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一生何求
无痛离婚
正这时,螳螂就在包房门口向我招手了,看来还得再去喝上两杯才成。
这两杯喝下来,趁着其他人互相敬酒的当儿,我把螳螂叫到门口过道,问起他的老婆来。在我的再三追问下,螳螂说:离了!就上个月的事儿。儿子归他,在父母那里养着。他如今正愁没地儿吃饭。这不,我们这里,成了他的伙食团。有钟诚见天给他炒菜煲汤,他很满意!
螳螂说这些时,轻描淡写的神情跟说故事似的,看起来像是无痛。我追问那原因,他说:“换个地方喝茶!”
当时已是晚上九点了,这顿茶喝下来,我又得好几处交待了,但确实拉不下脸来拒绝。于是回家请假。撒谎说:我另一女同学白灵那里,临时出了状况,我和螳螂一起,去白灵学校了,争取十一点之前返回。老傅说,让钟诚前去陪同。我以不合适为由,推托了一番。杨柳妈就唠叨说,赵若怀要是知道了,又得怎样怎样。这下我就来气了,态度强硬地说:“你们这个样子,让我怎么做生意?做生意不得应酬吗?不应酬怎么做生意?何况这不是应酬,这只是去看个同学。以前渝都之时,赵若怀,陈忆他们为了生意,每天大约啥时候回家,你们不记得了吗?”
傅文若顶嘴说:“老爸说了,他是男人,你是女人,女人不能跟男人比!”
老傅、杨柳一边笑着,一边赞同地点头,以示助阵。
“是!他是男人我是女人。但生意场上不问性别!想把生意做好,想有吃有喝,就得应酬!我还告诉你们,我不会只守着这一个火锅店的,将来还得做其他生意,应酬是必须的!傅文若你听着,这几天下来,道理我已经给你分析了,就你爸那多疑的性格,你想让你爸轻松一点,省心一点的话,你最好按你妈的思路办!”
傅文若调皮地伸了伸舌头,表示了她仍不服气的抗议和一定程度的无可奈何。
离我家五百米之处,就有一处茶楼。这茶楼算是难得的纯粹意义上的茶楼,品茶、聊天、交流感情用的,先前只道渝都茶楼挂羊头卖狗肉,名为茶楼,实为麻将馆,到了蓉城才知道,这里情况更甚,茶楼大多是用来打麻将的。这里和渝都的区别在于,不但茶楼打麻将,路边到处都可以打麻将,总之,整个城市,都是笼罩在麻将声中。
这茶楼比较对我的胃口。装饰素朴典雅,颇有天然之趣。盆栽植物点缀其间,另有竹山、小溪布景。这桌与那桌之间,间隔距离也很人性化,保证了交谈的不受干扰。柔和的灯光、辅之以舒缓悠扬的钢琴曲,这就既得静趣,又不乏朦胧、浪漫之美。
置身其间的顾客,大多为青年男女,喝着咖啡、品着香茗,私语着、相依相偎着。
钢琴张设于小溪边上,竹林掩映之中。我和螳螂刚刚落座,恰逢一曲终了,弄琴人站起来离开,他大约需要走一走神。
螳螂走了过去,和巴台小姐交涉了几句,回来时朝着钢琴的方向,对我做了个请的姿势。那神情很是恳切,再次让我感到了拒绝的艰难。
我跟着他一起走了过去,他在距我三米之外的竹林中间坐了,打算在那里欣赏我弹琴。鉴于此种氛围对浪漫和‘静’的要求,我弹了《梁祝》。过程中只敢专注于钢琴,竟不敢抬起眼来看对面的螳螂,所以对他的神情无从知道。
完毕后我走向巴台,对巴台小姐表示了谢意。她看看我,看看后面跟来的螳螂,说:“果然是高手!你要是愿意来弹琴,我这就可以聘用你!”
螳螂笑笑,说:“哟!这人你可聘不动!”神情里充满了自豪。走回座位时,他凑近我,玩笑说:“你要是愿意受聘弹钢琴,我直接把你聘了,哪里轮得到她?”
坐回座位时,两个相向而设的长沙发。正常的坐法,自然是各坐一个,两人面对面喝茶。我坐上其中一个,螳螂挨我身边,玩笑说:“我可以就坐这个吗?”
这沙发的长度有限,两人合坐一个,那距离可就不好说了,此种柔和的灯光下,这么近距离的坐法,我想,任何一个熟人碰上我们,那肯定就死定了。我甚至刻意去看了看房顶,问:“这地方应该不会有监控之类装置的吧?”
螳螂笑笑说:“那哪能呢?私人空间,他敢!”
“哥们,我觉得这坐法,还是正常一点比较好!”我面有难色地说。
螳螂哈哈一笑,起身,一边朝对面沙发坐去,一边说:“是傅心仪没错!我也就试试你!听你的!正常坐!这下可以放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