少,拍戏时也十分敬业,但我总觉得你的心思不在工作上。每次采访,每次领奖,总有那么点敷衍的态度在。”

“我还以为我隐藏得不错呢。”贝尔摩德记得自己是这样回应他的。

经纪人没有多说什么挽留她的话,只是像想起了什么一般,拍拍她的肩:“挺好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吧。”

想做的事情……

贝尔摩德看着自己邮箱里,大多都是那个男人发来的一些无关痛痒的邮件,贝尔摩德随便挑了几封打开,看了看配字。

——这个剧本的女主角其实设定很不错,感觉是适合你的。

——这个是XX导演接下来的剧,据说投入高额,如果你没退圈,我一定会帮你报试镜!

——……这个剧给的初版剧本很无厘头,发来给你当笑话看,Sofunny!

——之前去了一趟瑞士,拿到了明信片,上面的邮戳很有意思。

……

贝尔摩德:……这人,还真把她当成老友了?

虽然内心吐槽着,不过贝尔摩德还是挑了几个感兴趣的剧本名字,下载了附件,慢悠悠看起了那些不完全的剧本段落。

就在此时,Gin手边的手机突然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

警报声高频且穿透力强。Gin在第一声警报响起时,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后来间隔了三到五秒左右,又有第二声,第三声响起来,Gin的面色突然变得阴沉可怖。

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站起了身,拔出了左兜里随身携带的手枪,顺便在动作间隙里,给了还在状况外的贝尔摩德一个冰凉的眼刀。

他迈开脚步就要朝大门外走,余光中瞥见贝尔摩德还安稳地坐在椅子上,眯了眯那双狭长的眸子,眸子里满是嘲讽她不够敏感的鄙夷。

他原本想说些什么,但只是刚刚张开嘴,就被贝尔摩德手机上的一串铃声给打断。

陌生号码来电。

贝尔摩德被他敏感又谨慎的反应所影响,犹豫了半秒钟,拢着眉头接起了电话,语气中满是戒备:“哪位?”

电话那头的人并没有介意她冷冰冰的语气,反而带着和煦的营业笑意柔声道:“温亚德女士?您今天白天订购的实木床正在派货途中了,您给的地址定位不太明确,现在您方便出来接一下我们负责运送的车辆吗?”

贝尔摩德:……

啊她想起来了,她白天确实还顺便订了一张床,准备扔进他的侧卧里来着。但她好像忘记了要知会这间屋子的主人一声。

贝尔摩德看着Gin如临大敌的模样,有些哭笑不得,但面上还是绷住了,只得走上前去按下了他手里已经拉好套筒上了膛的伯莱塔,轻声道:“我买的家具送来了,别这么敏感。”

听完她的话,那抹寒冷锐利的目光立刻落到了她脸上,凛冽得仿佛只靠目光就能刮下她一层皮。

两个人僵持了三秒,Gin抬起手,那已上膛的冰凉枪筒就顶在了她的侧边下颌上。

他的食指轻轻摩挲着扳机,作出一副随时可以开枪的模样,冷着声音道:“我是给了你什么样的错觉,让你在我家如此随心所欲?”

哪怕是被随时会走火的枪支顶着,贝尔摩德也还是笑吟吟的,那双盛满狡黠笑意的浅蓝色眼眸望着他的,带着玩味的声音响起来:“怎么?难道你回来了,我还能继续住你的卧室?”

“呀,那不太合适吧。”

女人假惺惺的作态让Gin的额角狠狠抽跳了两下。他分不清这是他经过长途航程没休息好的生理反应,还是被眼前这女人给气的。

贝尔摩德手中的电话仍然通着,通讯那头的派送员听着这边疑似闹矛盾的动静,也不敢出声催促,只得暂时将装派车停了下来。

Gin的手机屏幕上面是摄像头传来的实时画面,显示那辆派送车辆停在了某个狭小的巷口,踟蹰不前。

贝尔摩德看着他没有一丝松动的态度,假装无奈地叹了口气,重新将手机举到耳边轻声道:“不好意思,我丈夫不太中意这张床的样子,辛苦你们白跑一趟了……”

话音未落,拿枪顶着她下颌骨的男人目光闪了两下,收回了手,冷硬着声音跟她下了最后通牒:“装完,就让他们立刻滚蛋。”

