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哥，孟然的账户动了。”
“定位了吗?”
“在马来西亚。”
杨震恶狠狠地锤了一下桌子，‘马来西亚，新加坡,泰国....接着查!没有出境记录卡倒是全世界跑,我就看他能耍出多少花样。
杨震每天和郑一民通话沟通两方情况，每一次都是固定时间由杨震拨出,郑一民从来不敢主动联系杨震。每天快到时间的时候他就把要交代给杨震的资料摆好,手里紧紧握着手机。他怕错过,更怕哪一天电话没有响起。
季洁也怕。杨震的电话号码她输入了好多次，没有一次有勇气拨出去。现在的她，甚至没有勇气向郑一民询问杨震的消息。她害怕，害怕之前拥有的一下子都消失,就像那年的八一五。
“喂，季洁，我是江汉。你要的东西给你发到微信上了。”江汉透过电话听到此起披伏的警笛声，小声喃喃道，“季洁，注意安全。
“季洁,你说我这么抛家舍业的值吗?我的老婆,我的孩子，也差点就死在爆炸里了,我甚连安慰都没安慰他们一下，就跑到这来送命，有时候我就想我这是图什么啊?”
“佟林，我知道这个案子让你有愧于嫂子和童童。但是咱们是警察,抓捕犯罪嫌疑人保证人民生命财产安全是咱们的职责。”
“老百姓念你好吗?我把老婆孩子都抛开了,结果呢?现场那行人说什么你也听到了。抱怨咱们怎么不早点破案让他们有家回不去.....”
“砰.....季洁和佟林发谈话被一声巨响打断了。
季洁一脚急刹车把车停在了路中间，抬起因惯性低下的头，有些惊慌地盯着前方，车载对讲里传来郑一民慌张的声音，‘哎，我说，什么情况?’
“丁箭....箭!”
季洁下车，像疯了似的向爆炸声传来的方向跑去，一边跑一边喊着丁箭的名字，佟林急忙跟了上去，拦住了季洁，“危险,季洁，你不能过去....”
“丁箭....箭还在车......季洁突然陷入了崩溃,伏在佟林的肩，上泣不成声。
此时跟在后面几辆车上的郑- -民，王勇，曾克强，李少成和其他刑警也赶了过来,都被佟林拦在了原地。
“在现场情况没摸清的时候谁都不能靠近,少成联系消防队，杨璐你试试联系一下跟在丁箭车后的排爆组,问一下他们的情况。曾哥,你让大斌他们和技术部门赶过来。郑支......你试试能不能联系.上丁哥。还有王勇，带季洁回去。”佟林命令道。
“我师父还....”..
“这是命令!”
“ 我不走，看不见丁箭我不走。我就说不能让丁箭冒险,你偏让他去。丁箭出了什么事,你怎么跟
“季洁,六组任何一个人出事老郑都没法交代。丁箭是个机灵人，他会没事的。”曾克强揽过季洁,就像安抚自己的小妹妹般安抚季洁。
事实上，丁箭的电话一下就打通了。
“喂？老郑，你们出什么事了？这季洁电话怎么打不通？”
听到丁箭的声音，郑一民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
“哎，我说，你说话啊，什么情况啊，我这刚过来就听见炸了，还有这季洁怎么不接电话啊。”
“丁箭，这边的事你不用管，马上把车开到空旷的位置，之后立马撤退。”
丁箭把车开到了城郊一间废旧厂房前的空地处。与排爆组一番交谈之后，把装载着炸弹的汽车，交给了他们。当他撤到安全区域后，一下子瘫坐在地上，一辆可以把他炸成碎片的汽车，巨大的爆炸声，无法拨通的季洁的电话，刚才发生的一切让他觉得有一些不真切，就像做梦。他们离死亡就那么近。
在确定丁箭安全后，季洁在王勇的陪同下回到了局里。其他人继续进行现场排查。
回去的路上，季洁坐在副驾驶，双手止不住的颤抖。
“丁箭应该跟你们说过当年的八一五大案吧。”
“讲过。师父说，抓捕现场比卷宗里记载的惨烈百倍，他说他亲眼看着子弹打进他最心爱的女人的身体里，他什么也干不了。
他说，在场嫌疑人无一人生还，抓捕结束以后，银行周围那几条街道上躺的全是人。医生不够担架不够，他说，他看着你躺在血泊里，他找不到大夫，就背着你往医院跑……”
“八一五之后，我就没像今天这么害怕过。活的死的地上全是人，我记得那天下雨了。丁箭背着我，一边走一边打滑。之后，我参加了好多葬礼，我甚至以为我这辈子都不能碰枪了。”
炸弹被埋在道路旁的绿化带里，半个地面都被掀翻了。技术组在现场找到了疑似感应器和定时器的碎片。
“那就是说，载有炸弹的车经过，就会启动定时，引发爆炸！”孟佳看到技术报告之后抢先说道。
“那他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
“你们觉不觉得太巧合了，怎么这炸弹就埋在丁警官经过的毕竟之路上，还没造成任何人员伤亡？”
听到佟林的话，丁箭一下子就坐不住了，拍案而起怒吼道：“你什么意思，你是怀疑……”
“丁箭不可能这么做。”季洁接话。
之后会议室里便是一片沉默，场面一度陷入尴尬。
“那个，江汉把你调查的结果给大家说说。”
