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看见林至清？

LY酒吧门口，人声鼎沸。这里是江城最豪华的酒吧。

平常都看不到几个学生，今晚格外多。酒吧被清了场，除了青城一中的学生以外都不许进。

在学校里穿校服久了，今晚终于可以换服装。女生们都穿着热裤短裙，再搭配黑色小吊带。性感活力又青春。

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着，在风里恣意飞扬，昏暗灯光下，红唇闪闪发亮。

灯红酒绿的门口站着两个保镖。戴着黑墨镜，看起来凶神恶煞的。

据说是沈无鱼自己带过来的，怕今晚有闹事的人。所以特意带点人过来保护青城一中的学生。

果不其然，开始还没两分钟，就有其他学校的过来冒充青城一中的学生。被识破以后还推搡了几句，不过到底是被门口两位虎背熊腰的男人吓住，吵嚷不过也就走了。

夜色黯淡，由远及近的黑色蔓延开，像是浓稠的墨汁扑洒。空气中带了点沉闷的市井气。吵闹喧嚣。

林至清在拐角的阴影里，这连路灯都照不到。地上一堆烟头，他一根接着一根地抽。

明明暗暗的火光闪着，他手臂的白色绷带是周围最明显的存在。手指骨骼分明，夹烟的动作一顿。

“林至清？”

眼前的少女穿得很厚，明明是夏天，但是她穿的长款牛仔裤和厚重牛仔外套，还戴着帽子。帽檐压得很低。

黑色镜框衬得脸颊白皙，规规矩矩地扎着马尾。和方才街面上的其他女生比起来，简直两个季节。容貌被遮掩在镜框后，叫人看不清。

“原来你还抽烟啊？”

徐砚谷似有感慨，像是有些诧异。她语气熟稔，轻笑：“从前都不知道呢。”

指尖一松，烟掉落在地面。

他踩捏了火光，眸光微敛。

“你怎么也来了？”手垂落在裤线一侧。

“听说过来能加学分，所以我就来了呗。”

徐砚谷耸耸肩，语气还算欢快。“不过爸妈不知道，你别跟他们说。”

气氛沉默了会。

角落里不知名的声音窸窸窣窣。

林至清说：“开学那天我等了你一会。”

“等我做什么。”她挑眉，浑不在意。

“也没什么。”

徐砚谷笑笑，不咸不淡的关心：“以后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

林至清没说话，他神情埋在阴影里，意味不明。

认识徐砚谷是巧合，林至清曾在小时候救过她一命。那时候她被绑架，是林至清报的警。

没想到多年后两家成邻居，机缘巧合下才认出对方。

后来林至清的妈妈意外去世。林至清转学前还在徐砚谷家里寄宿过几天。但两人关系不熟。

不过算起来从小到大唯一有关联的，也就徐砚谷吧。

他这个人生在淤泥里。原本也没什么希望。

“你转学过来，还习惯么？”半晌，林至清问了一句。

微眯着眼，他的眼底黯淡无光。

徐砚谷笑笑：“还好。这里比一中有趣的多。”

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

擦肩而过的时候，徐砚谷双手背在身后：“对了，我有了喜欢的男生，等一下要不要见一见？”

林至清薄唇抿着。黑眸微沉，一言不发。

……

“还没看见林至清？”

沈无鱼正在吧台给姜榴倒酒，手撑着下巴，百无聊赖。

度数高，对面的姜榴脸颊通红，咬着手指头傻笑。

空气里都是甜腻的味道。像是被咬破的樱桃。

池烬凑近：“看见了。”

他一顿，接下来的话突然憋了回去。

看见是看见了，但他看见林至清和一个女生在一起。但这话能说吗！

“在哪？”沈无鱼懒散地瞥了眼。

如葱的手指轻点着吧台。光影筹措间，她侧颜性感。场内乱哄哄的热闹，音乐声震耳欲聋。灯光晃得眼晕，沈无鱼不耐地皱眉。

池烬下意识就指了指门口。他真不是怂。是鱼姐太好看。

沈无鱼交代了池烬要照顾好姜榴，自己就一个人去找了林至清。

等到人走了以后，姜榴晃晃悠悠站起来。这洋酒的后劲大极了，她眼前的景物都左摇右晃。

转的她头晕想吐。但还吐不出来，真他妈的难受。

池烬刚想过去搀扶一一把，还没靠近就被人拦住。

“这没你什么事。”男生凤眼微挑，单眼皮泛着浅浅的一道褶。声音很冷，光是听着就觉得气压很低。

池烬“嘿”一声，寻思哥们你谁啊？

结果下一秒，姜榴就挂在男生身上，又反反复复确认很多遍，嘴里还嘀咕着：“你个王八蛋，不是说不来？”

得，估计又是位惹不起的。

正巧那边跑过来两个男生：“池哥，喻知她们要进。”

“谁？”

“喻知。”

池烬说：“等我过去看看。”

正好借这个机会开溜。省的当十万伏的电灯泡。

喻知精心打扮了一番，就指着这次酒吧宴会出出风头，结果到了门口就被说不让进。她脸一阵红一阵白。

“不可能吧，不是青城一中的学生都能进么？”踩着并不适合的高跟鞋，喻知摇摇欲坠。

“干什么干什么？吵吵嚷嚷什么啊？”池烬抬头挺胸，眼睛斜着就走出来了。

“这边又出了什么事啊？忙着呢不知道么？”

喻知一怔，堆起来笑意：“池烬，他们不让我进。”都是一个班的，好歹得给点面子吧。这么一想，她眼神直勾勾地飞给了池烬。

之前姜榴和沈无鱼议论喻知的时候，池烬听得真真的。这人和鱼姐有过节啊。

“咳。”池烬摸着鼻头，“你往那边走，买点酒。”

“买什么酒，这不就是酒吧？”喻知气得瞪眼。

池烬说：“买点那种世界上买不着的，最好走过去就别回来。不然你空着手来你好意思啊，不拿点东西怎么配得上你身份。”

当众羞辱，喻知鞋跟都差点踩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