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重回华山

在峨眉山待了两天，期间小九小十找不到我，自己回天庭了。沉香努力的练着功，一刻不肯停歇，我甚是宽慰，三圣母的希望就在他身上。

悟空知道我要走，非要亲自送我出峨眉山，我心道这猴子这么客气，往日也不见这么殷勤。

“行了，就送到这儿，你快回去罢！”

悟空环着我，下颌轻抵我的额头，叹道，“你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俺老孙不拦你，但一定要保证自身的安危。”

“哎呀，我知道了，唠叨个没完了你！”沉香给他名字起的真贴切，一路上几句话翻来覆去的说，也不嫌累得慌，我耳朵都起茧子了，难不成平日里也是这样对沉香的？......咦~

悟空不说话，临近分离，我也生出些不舍，刻意找了个话题，“沉香很重要，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他。”

“放心罢，那小子有些天赋，假以时日也能干一番大事！”

“你管这叫有些天赋？”我不可思议道，这猴子眼界未免太高，莫不是以为人人都如他一般，是天生的灵猴？“他这样已经很不错了，沉香如今让人省心了很多！”

我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悟**地不悦起来，“你骄傲作甚？他又不是你儿子！” 而后我便沉默下来，空气凝固了一会儿，见我直直盯着他看，眉头一跳，叫道，“好好好！他不错！他省心！他是个好儿子！”

“......”

这猴子，不会说话完全可以闭嘴......

离开峨眉山，我心里已经有了计划，沉香这里我彻底放心，便想着去华山看看三圣母，这么些日子没见，不知她的灵魂有没有大好。

华山仍是梅山老大守着，我来到关押三圣母的洞门前，他现身朝我拜道，“荣姑娘。”

我跟他打了个招呼，“梅老大，劳你一直守着华山，照顾三圣母，辛苦了！”

他恭敬道，“荣姑娘说哪里话，全承二爷看重！”忽而注意到洞门没锁，我又问他，“你家二爷来了？”

梅山老大逃避我的目光，我往前步了过去，洞门轻轻一推就开，回头与他道:“既然杨戬也在，刚好我有事与他相商。”心里对沉香满意的不行，总要找个人倾吐一番。

进了几道门，一眼就看见三圣母坐在圆台上，但是，里面没有杨戬，反倒有一个身着黑衣，头戴帷帽的小姑娘。

响动惊到了两位正在交谈的人，杨婵看见我，喜道:“荣姐姐！”

三圣母魂魄稳定，还能在圆台里站起身，我看的欣慰，关切道:“注意休息，万不可大喜大悲！”

“荣姨。”

我扭头，这声音莫名的熟悉，思索间，她已经扯掉帷帽扑到我怀里，我抱着她，轻声道，“小玉？”

她不说话，只一昧的抱着我，我抚上她的头发，“这是怎的了？”随即把目光移向杨婵，杨婵垂下眸，也是不欲多说的样子。

肩上隐隐湿润，我静静的抱了她一会儿，脸贴在她的头发上，这孩子不知在何处受了委屈。我轻拍着小玉的背，好一会儿，她缓过来，闷声说道:“我好想你。”

这傻丫头，想我就想我，哭个什么劲，我眼中含了笑意，“我也很想你呀！”

她趴在我肩上不说话，我抬起她的头，小玉眸中含着泪，红的像兔子一样，我擦了擦她的脸，柔声道，“好了，我不是在这儿，哭的这么凶，也不怕惹人笑话。”

三圣母坐在圆台上，疑惑万分，“荣姐姐？”

“三圣母，这是小玉，就是......”我突然止声，有些事情，还不到让小玉知道的时候，转了个语气，继续道:“这小丫头缠人得紧，在这是不是添麻烦了？”

杨婵知道小玉，她也没想告诉小玉以往的恩怨，听我这么说，她浅笑，“没有，是她一直在照顾我。”

我拍拍小玉的头，“你也会照顾人了？”

小玉沉默着点点头。

我毫不吝啬的夸她，“真是长大了！”

三圣母告诉我，这两年多来，一直是小玉照顾她，帮她守护华山的百姓，华山百姓感念小玉，尊她为华山女侠，只是她自己不承认，执意说自己是华山女妖，也让三圣母叫她华山女妖。