随后他利落地摁掉了一直响着警报的手机,长腿迈开几步,径自走进了卧室,砸上了门。

嗯,倒真有几分家庭剧中,不满妻子自作主张的大男子丈夫既是感。

贝尔摩德被自己突如其来的联想给逗笑,弯着眉眼从善如流改了口,朝着电话那头的配送人员说:“我丈夫改变主意了,您在原地稍等片刻……”

顺利安装完毕那张宽敞的实木双人床,再费劲地铺好床单被套,贝尔摩德环视了一圈空荡荡的侧卧,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她的行李。贝尔摩德恍然。

她走到那扇紧闭的卧房门前,象征性地敲了敲房门,然后就没有顾虑地拧开了门把。

他没有上锁,也没有开灯,窗帘拉得严密,室内一片黑暗。

贝尔摩德站在门口等稍稍适应了黑暗之后才朝里走去,床榻方向是他均匀的呼吸声,那平稳的鼻息节奏并没有因为她进入房间的脚步声而改变。

这让贝尔摩德讶异地挑了下眉。

Gin的睡眠很浅。他整个人敏感多虑,甚至连睡觉这一行为也不例外地保持着神经绷紧的状态。

现下他听力受损,她还以为,在听不清的状态下,他会比以往加倍敏锐才对。看来,她还是不够了解他。

贝尔摩德没有再探究他熟睡与否,借着门口投进屋内微弱的光亮摸索到了自己的行李箱,然后放轻了动作,将那个不大不小的行李箱提出卧室,然后十分贴心地又帮他关上的卧房的门。

在门口那抹冷色调的灯光逐渐变得狭窄,最终消失时,床上那曲着一条腿,仰躺着的银发男人睁开了眼,瞥了一眼光亮消失的方向。

贝尔摩德养伤养了半个月,几乎没有出现过头疼的症状,但就这晚,久违的头疼又侵袭上她的太阳穴。

这次的头疼并不是非常猛烈的痛感,而是隐隐约约的,让她在痛感和睡眠中间沉沉浮浮。这感觉让她没有安全感,于是她干脆强迫自己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新家具都会有的实木漆味有些熏人,她在这气味的熏陶下迷迷蒙蒙,伸出手去摸床头柜上的药,却差点扑了个空。

这不是她的房间。她想起来了。

贝尔摩德匀了匀自己有些沉重的鼻息,翻身下床,从行李箱夹层中翻出两个小药瓶,然后又迈着有些拖沓的脚步,挪到那个空旷的厨房去找水。

水壶找到了,但盛水的杯子没找到,贝尔摩德环视了一圈,只瞧见了自己先前收拾Gin的橱柜翻出来的,还未来得及扔进冰箱的一瓶波本威士忌。

她不是医者,也知道吃药佐酒并不是好习惯,不过看着那瓶尚未开封的波本威士忌,她还是将它拿了下来。

比起被头疼困扰,她更宁愿试一试安眠药搭配酒能不能给她一个沉静的好睡眠。

这次的启瓶器很好施力,她顺利地打开了那塞紧的软木塞。

没有杯子,贝尔摩德索性就直接将唇贴在了那玻璃酒瓶的细瓶口,潦草地灌了一口酒下去,将她口中的两种药片一起混合着冲入食道。

波本威士忌入口微甜,但冲到喉口却又带着些许辛辣,贝尔摩德没有勾兑苏打水,又没有加冰去抵消酒液原本微辣的口感,这冷不丁窜上来的轻灼感让她轻轻呛了一下,有一丝焦糖味随着她的轻咳,被反冲进了她的鼻腔。

