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慎听她应声,赶紧叫了车夫驭车去到棠府。
一路上,他尽可能的将她抱的在紧一些,清晰的感受到她身躯的轻颤,以及听到她在自己怀中的呜咽,泪水已经浸了他身前的一片衣料。
他不时会透过被风微微吹起的帘幕,看外面飞逝而过的街景,口中轻声细语的安抚也随着她的伤感而变得焦灼。
他竟不知该怎么安抚住她。
她还是一直在伤心低泣。
“我是不是做错过什么,我明明不认识他,为什么会梦到他?他还如此……”她终于又出了声,泣问声无助脆弱。
“不是,你从来没做错什么。”袁慎否定了她的问题,纷乱的脑子里编织着安抚的话,“可能……是想给你警示吧。不要再哭了,一场噩梦反倒让你知道了谁是坏人。”
看着她微微抬起头,希冀的看向他,“真的吗?”
“当然,表哥怎么会骗你。”
袁慎朝她露出肯定自信的笑,眉宇间笼起的焦急忧伤在她逐渐停下的哭泣声中,渐渐散去。
马车停于棠府门口,书童已经将脚凳置于车外。
因外面微风,棠竹又恸哭了一场。袁慎脱下外衣给她披上。
他们的到来让棠家人猝不及防,沈夫人看着扑进自己怀里,双目红肿似刚哭过的棠竹,不明所以。
“十三娘想家了。”袁慎解疑,一边又随着棠璞一起进入府内。
沈夫人忍俊不禁,笑了一声,故作严肃训道:“多大的孩子了,前些日子还信誓旦旦的要和善见去济阴,现在还没出大都呢,就想家,没出息。”
棠竹脸红的扑在沈夫人怀里,不肯抬头。
“阿母,不要笑了。”
袁慎笑意盈盈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转头时被棠璞叫走,正好今日遇上凌不疑,他也需与棠璞商议如何提防。
棠竹与沈夫人在一处,她向其问起五兄的去处,被告知还没从军营回来。
“从陵不想在凌不疑手下,可惜他不放人啊。”沈夫人叹息道。
从陵是五兄自取的字。
“只求日后他日后立了大功,他自己也顺心些。”
“那得是怎样的功劳。”棠竹依偎在沈夫人怀里慨叹。
说到此处唯余叹息。
皇帝怎么会坐视棠家重现当年辉煌。
“不过你放心吧,你五兄不是没脑子的,不会自讨了苦头。”沈夫人知晓棠竹隐忧。
得知棠竹是因见到凌不疑而受惊,棠璞忧心忡忡,“她和你出去没准是好事,此去我让三百家兵跟着,不能让十三娘受伤。”
三百家兵,棠璞以为还是少了,可再多些就会引人忌惮起疑。
“岳丈放心,此去一路也可受袁家亲信世交照拂,不会出事的。”袁慎信誓旦旦道。
棠璞微微放下心来,前些天他已经给至交去了书信,只求这一路上能照应照应这对年轻夫妻。
“明日你二人就要启程,我就不耽搁你们了。”
袁慎去找棠竹,才见她开了门,袁慎刚想进去,就吃了口闭门羹。
“怎么了?”袁慎抬手敲门,不明所以。
“十三娘,你做什么?”沈夫人有些不高兴,袁慎又没惹她。
“我丢人了,现在不想见人。”棠竹嗫嚅开口。
方才见袁慎更了新衣,她想起在马车上,在袁慎怀里哭的不能自抑,还有她在楼家就那么扑在青书怀里难受,平白叫旁人惊惶。
丢人,当真丢人。
“你现在知道丢人了?”袁慎在门外轻笑,“哭的那么痛快,我可全见着了。”
“袁—善—见!”
这肆无忌惮的嘲笑声气的棠竹一阵恼火,愤然开门,却被人紧紧抱在怀里不得动弹。
“跟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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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说
改改称呼:棠母——沈夫人
棠父——棠璞
五兄——从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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