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血剧情预警]
禹司凤颓废的瘫坐在地。
面对蛊雕,他救不了自己,面对元朗,他救不了亦渡。哪怕现在面对的是亭奴,他依然救不了任何一个人。
亭奴看着禹司凤近乎崩溃的模样,终究是忍不下心来,想要放他离开。身旁的星宿迅速阻止亭奴,摇头。
星宿“卦象不详。若放他出去,必有血光之灾。”
星宿“长痛不如短痛。就按亦渡说的去做吧。”
亭奴识海传来星宿的话语。
亦渡确实下不了手。所以在最后一刻她传音给了亭奴。如果在她走后,禹司凤的状态不好,一定要将他的记忆抹去。
没错,她想让禹司凤记得,可是她更想禹司凤为他自己而活。人生来便该为自己而活,她没做到,他要做到。
亭奴将手抵在禹司凤额头。禹司凤昂首看他,眼里泛着泪珠。他不知道亭奴想干什么,但他觉得并不是好事。
他本能的抗拒,却被一股陌生的力量给禁锢住。力量的源头正是星宿。圈在他身上的淡蓝色光辉此时格外刺眼。
禹司凤“亭奴,你该明白,我不愿忘记,更不能忘记。难道我们经历的磨难还不够多吗!她离我而去整整两次了啊…若是连我都不记得她了。这世上还有几人真心待她。”
禹司凤“亦渡的师尊于她,不过是在弥补对华晟的愧疚。亦渡的师兄于她,不过是为了偿还华晟的那颗心脏。”
亭奴本来没有看禹司凤,可是在他说完这番话后,亭奴却低头与他对视。
亭奴明白禹司凤的感受。他们两个,说像又不像,说不像又像——都是想救的人救不了,想忘的人不敢忘。
亭奴顿了会,最终还是将抵在禹司凤额头的手指压了下去。
亭奴试着将力度放轻,这种强行剥离的方法会让人难以忍受。可一旦轻的多了,那记忆又要被拉回去。
还好,禹司凤感觉不到痛。
亭奴曾尝试直接抹去禹司凤的记忆,那张符纸就是介质,符纸本来只是为了方便禹司凤找自己,没想到最后还是作了他用。也许是因为禹司凤守护那份情感记忆的意念太过强大,以亭奴现在的法力还不能与之相抗,所以到目前为止禹司凤都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亭奴见此情形,不得已之下才选了强行剥夺情感记忆的咒术。它对使用者倒没什么影响,但对被使用者却有极大的副作用,虽然只会发效一次。
一缕金光随着亭奴的退后被缓缓拉出。与此同时禹司凤昏了过去。
星宿拿过金光,用目光扫射周围的一切,看完后淡淡的叹了口气,似乎没有找到合适的东西可以寄存。
过了会那金光竟然不受控制,脱离星宿的手掌,飘向禹司凤袖内。
星宿“他这是什么癖好…怎么在衣袖里放东西,也不怕掉出来给别人抢了去。”
星宿说完,一枚簪子落了出来。
星宿见此起了兴趣,蹲下身去捡,那簪子却移到一边,显然不想被他碰。
亭奴“想必这簪子是生了灵性,有了簪灵。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它能同禹司凤做个伴。若是碎了,便是天命。”
星宿“你现在不让我碰是吧,将来可别求着我碰。只要成功度过这些时日…小医官,绝对不能让他见到那人!”
星宿正说着却接到柏麟的招唤,匆匆吩咐亭奴一句后便离开了。
那簪子向前挪了几步,见赶不上就折返回去,它一跃而起,到了床上。很显然,它被星宿的话威慑到了。
偌大的屋内只剩下他们二人和一枚簪子。亭奴将簪子擦拭干净,然后放进禹司凤的衣袖中,躺下静静等待。
过了很久,禹司凤终于醒来。
禹司凤“亭奴…我怎么在你这?”
亭奴“你醉了。昨夜嚷着要在我这住上几天。”
亭奴回答他的问题,憋着心酸挤出微笑。虽然显得很生硬,但禹司凤并没有多想,一如当初对亦渡那般。
亭奴“你先别走。龙王还没回来,这宴会少说也要举行七日,尚且无需着急。”
亭奴“睡了这么久,也该饿了。我去给你准备食物。”
待亭奴离开,禹司凤陷入沉思。
他的脑海里突然空出了许多,而且他怎么也想不起之前发生的事情。总觉得缺了什么,却又说不出缺了哪些。
—
昊辰“…你到底认不认路?”