其实这酒的味道不错,但她并没有十分中意。

完成任务一般地灌完酒,她将手中的玻璃瓶塞进了冰箱,而后又回到了那空荡荡的侧卧,裹紧了被子,将自己团成一团。

……………………

未来几日,贝尔摩德同Gin虽然生活在同一屋檐下,但几乎没有什么交集。

Gin完成了走私任务,这几日都没有什么任务指派给他。虽然受了轻伤,但也没有听伏特加的劝告,去让组织里那些庸医做些治疗。

不过,没有任务他也很少留在家中,大多数时间都会去靶场,或者狙击成像室。

而贝尔摩德,几乎算得上足不出户。不是窝在沙发上,就是坐在餐桌旁。手里总是捧着笔记本电脑,监视着那个被她安了木马的公安的电脑。

弄到公安内部的权限这事的进度缓慢,她监视的那个公安谨小慎微,偏偏她还找不到别的突破口,这让她有些焦躁。

同时,她还得查查那个基尔提到的电视台高层,暗暗记下了关于那人的一些细节,以防顶替行动出纰漏。

这天就是周二,在贝尔摩德顶替了那位电视台高层,替基尔约下了那几场采访之后,基尔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低声道了个谢,随后就被播音部的同事叫走去准备接下来的新闻播报了。

贝尔摩德满不在乎地摆摆手,目送基尔捧着念稿,沿着走廊走出了自己的视线。

而她,则是顺着电视台大楼的电梯离开,徒步走去外边的露天停车场,去找自己的车。

她刚按开自己的车门锁,放在衣兜里的手机就叮叮当当响了起来。

贝尔摩德摸出来接通,电话那头是一抹带着笑意的男音,“贝尔摩德?这周末愿意跟我一起去一趟教堂么?”

“……你这是什么奇妙的发言?”

“啊,就是,有件事情需要你的协助罢了。”波本的电话那头还有杂乱的生活噪音。贝尔摩德想起来,他应该又是混进了那个高级餐厅,一般假意打工,一边打探情报。

“见个面谈谈么?”波本在电话那头含笑发起了邀约。

比起别人,波本提出的要求,贝尔摩德没有立场拒绝。

这让她感到不适。

被人威胁的感觉可不大好。

在常人看来,共享秘密的人之间最为亲密,而互相隐瞒秘密的人之间最为疏离。但她和波本之间更接近于相互制衡的关系,显然不能用常规的人际关系来评判归类。

思及此,贝尔摩德从鼻腔里发出冷冷一哼。

去他的亲密,这组织里莫非还能有什么真挚的感情不成?每个危机关头,每个人脑海中滑过的都只会是如何保住自己罢了。

贝尔摩德抬起手腕瞥了一眼时间,直接了断地拒绝他:“不必了,我好像不太有耐心等你下班,有什么就在电话里说吧。”

“你那边说话好像很方便的样子,但我这边并不是。”波本坚定地道:“见一面吧,你开车过来,我们车上聊。”

……

贝尔摩德顺着定位找到了那个高级西餐厅的停车场时,波本已经等在了那。

他笑吟吟地绕过了她的车头走到她的副驾车门旁,拉了第一下,没有拉开,然后挑了挑眉,隔着她车窗上的安全膜,静静地等她打开这一侧的车门锁。

咔嗒一声过后,波本毫不见外地拉开了她的座驾车门,跳上了车,将手中的手机递给她。

手机屏幕上的照片是一个耄耋老人。

他的皮肤已经布满了老年斑,头发也已经花白且寥寥无几。贝尔摩德只瞥了这照片上的老人一眼,就觉得他的五官眉眼有些眼熟。

她早前因为学变装术的关系,对人的五官长相十分敏感,以至于即使过了几年或者十几年,再看到熟悉的五官仍然能辨认出来。

“这个人,你应该不陌生才对。”波本见她看着手机屏幕若有所思的模样,出声提醒她道。

“友田良树,早年帮着组织做了些见不得人的交易,后来被人设计死在某一起大爆炸事故里。不过近几日,有线人说他又‘复活’了,在函馆的哈利斯特斯东正教堂里,有人看到他去做了礼拜。”

“那么,他是怎么从那场爆炸中活下来的?”贝尔摩德将手机还给了他,十分顺手地将车窗按下一条缝,点了一支烟。

“他怎么活下来的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将来不能再活着。”波本看了她点烟的动作一眼,然后将自己这边的车窗也降下去一半,轻声道:“这个老头倒是很厉害,年轻时为了长寿才加入的组织,如今又借着在教堂传教的便利,暗地里经营着一个邪教。”

“据说那个邪教,私下也做着人体试验,下面的人报回来的消息声称,那个教派用在人体内的药剂,就是早些年组织实验室失窃的那两支母本。”

贝尔摩德听见人体试验几个字,瞳孔缩了缩,整个人宛如被一桶冰水兜头浇下来一般,血管里的血液都仿佛滞流起来。

她周身的气温降至冰点,那张总是满不在乎的美艳脸庞上此刻藏在金色的碎发下,神情难辨。

不愧是波本。他搬出的这些看似无关紧要的线索信息,每一项都与她毫无关系,却又仿佛在暗喻着什么。

贝尔摩德只觉得额头又有些突突跳起来,深吸一口气之后,她冷着声音问他:“那么,你想要我做什么?”

