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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寒,岑溪苦

虽隔岸,亦欢喜

路漫漫,众目睽睽,岑溪就这般郑重地抱着你回到那间素净不染的房间。那第一鞭的重度如同当年母后打他的一般重,那年他也八岁,那三鞭只是没有人拦下罢了,疤痕很长,只是他不懂为何母后要打他?即便那时无措痛楚他也不曾掉一滴眼泪。

可如今对你一个刚结识不足一个时辰的人,他恍然流出了两行清泪。

岑溪(迟白上神)

苏墨白(你)(泪眼模糊中睁开双眼,恰好看到这一幕,打算合时宜地唤一声)师…父…(音量细若蚊蝇)

岑溪(迟白上神)(沉稳如钟)我在。

苏墨白(你)(闻言,虚弱而用尽力气粲然地一笑,继而晕死过去)

那鞭不同于平常的戒尺,细得可入皮肉,此时,你的衣服已晕染出血色。

岑溪(迟白上神)桐姨。

被喊到名字的是一个老婆婆,着急进屋察探。

岑溪(迟白上神)你来为她上这金疮药。(言罢递给寂梧,从榻上起身回避离开)

苏墨白(你)(感受到巨大的蛰痛,急忙咬住手臂,不让自己发出声,汗丝丝直冒)

你的痛楚门外人悉数感知,你的膝盖上一鞭,背后一鞭,在你身边听到的血肉撕裂的疼痛便知深浅,方才抱时那触目惊心的血痕,在他心中挥之不去。

岑溪(迟白上神)(若有所思,抬手触碰刚刚寂梧来时匆匆拭去泪水的地方)心语:我这是哭了么……

岑溪(迟白上神)(疾步闪现至冷泉,弹琴清心)

摊开久握的掌心,亦是丝丝血花,想起方才在这里说的话——不德之人不配,心中痛灼,又闪现回去。

一个单纯至此的人怎的不德?

只是岑溪的视角看她与般舟是主动相拥的。

岑溪(迟白上神)(回去的路上回想)心语:她扮男装,不跪不像是她这个年纪的贞烈,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寂梧从房间退出来,打断他的思绪,看着自家太子殿下失神的模样,慈爱地笑了,轻言:那姑娘没有昏过去,和你当年一样,(自知失语,担忧地看了看岑溪的一脸淡然,转换话题)她说……想见你。

岑溪(迟白上神)(不语,步履中带着一丝担忧的匆忙)

寂梧知岑溪的性子,他不喜,便不语,叹了口气转身离开:岑溪这孩子不会还在埋怨皇后娘娘吧?可怜的孩子……

苏墨白(你)(倔强起身,醇厚出声)师父刚才那鞭伤?

岑溪(迟白上神)(皱着眉看你挣扎起身,三步之遥,闻言攥紧了右拳,低头垂眸中有暖光闪瞬)无事。

苏墨白(你)(担忧地看着他攥紧的右拳,语气中无心增了几分凌厉)让我看看你的右手!

岑溪(迟白上神)(像极了个孩子一样退缩,醇厚犹疑出声)不可。

苏墨白(你)(噙着一抹笑意)既然无事,为何不可?

岑溪(迟白上神)(愠怒)不可便是不可。

苏墨白(你)(挣扎下床)

岑溪(迟白上神)(急忙上前搀扶)

苏墨白(你)(趁势抓过他的手)

岑溪(迟白上神)(猝不及防,俯身之距可呼吸交替)!!!

苏墨白(你)(全然不顾,语气欣喜)抓到了!

岑溪(迟白上神)(耳根通红,虽然手有点痛,收手的话,两具身体怕是要相贴,匆忙起身)

苏墨白(你)(眉目不掩疼惜)

(发觉自己刚刚的一系列动作,羞愧地无地自容)师…父,药。

苏墨白&岑溪你不顾背痛吃痛地钻进被子里,岑溪决绝离开,只是步伐中多了几分慌乱。

维持了八年的高冷的人设,在这短短不到两个时辰内崩塌了,暴露了自己的初生牛犊不怕火么?暴露了自己是个笨蛋的事实么?暴露了自己的女儿情态么?

苏墨白(你)(羞耻)太丢脸了!

另一边——

岑溪(迟白上神)

数曲奏过,总算心静,唤来寂梧。

岑溪(迟白上神)

寂梧吓得不轻,差点从房间里退了出来,自家太子殿下竟然在倒酒?

岑溪(迟白上神)(一声唤住欲退的寂梧)桐姨。

十二岁的少年眼神迷离,却又犹疑不定。

寂梧知道岑溪的性子,事出有因,定是想起那件伤心事,便未拦他。寂梧:唉,溪儿,你想知道些什么?