怀生尴尬的挠头,掏出一张地图仔细对照。但无论这么看他都看不出端倪。
怀生“这图上确实是这么指的,怎么会有错。”
昊辰“你知道这是哪吗?”
怀生“…”
昊辰转身不再多管。可是等了很久怀生都没有动静,这就让他很不耐烦。
算着日子,星宿的禁制也该解了。
他恍惚想起所有东海族人都会参加盛宴的事。说明身为东海鲛人族的亭奴定然不会缺席,他在的话星宿或许也在。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昊辰招唤星宿。
怀生“确实没有错,只是我把地图拿反了。没关系,我们还有时间重新走一遍。”
怀生说完动身启程,方柳柳紧随其后,但昊辰却站在原地迟迟不动。
怀生感觉背后空荡荡的,便回头去看。那厮果然没有跟上来。
怀生“你怎么不走?”
昊辰“我等人。”
怀生“你也有人等?”
昊辰不想搭理他,静静望着前方。怀生不理解,刚要询问就看见有人从一片茫茫蔚蓝中走出。面貌挺别致的。
星宿“找我什么事?”
昊辰“指路。去正殿的路。”
星宿无语,他急着赶过来,还以为是什么要紧事,结果只是为了让他带路。
早知道他就不该来。
但在这里比他更熟悉路的人不是没有,柏麟怎么就找上他了呢?
昊辰“别发呆了。”
昊辰说完拉着星宿往前走。二人在路过方柳柳的时候同时看向了他。
方柳柳半眯着眼,礼貌性的回了个微笑,却让星宿不自觉颤抖几下。
昊辰和星宿走的很快,怀生和方柳柳总是落下一大截。
趁着离得远,昊辰靠近星宿。
昊辰“方柳柳是?”
这些年他只顾着留意战神,却忘记了关注其他,以至于如今连方柳柳都识不得。他第一时间想到星宿,也不过是因为星宿能卜算身份,而且还知晓路向。
至于为什么不找亭奴,他们之间的隔阂…还真拉不下面子来。而那司命老头,估计已经醉的不省人事。
星宿呆住,神情略显不自然。星宿想保他平安度过这千年,但现在情况不同,这关系的可不仅仅是星宿和他。
星宿隐去情绪,边走边将法力注入小圆珠,一直到圆珠旁侧有淡淡蓝光浮现后才在空中写下“——可有险否”。
上呈一字“否”。
星宿“他,方舒…”
星宿正说着却被拍了下肩膀,回头一看正是一脸惊讶的方柳柳。
方舒.方柳柳“你们聊什么呢。我好奇,不妨与我谈谈?”
昊辰默默挪开步子,将这个问题抛给星宿。可星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对上方柳柳的目光,整个人都不知所措。
星宿“方柳柳!”
星宿“三思而后行。”
星宿隐晦的提醒着方柳柳。方柳柳听后自嘲一笑,切断手中的通音符。
不知何时他们已经抵达正殿。
夜色浓厚,东海之中散着皎洁月光,周围静的可怕。偶尔几阵寒风吹来,刺入骨内。就像没有活物的死寂之地。
不过一晚,变化就已如此。
走在前方的方柳柳顿住,极力去感知海兰珠的气息——什么都没有!
方舒.方柳柳“阿姊!”
方柳柳不停地呼喊着海兰珠。久久未有回音。方柳柳上前一步,里面传出清脆的脚步声,也是一步。
怀生“阿姊?!”
怀生仔细端详方柳柳。果然,方柳柳并不像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
罗睺计都立于黑暗之中,一手执千离伞,一手握着被切断的通音符,薄唇微抿,眸色黯淡,睫毛低垂,那样陌生。
罗睺计都.女身“这伞,能留几时…”
也就只有在他成为女子、成为战神的时候,柏麟对他才会有丝丝情感,即使是愧疚,即使微不可觉。
三界于他,从来都是重中之重。
通音符落在地面,即刻化为飞灰。罗睺计都轻抚那把闭合的千离伞,喃喃自语。细细听来,好像在数着时间。
“一”
“二”
“三”
“…好戏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