“前一段时间，根据季洁的提示，我去细查了陈雪出狱，发现她的保释理由不只有表现良好，保释金充足，还有就是陈雪怀孕了。经了解，陈雪在服刑期间申请过保外就医。还有就是，专案组那边传来消息，他们查到了孟然最后一次通话的通话地点，就在咱们眼皮底下。”
“佟林，你还记得陈雪在饭桌上说她认识一个不错的试管婴儿的大夫吗？当时我听得没头没脑的，现在我可算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了。王勇孟佳，去查一下陈雪保外就医期间所有的行动轨迹。丁箭斌子，你们调查一下陈雪和孟然的关系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陈雪这个孩子，孟然出了不小的一份力。大曾江汉，你们和排爆组配合去排查一下其他路径有没有爆炸装置，主要排查小区周围能连通到海边田地废旧厂房的线路……走吧，佟组长，咱们去会会那位老朋友……”
“嘿，我说，这会还没开完呢！”季洁起身拽着佟林就离开了，“你们瞅瞅，无组织无纪律！”
其他人也相继离场按季洁的安排各干各的一份事。老郑也端着茶杯慢悠悠的走到了六组办公室，挤到丁箭和周志斌身边，翻阅着旧档案。
监控室里，十六块显示屏同步二倍播放，王勇孟佳李少成和监控室里值班的一名同时排座在屏幕前，一边看一边暂停着，目不转睛，丝毫不敢有懈怠。
“王哥，你说丁哥会不会……”
“不会，你刚进组就是我师父带你，我师父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
“那以前，沈组长咱们不还……”
“我师父不可能！肯定会找到证据证明的，我师父不是那种人……”
王勇还记得沈耀东从粮仓里抬出来的样子，也记得他追悼会的简陋样子。沈耀东也算是光荣了风光了半辈子的人，可最后，却是背着骂名走的。他害怕，害怕自己会再面临一次，战场上的战友，自己的朋友，一同办案的兄弟，哪怕是带自己办案的师父，有一天他要把枪怼在他的头上。
“季姐说了不会就是不会，季姐最了解他了。”孟佳拍拍胡思乱想的王勇，轻声说到。
专案组安排了一次行动。
杨震出租房的床边，看着床头柜抽屉里那个很久没开机的手机。他猜她现在一定特别担心他，一定给他打了无数个电话……
“老郑。”杨震捏烟的手不停地发抖，声音也有些发颤，“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吧，我们这边准备行动了，家里面得抓紧，还有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杨震，这件事，季……”
“首先得瞒住季洁……”
孟然沉了这么多年，突然搞出这么大动静，一定做好了万全的打算。卧底经验浅的警员不敢贸然用，经验足还常驻办公室少抛头露面的，左挑右选只有杨震最合适。但要真正保证杨震的安全，就只能让他在这个世界消失。
“季洁，你不能太感情用事，之前沈耀东就是……”
季洁一路上都没怎么和佟林说话，她气佟林怀疑丁箭，也在怀疑这些事情里的蹊跷。
“丁箭不可能，之前沈耀东是你找到确切证据了，现在丁箭的事是你乱猜的没有证据的事儿，办案要讲证据。”
“季洁！你不觉得蹊跷吗？”
季洁不再理他，别过头去看向窗外。之后他们再没说过一句话。到了陈雪的酒店，佟林想平时一样，下车走到副驾驶位置，和季洁并肩走进酒店大门。
“陈姐！”
“先生我们老板不在，先生。”
“什么不在，我是你们老板的朋友，来给你们老板道喜的。”
陈雪从二楼缓缓的探出头，超那个服务员挥了挥手。“上来吧。”
“我说，你这要不就在我这如坐针毡，要不就吵得我这鸡犬不宁的，我的好弟弟呀，姐年纪大了，是真受不了。”
“陈姐，你这有喜事不跟弟弟说，也是太不够意思了。怎么是瞧不上我这点份子钱呀。”佟林自然的躺坐在沙发上，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季洁坐，陈雪端了两杯茶慢慢地走了进来，季洁起身，接过了陈雪手里的杯子。
“这我不说，你们不也都知道了嘛。再说了，我一个寡妇，这也不是什么值得张扬的事儿吧。”
“那孩子的父亲……”
“行了，我知道我都告诉你们了，你们坐着喝点茶，酒楼刚开业，太多事情要忙了就不陪你们了。”
“陈姐认识孟然吧。”
陈雪迟钝了一下，缓缓转头看着季洁，脸上露出不太自然的笑容，“季洁，你还是这么直接。在这个圈子里，有几个没听过孟老板大名的？”
“什么圈子？黑白两道通吃的圈子？”佟林拍桌而起。
“佟林。”
“哎呀，我的好弟弟。你都从特情出来这么久了，怎么还这么不注意方式方法呀。多跟季警官学着点，她可是高手。”
季洁朝她笑了笑，之后示意佟林离开。