听完这么多，我心里虚荣的不行，看着小玉，有一种自家孩子终于出息的感觉。

又想到甚么，我问小玉，“你怎么会在这儿？还变得这么厉害？”不仅敢打妖怪，连华山都能进了，杨戬设的机关非普通可比，没有一定的法力是闯不进来的。

小玉支支吾吾，杨婵也低头叹息，我观这二人知道内情，但不肯说。小玉几斤几两我清楚的很，莫不是走了什么歪门邪道强行提升自己的法力？

若是这样，我不免焦急起来，眉头一蹙，轻斥道，“小玉，你实话实说，可是偷练了什么不好的功法？”

“我没有！”小玉急忙否认，我问其原因，她还是含糊其辞的不说，我心道别是什么比这更严重的，导致小玉不敢说出来。

于是追问她，“小玉，别吞吞吐吐的，到底怎么回事？”

小玉说不出来，局促不安，紧张的掉泪，三圣母看不下去，要帮她说明，“她、”

“我，我吞了宝莲灯灯芯。”

我怔了一会，没反应过来，什么什么？吞灯芯？她以为宝莲灯灯芯是糖葫芦么，说吃就吃？小玉那厢见我不说话，缓缓瘫坐在地上，捂着脸，摇头低喃，“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想偷灯芯，可是我不偷灯芯，姥姥就会死，我......”

这段时间我不是在真君神殿就是在元君府，许多事情都没打听，甫一听见这话，有些摸不着头脑，我蹲在她身边，问道:“什么偷？你姥姥又怎么了？”

小玉哭着告诉我，当初老狐仙说自己命不久矣，逼小玉偷宝莲灯灯芯给她，小玉一番天人交战，最终决定偷灯芯。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梅山兄弟追杀老狐仙，临死之际把灯芯喂给了小玉。

我大致清楚了此事，哪是什么命不久矣，八成是看宝莲灯法力无边，起了贪欲。老狐仙最后落得这样一个下场，我不免唏嘘，怎么说也是共处了三百年，虽互看不顺眼，因着小玉也勉强相处了下来。

就是小玉......

我怜惜的抱着她的头，轻叹道，“苦了你了。”老狐仙是小玉唯一的亲人，她一死，我无法想象小玉是怎么熬过来的。

小玉闷在我怀里，“你不怪我吗？”

我看向三圣母，宝莲灯不是我的东西，要原谅也不该由我来原谅，三圣母明白我的意思，与我道，“我从来没怪过她。”

杨婵依然是温温柔柔的，我对她一笑，表达谢意，安慰小玉道，“你看，三圣母也没怪你啊。”

小玉搂着我的腰，抬起头看我，楚楚可怜，“但我偷了别人的东西，你不骂我吗？”

扣灯芯......这件事孰对孰错不好说，不过扣了也好，省的沉香太依赖宝莲灯的法力，从而失去志气。再者说，小玉是我看着长大，性子如何，我清楚的很，怎么也不会把主意打到灯芯上，老狐仙贪心作祟，反倒连累小玉受苦，我更不会为这事去怪小玉。

轻轻为她拭去泪水，我与她道，“怎么会骂你呢，是我不好，若我一直陪在你身边，你也不必吃这么多苦了。”

小玉听此捂着脸仍是哭，摇着头有些崩溃，“可是，他不会原谅我，他一辈子都不愿意再见到我了！”

这个他，是谁？

我听的不明不白，三圣母低着头不说话，联想到小玉自下山便与沉香和八太子一起，这个他......我试探道，“是沉香吗？”

小玉撇过脸，流着泪不肯多说，我了然，看来是猜对了。

这可麻了爪子！

杨婵说沉香自幼与丁香有指腹为婚，我见过丁香，大大咧咧，活泼开朗的一个女孩。这几个孩子聚在一起，生出些情意不奇怪，只是他二人有婚约在身，怕就怕受苦的还是小玉。

若一早知道小玉喜欢沉香，在峨眉山，我逼也要逼问沉香的想法，可现在为时已晚。我问小玉，“非他不可吗？”

小玉含泪看着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真的太难了！”

我叹口气，“难点好，世上之事只该难得，不该易得。”抱着小玉，却是想起了自己，思绪飘远了些，“难得之事难失去，易得之事易失去......”

想了想也罢，这些孩子的感情事我不懂，也不好插手，自己身上的一大摊子麻烦事还没解决，且看他们有缘能走到哪一步罢。

我在华山陪了她们几个月，小玉经常下山惩奸除恶，宝莲灯灯芯在她体内有着巨大的力量，我担心对小玉身体有损害，便抽出时间给她检查。

小玉自一百岁起，我就时不时在她身上输入灵力。替她检查法力时，里面并未有排斥的反应，灵力仔仔细细在她体内游移，发现的确没什么问题，整日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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