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送往太平间

李医生出了急救室的门，摘下了口罩，露出得是一张医生本有的医者之心正真的脸。

　　“我儿媳妇怎么了？她不会？”秦淑芳没有再说下去。她自己已然已经猜到了。

　　“产妇送来得太晚了，我们尽力了。”李医生说道。李医生做了多年医生，看惯了生死离别。

　　“什么？这一个大活人进去，怎么就死了？你们这是什么医院？是救人医院还是杀人医院。”秦淑芳大声地对医生吼道。秦淑芳虽然有预感，但是她很不愿意看到这个局面。

　　“我们尽力了，请节哀。”李医生也不和秦淑芳纠缠，自己向办公室走去。任谁刚去世了亲人，都不会好受，这个时候，可不是和亡者家属讲理的时候。

　　“燕子，你不能死啊，你死了，我可怎么向儿子交代啊。”秦淑芳的儿子王山，此时正在70里外的河道上挖渠，那时候的河道，都是人工在挖得。十里的河道，要方圆百里的农民用铁锹，一铁锹一铁锹地去挖，把河道里的沉泥挖出来。这样来水时，也不至于堵塞和泄流。

　　秦淑芳用力推开抢救室的门，进去看儿媳。

　　“燕子，你醒醒，你可不能死啊，你刚有了儿子，怎么就要走呢。”秦淑芳伤心地叫着，哭着，推着李燕。但是李燕没有一丝反应，显然，已经死了。

　　虽然王贵让先保孩子，但是秦淑芳对李燕还是有感情的，毕竟一起生活了两年，在生死面前，谁人是铁石心肠啊。

　　“别这样，请节哀，我们要送死者去太平间。”几个护士拉开秦淑芳，把李燕抬到了医护车上，向太平间走去。护士推着医护车要走，秦淑芳上前就拉住医护车。

　　“不，不要带走我儿媳妇。”眼看儿媳妇要被送往太平间，秦淑芳哭闹着，几个护士把秦淑芳拉住，推着李燕的尸体走了。

　　秦淑芳就去找王贵，但是一想王贵回家去借钱了。秦淑芳一下跌坐在地上，伤心地哭着。哭着李燕的不幸，也哭着这个家庭的悲哀。

　　这时，王贵回来了，在抢救室里没找到秦淑芳，王贵就折回，走去了走廊里，在走廊里看到了秦淑芬，看到了秦淑芬跌坐在了地上。

　　“老伴儿，你这是怎么了？你哭什么？燕子呢？刚才不是还在这里？”王贵借钱回来，问着哭泣得秦淑芳。

　　“儿媳妇，儿媳妇，她，她，呜…呜…呜…”秦淑芳说着，哭得更加厉害了，她都不知道要怎么跟王贵说。

　　“你别只知道哭！儿媳妇怎么了？你说话呀！”王贵看着大哭地秦淑芳，又想了想看到抢救室病床上的片片血迹，突然有了不祥地预感。

　　“老王，儿媳妇她，儿媳妇她，她…她死了…”说着，秦淑芳哭得更加伤心了，泪水止不住地流。

　　“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儿媳妇死了？！”虽然猜到了，但是王贵还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呜…是啊，儿媳妇死了，被送去太平间了。”秦淑芳说道。

　　“儿媳死了…儿媳死了…”王贵喃喃着，显然不能接受这个打击。

　　“我要去看看儿媳妇！”王贵说着，就向太平间走去。

　　来到太平间，王贵掀开了盖在李燕尸体上的白布，看到李燕真的死了，他伤心的老泪纵横。

　　“燕子啊，你刚有了儿子，这本该喜庆的日子，你怎么就死了，你怎么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啊？”王贵哭得很伤心。“你走了，我儿子自己怎么活？你刚出生的孩子怎么活啊？”一家五口人，如今成了四口，孩子没有母亲，也就失去了母爱，以后孩子的人生，是不完整的。

　　王贵哭着，一下子坐到了地上，坐在地上哭起来。就在这时，秦淑芳进来了，走到了李燕的尸体旁边，看着李燕的尸体，眼泪也止不住地流。

　　“老头子，现在怎么办？这事该怎么告诉儿子啊，我们怎么开口对他说啊？”秦淑芳边哭边说道。

　　“还能怎么办？这事怎么能不告诉儿子？”王贵看了一眼李燕，伤心地说道。

　　“那你去河上找儿子，把他叫回来，把燕子去世的消息告诉他。”秦淑芳对王贵道。

　　“好，我这就去。”王贵起身，向着太平间门外走去。

　　王贵一步一步地向外走着，腿上如同灌了铅。他不知道该怎么向儿子王贵去诉说儿媳李燕已经亡故的事实。

　　李燕本来好好的，怀孕生孩子，是本该喜庆的事，突然发生了这样的意外，叫人如何不悲伤。

　　人之一生，路途漫漫，旅途艰险，说不定哪一天，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