“我说你怎么回事，什么都没问出来你怎么就出来了？”
“你看她那个架势，像是能问出什么来的？”
佟林赌气一般不再理季洁，季洁歪歪头看着佟林像吃不到糖的孩子那般的表情，忍不住发笑。
“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但这种案子咱们急不得。陈雪对咱们有用咱们得留着，放长线钓大鱼，现在咱们要做的不只是处理咱们手头的案子。还得配合专案组……”
“季洁，我是警察，我面对什么都是应该的，但是我的家人是无辜的，我的老婆孩子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但是这群**就一定要把他们牵扯进来。沈耀东的时候就是这样，现在又是，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的老婆和我孩子！”
“佟林……”
季洁推开六组办公室门，还没迈进去，就撞上了屋里那些人炽热的目光。
“都看着我干嘛？档案翻完了吗？录像看完了？路线……”
“季姐……”丁箭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季洁面前，紧紧把季洁抱住，“杨哥走了……老郑去局里……”
季洁仿佛在脑子里响起了一阵闷雷。丁箭说了一大堆话，可她一句都没听进去，她满脑子都是，杨哥走了。
季洁愣在那一动不动，原本垂着的手抬起一半紧紧抓着丁箭的衣角，她在发抖，越来越剧烈。她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更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她截的自己应该大哭一场可她又觉得自己自己的眼泪都已经流干了。她能感受到丁箭的抽泣，也感受到有一双有力的手紧紧握着自己的肩膀，她能听见有人在叫她，可那个声音离她好远。
“季姐……”
“郑一民呢？我要听他说，他答应过我的 杨震不会有事的。我得去找他……老郑！老郑！”季洁有些恍惚踉踉跄跄地往支队长办公室的方向走去。佟林双手按住她的双肩，站在她的正对面死死地盯着她。季洁挣脱，她像疯了似的对佟林拳打脚踢，“你放开我，让我去问问郑一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相信你们说的，我不相信……”
“季洁！你清醒点！老杨走了！牺牲了！”
季洁像是被抽干了一般，她看着面前的佟林，又看看身后的丁箭和办公室里的其他人，几近请求似的问丁箭：“他没事对吧，是你们搞错了对吧。”
丁箭不敢看季洁那双满是渴求的目光，别过头去，开始小声的啜泣。
“丁箭你哭什么？！你别哭了！杨震没事！杨震不会有事的！你别哭了你听见了吗？你别……你别……他不会有事的……陈雪……佟林我们再去找陈雪，她一定知道什么……我们去找她……”
“季洁……当年白羚就倒在我面前，到现在我还是觉得她没走，都是骗局……季洁，你入职快20年了，这种生生死死你见得还少吗？”江汉把季洁揽到座位处，强硬地给她按下去，“季洁，给孩子们打个样。”
季洁抬头看了看，发现整个办公室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她沉了一口气，声音里带着哽咽地说：“该干嘛干嘛去吧。”
老郑在天快黑的时候才回去。季洁眼巴巴地看着他朝自己走过来，之后看着他递给了自己一摞文件，第一张就是杨震的讣告。
“别瞒了，专案组那边是不是有什么行动啊！？”
听季洁这么问的时候，郑一民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他们两个人的默契，却没想到两个人心有灵犀至此，果然杨震说的没错，要想掩人耳目首先得瞒过季洁。
“别瞎猜了……”
“他在哪呢？我想去看看他。”
“汽车炸弹，什么都没剩下…… ”郑一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装着一颗子弹的证物袋，“这是技术部门在现场发现的，弹体磨损严重，但是没有弹药残留，怀疑是一颗旧子弹，技术部门做了弹道测试，发现……”
“是我从枪里发出来的吧……”
看见这颗子弹的时候季洁脑袋嗡的一声，这是杨震的贴身物品，她怎么可能不认识。
季洁把东西塞进抽屉里，打开电脑，开始一阵一阵地看着爆炸小区监控设备留下的，仅存的一点录像。
“老郑，我想再去会会那个李暮。”
“哟，预审的季警官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呀，怎么，炸了吧。”
“陈雪怀孕了……”季洁一字一顿地说出这五个字。