岑溪(迟白上神)(像是回到了当年那个雪中罚跪脆弱的孩子,在书案前乖巧坐着认真听)

寂梧本是唤作梧桐的,四年前皇后娘娘更其名为寂梧,意为寂静的梧桐,希望她能永远能够保守这个秘密……

寂梧:四年前,栖梧宫失火,皇后娘娘自己施的火术,火光冲天,皇后娘娘在屋脊上跳舞,直到屋子塌架的最后一刻,她都在笑,深情远望,慢慢地泪一滴一滴地从笑脸上往下淌,可是最后她都在笑,到最终该来的人还是没来,奴婢去救,她却把奴婢推了出来说:寂梧,替我照顾好溪儿。可皇上对外却说皇后娘娘乃仙人体质,涅槃了……

岑溪(迟白上神)

岑溪(迟白上神)(难以接受)

寂梧:殿下不会还记恨皇后娘娘吧?娘娘在死前一天把你抱到凤司弦面前,在大雪茫茫的宫殿外亲执戒鞭毫无缘由地抽了你三鞭,抽到你肯做太子,肯喊凤司弦父亲皇,并要你永远记住他是你父皇,而自己不是你母后。

寂梧猩红继而落寞的眼睛,看到迷迷糊糊的岑溪瞬时温柔,施术将他移到了床榻上,满眼不舍地看着他。

岑溪(迟白上神)

岑溪(迟白上神)(喃喃出声)未曾……儿臣从未恨过母后。

听到他这迷迷糊糊的一句,通红的眼眶滚落出一滴泪,把面具摘下,竟似二八芳华的女子。

寂梧:傻孩子,母后自然知道,你知道母后看到你每天跪在栖梧宫殿外,一跪就是四个冬天,母后的心里有多痛么?我的溪儿那么优秀,乖巧,从来没犯过一点错事,母后喝酒时你就懂事地在一旁站着,懂事地一声不吭,母后酗酒时还要和母后一同喝酒,我的儿,怎么这么好啊……

岑溪(迟白上神)

寂梧还有一意,谐音祭吾——祭奠死去的自己,原来皇后娘娘最终还是放心不下岑溪,在绝望之中想到了你,在梧桐冲上来救自己时用了换魂术……

岑溪(迟白上神)(已然醉酒昏睡)

寂梧拭干流在岑溪身上的泪水,摸了摸岑溪温软微烫的脸颊,笑了:还是那般,一滴就醉。心语:有些事,母后希望你永远不要知道……

她死前将你带到凤司弦面前,是想看看他还有没有心,能不能照顾好你,第一鞭,让他知道你是他儿子,第二鞭,让他传皇位给你,第三鞭让他亲自授学,要学她的琴音。

这三鞭,她也希望岑溪能够不要去想念一个恶毒的母后,免得父子失和。她的回转是因为,她不想岑溪成为像凤司弦一般无情的帝王。岑溪应该有自己的选择,不能因为自己而断送了这么好的孩子……

另一边——

丰迟王爷(感慨于般舟的瞬间变化)舟儿,这么些年,我也为你物色了这天底下最强大的队伍,从即日起交给你训练,日后定能为你所用。

凝脂(魑)

(弋玳)魅

映安(魍)

三位美女上台,即兴演奏,翩然起舞。

般舟(墨白上神)胡闹!爹,这般柔弱怎去敌那狗皇帝的千军万马?

三位美女皆停止演奏。

丰迟王爷(笑而不答)

凝脂(魑)(含羞上前)小女子唤凝脂,年芳十一,善针灸。

丰迟王爷笑得开怀,阻止般舟打断。

(弋玳)魅(娇媚含笑)小女子名唤弋玳,年十三,善熏香。

丰迟王爷(笑意更甚,前俯后仰)

般舟(墨白上神)(愠怒)荒唐!

丰迟王爷(强忍笑意)你们姐妹俩总是胡闹,吓到小王爷了。(换了眼神看向清冷女子)映安—

映安(魍)

映安(魍)(清冷)映安,善剑。

丰迟王爷(收敛,满意点头)还是这丫头稳重,与舟儿你一般大,前两个是说笑的,这两姐妹在某些方面尚且可与你一较高下,凝脂善医,弋玳善毒,映安仙术修炼不在你之下。

般舟(墨白上神)(恍然)心语:果真,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无语于自己的幼稚老爹)

丰迟王爷(招招手)来,上前来看看你们的阁主。

般舟(墨白上神)我?阁主?

美女轻笑,当然除了映安。

丰迟王爷这是本王历尽四年训练出来的,个个都是高手,她们和这阁子是父王祝你的一臂之力。(搔搔头)明日你生辰,父王左思右想还是这份礼物比较妥当,嘿嘿!

般舟(墨白上神)(噙着一抹笑意)儿臣对父王送的这份大礼很是满意。

丰迟王爷(看着自己儿子,诧异一时忘言,转换话题)好,那你这少阁主就多费心照料这阁子吧。它还没有名字呢!

般舟(墨白上神)(肃然)此阁初建,特名之为生死阁,三位美女便唤作魑魅魍吧!

丰迟王爷(搔搔头)那魉呢?

般舟(墨白上神)(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心语:便要那小丫头好了。(对着丰迟)我自有安排。

丰迟王爷(怀疑自己看花了眼揉揉醉眼)……好,不愧是我丰迟的儿子,有少阁主的样子。

拾叁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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