“他和那个教堂的神父私底下有些说不得的秘密协议,每周祈祷完毕之后,他都会和那个讲经代祷的神父独处,我解决掉友田之后,你去神父那里周旋,最好能套出些话来。那些试剂母本,不能流落在外。”

“这么大的事情,上面知道么?”

“线人给的线索不完全,那些母本,也得拿回来让研究室的人化验一下才能下结论。不过无论如何,这个友田,不能活。”

……………………

贝尔摩德开车回到Gin的住宅,满脑子都是“试剂”“母本”“人体”等冰凉的字眼。

她其实已经许久没有再去接触过这些所谓的“实验”了,可再次听到这些词汇,脑海里还是有一些什么被她刻意埋葬的记忆,想要冲破理智的闸口,再次侵占她的思维。

——你看见了神的样子吗?

——你为什么还没有看见永生的样子?

——你到底还能看见什么?

手术台上刺目的无影灯,细长冷硬的针尖就悬在她的眼球上方,镇静剂缓缓进入血液带来的冰凉感,还有眼底难以忍受的灼痛感……

这些都历历在目。

而她的耳边,仿佛又是那些穿着白大褂的混蛋研究员,不让她彻底睡去,也不让她彻底清醒。

虽然语气尚且温和,像是教堂里讲经的神父,但那些话语却仿佛带着尖锐的穿透力,一下一下刻凿着她的理智。

他们强迫她回答问题,一遍,又一遍,宛如在拷问什么实验动物一般:

“你想得到永生吗?”

“你看见了神的样子吗?”

“你已经是不会腐朽的金苹果了。那么告诉我,你眼里的‘永生’,它长着什么样子?”

——!

贝尔摩德突然狠狠踩下了刹车,性能上乘的迈巴赫发动机发出轰地一声闷响,随后便熄了火,流线型的漂亮车身停在了狭窄小巷中一个不前不后的位置。

——你看见了神的样子吗?

脑内那不带感情的声音不依不饶。

她的头疼又开始了。太阳穴搏动性地跳痛着,与此同时她的眼底灼热滚烫,惹得她忍不住伸手捂住了眼睛。

可有一个模糊不清的影子,在她合上眼的瞬间,隐隐约约地又浮现在她眼前。

这个长着翅膀的影子,她见过很多遍。在针管朝她眼底注射药物之后,在她不知道是梦是醒的日子里,在她头疼发作的那些时刻,她总能看见它……

那个就是——

在她即将要看清那一抹模糊的剪影时,突然有嘈杂的鸣笛声响起。

她陡然睁开尚且不适的双眼,闯入她目光中的,却不是那所谓“神”的暗影,而是……

而是一个浑身漆黑得像乌鸦的高大男人。那人就直挺挺杵在她的车头前方,狭长的眼眸不带感情地俯瞰着驾驶座上的她,满脸的不耐烦。

那男人几步走到她的车门旁,居高临下地瞪着她,指尖不轻不重地敲了敲她半放下的车窗,尖酸又冷硬地开口:“你也需要去治一治听力么?”

Gin走到这女人车门旁边才注意到,这女人的右手摁在泛红的眼眶上,眼底猩红一片,仿佛熬了无数个夜一般,狰狞而憔悴。

贝尔摩德听见了那浅浅的三响玻璃敲击声,耳旁却仿佛有乌鸦扑啦啦呼扇翅膀的声音。那暂留在她视野里的乌鸦剪影迅速被更黑暗的身影冲散,不消片刻便消散无踪。

有人就站在那更加深邃的黑暗正中央,不带感情地凝视着她。

虽然头疼和眼灼的症状并未消退,但贝尔摩德却突然笑了。

你看,虽然神明难觅,但活生生的恶魔,就在她眼前。

她这样的人,要和神明沟通太困难了。还是和恶魔打交道,来的更轻松一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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