“季警官是怀疑那孩子跟我有什么关系？”
“凭我们现在调查到的，你怕是还不够级别近陈雪的身。要说你也挺不容易的，摸爬滚打走到这一步，最后还是给别人当枪。”
“季洁，你还记得王显仁吧，你调查我的背景的时候就没发现，我和他之间有什么联系？”
季洁的双眼一下子失了光芒。她觉得自己面前坐了一匹狼，正准备扑上来一口咬死自己。她不知道这个案子背后还牵扯着多少旧案，她突然恐惧这一切都是815大案留下的阴谋，是王显民留下的阴谋。
“其实咱们早就该见面，在护送王显民和600万出国的最后一环，你就能见到我了。可惜，出了意外，显民折了……”
“我把子弹……”
“老郑，照顾好季洁。这次的案子牵扯了太多的人和太多的旧案……不管最后查出怎样让人难以接受的结果，都请你，照顾好季洁……我们明天就要开始卧底任务了，我们的电话或许很快就能再次接通，也可能……这就是最后一次了。如果我发生什么不测，帮我给季洁找个好人……”
“杨震……你！”
“放心，阎王爷不会收我的。”
专案组内所有成员的证件和通讯工具均被销毁，杨震拿着装有自己新身份的档案袋，心里想着等案子结束那天，他该怎么和季洁解释他的隐瞒和欺骗。他知道，作为警察，季洁会选择无条件的支持他理解他，但作为他的爱人，她一定不会原谅自己让她陷入痛苦。
杨震的葬礼如期而至。季洁和六组的所有人作为他的家属站在灵柩的两侧，鞠躬握手机械地说着感谢的话。葬礼上的季洁始终没有悲伤的表情，或者说，她始终面无表情地站在那，偶尔呆呆地望着遗像，照片上的他歪嘴笑着，如果不是身上穿着警服，活像是一个小痞子。因为没有尸体，只能立个衣冠冢。省去火化的时间，葬礼进行地很快。
“让我再看……”
那盛放着杨震衣冠的骨灰盒悬在半空，季洁靠近它，轻轻的抚摸着，她嘴唇动了两下，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墓被合上了。
墓志铭是季洁写的，只写了四个字，人民警察……
从墓地回来，到警局门外，他们遇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季警官，事情我都听说了。我现在不方便，就没去送杨警官一程，这是我的一点心意。”陈雪说着，便递出一张银行卡，直塞进季洁的手里。
还没等挨到季洁就被佟林给挡下了。
“杨警官生前要求，一切从简，就不必了。”
季洁从墓地回来一直浑浑噩噩的，她不知道陈雪为什么挡在自己面前，也听不清佟林和她在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躺在了警局宿舍的床上。
“嫂子！嫂子来啦！组长，嫂子来了。”
“王勇，我不找他。这不是季洁家出事了嘛，我想她身边也没个家人照顾她，我就过来看看，顺便把童童接回去。”
“童童？孟佳，你今天出去过吗？”
“我哪有空出去啊，我这一天连口水都没喝。”
“那你看见童童吗？”
“童童？没啊，今儿这一天除了嫂子没人过来啊……”
孟佳话没说完，王勇就一个健步冲进了组长室。肖念茹站在门口一下子不知所措。惊慌与恐惧一下子涌上心头，她觉得自己和儿子就是一些人的目标，是他们用来报复自己爱人的工具。
王勇进了组长办公室很久没出来，大办公室里的人眼巴巴地盯着那扇紧闭的门。
“怎么，怎么回事啊，哥几个……怎么孩子还……”郑一民急匆匆地推门进来，肖念茹回头看着他，郑一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只是拍拍肖念茹的肩膀，之后和周志斌耳语几句，就也进了办公室。
周志斌深叹了口气，转身让李少成带肖念茹去休息，而后叫上孟佳去了警官宿舍。
“季姐……肖童失踪了，郑支队说，这事非得让你出个主意…”
“季姐，我们知道现在找你……”
“马上去调查肖童今天所有的行动轨迹，然后查监控，佟林和念茹怎么样？先找人照顾好她俩的情绪，对了找人给肖念茹录口供……”季洁从床上做起来，捋了捋头发，“佟林在办公室吧，我去找他。”
“这起案件的性质非常恶劣，现在要求六组把手头的案子全部交接给五组，全力侦破肖童的绑架案，要求必须保证人质安全，确保万无一失！季洁，你有什么看法？”
“现在不能排除这起绑架案与之前爆炸案之间的联系。”
“季姐，咱们现在也找不到两个案子有联系的证据啊。”
“我同意丁箭的说法，我觉得是不是咱们把问题想复杂了，也许这就是个巧合。”
“我说江汉，你是不是在办公室坐时间长了，脑子都锈了吧，哪有那么多巧合啊。我同意小洁的说法，再审李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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