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了他,棠竹略怔愣,就赶紧拉起袁慎的袖子,准备掠过他与楼家人打招呼。
“十三娘,如今终于不躲了?”
凛冽的眸光朝棠竹微微一瞥,就惊得棠竹心生胆怯,朝袁慎的身后躲了躲。
娇美的妇人柔婉可欺。凌不疑的眼底随着她怯弱的动作,划过短暂晦暗。
自那日凌不疑口出狂言:偏好人妇。
都城中娶了貌美妇人的人家都警铃大作,再三警告人妇出门小心谨慎,身边能多跟个人就多跟个人,有的干脆限制了她们的出行。
而对于棠竹这个当事人来说,更为惊心骇人。
“凌将军,吾妇磊落,何谓“躲”字?倒是凌将军依律笞刑后,不在府中休养?”袁慎略有深意地看向凌不疑大腿。
凌不疑当属陛下的半个儿子,身份尊崇,无人敢惹,如今却因妄言妄行,自讨了苦吃。
刑罚伤患并未痊愈,此时提及,凌不疑又觉隐隐作痛,他靠近过来,漆黑眼眸盯在棠竹身上,话是对袁慎说的,“袁善见,你当真以为惹得起我?”
玩味促狭的笑声落在剑拔弩张的氛围里,挑动着院中所有人的心弦。
袁慎眉心蹙起,自觉地将棠竹朝自己身后揽了揽。
“十三娘,我的问题,你现在有答复了吗?”凌不疑看向棠竹,将她问得茫然。
她看向身边的青书,当即见她神色复杂,凑到她耳边窃声道:“您成婚那夜,他问您是否忘了从前与他的欢愉,他当真是疯了,脑子坏了,是将您认作了另一人才如此纠缠女公子。”
她的声音轻,说到后面也不由扬了扬调子。
从前欢愉——那个早已被抛之脑后的噩梦重现于脑海,那些恐怖的,无助的梦景,顷刻之间又一次席卷而来。
棠竹惊惧不定地看向凌不疑。
“疯了!”棠竹低呼出声,脸色骤白,无力地抓着青书的手臂。
梦中事怎么可能是真的,而且那些事不是欢愉。可她为什么要想起来,她怎么可能做那种梦,梦中她怎能那样蠢笨。
一股恶心感在腹中翻涌,她转身抱住青书,难抑哽咽干呕。
似乎因见到她悚然失措,身若浮萍的模样,凌不疑目露些奇异的笑意。
楼犇早就见形势不对,此时赶紧拉过凌不疑,说笑着旁的事务,将凌不疑送出府去。
终于将这尊大神请走,楼犇回来时都松了一口气。
因见棠竹神情有异,未曾进楼家正厅,就匆匆告别带棠竹归去。
马车上,袁慎抱着恍惚的棠竹,如何询问她也不曾听她出声,更不知如何宽慰她。
许久,才听她声音细弱:“表哥,你们都要好好的。”
她虽不信梦中事是真的,可如今凌不疑对她的针对,就如那场梦一样恐怖。
“你们真的要保护好自己,不要出事,我害怕。”
“你在说什么傻话,我现在就是好好的,你是不是想父母了?”袁慎以为她是被凌不疑的话吓住了,将她抱紧了些,语调故意放松的安抚。
“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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