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母亲过世

“是男孩儿，是男孩儿，老头子，你有孙子了！”秦淑芳把孙子抱出来，抱到王贵身前。

　　“啊，是孙子？我有孙子啦！我有孙子啦！”王贵十分高兴，上前就想抱抱孙子。

　　“你别抱，孩子还小，你没有经验。”秦淑芳不让王贵抱孙子。

　　王贵搓搓手，有些悻悻地放下了手，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屋里的李燕突然叫道：“妈，妈，你快来啊。”

　　秦淑芳赶紧回到了屋里，想看看李燕怎么了。

　　王贵听到李燕的喊声，也有些着急，但是男女有别，王贵不能进屋。

　　“燕子，怎么了，怎么了？”秦淑芳进了屋，着急的问着李燕。

　　“妈，我流血了。”李燕痛苦道。

　　“啊！你流血了，这可怎么办？”秦淑芳着急地道。

　　“老头子，老头子，要赶快送儿媳妇去医院啊，她大出血了。”秦淑芬赶快出来对王贵说道。

　　“什么？儿媳妇大出血？那我这就去找车，驴车是来不及了，我去借辆拖拉机。”王贵急急忙忙地出去了。

　　“燕子，你别害怕，你会没事的，刚生产完，流血是正常的。”秦淑芳宽慰着李燕。

　　“妈，我肚子好疼。”李燕痛苦地说道。

　　“你忍一忍，你忍一忍，老头子马上就回来了。”秦淑芬对李燕说道。

　　可是，看着被子上的大片血迹，还有刚才孙子出世时的笑声，秦淑芳有不祥地预感。

　　“老婆子，老婆子，拖拉机借来了，快送儿媳妇去医院吧。”来到了门前，王贵着急忙慌地对着屋里喊道。

　　“燕子，你能站起来吗？好，好，慢点，慢点。”秦淑芳一手抱着襁褓里的孙子，一边想扶起李燕。

　　“妈，你抱着孩子不方便，我自己穿衣服就好。”李燕看婆婆抱着儿子，自己连忙穿衣服。

　　李燕穿上裙子，又披了一个棉袄，就向门外走去。李燕想穿裤子，但是实在是不方便，也没有了穿裤子的力气。

　　看李燕穿好了衣服，秦淑芳就对门外的王贵喊道：“老头子，你快进来，快进来扶一下燕子。”

　　听到老婆子的喊声，王贵推开门进来了。

　　“我抱着孙子不方便，你快去扶一下燕子。”见王贵进门来了，秦淑芳赶紧对王贵说道。

　　“好，好，好。”王贵应道。

　　“妈，孩子我来抱吧，我想看着孩子。”李燕对秦淑芳说道。

　　“你抱孩子？行吗？你身体这么虚弱。”秦淑芳担忧道。

　　“行，妈，没问题。”说着，李燕就接过了儿子。

　　看着儿子的小鼻子小嘴，这么可爱，李燕幸福地笑了。李燕抱着孩子，在秦淑芳和王贵的搀扶下，走出了屋门，上了大门口的拖拉机。

　　秦淑芳赶紧又回屋里，抱了一条被子放在拖拉机上，让李燕坐在被子上，这样坐着舒服些。

　　“燕子，你坐好，老婆子，你也上车。”王贵坐在驾驶位上，转头对李燕和秦淑芳说道。

　　“好，老头子，你开稳一点。”秦淑芳道。

　　“好的，坐好了。”王贵说了一声，就发动了拖拉机，拖拉机在乡村路上扬起一片尘土，一溜烟地向医院开去。

　　李燕轻轻地抱着孩子，怕孩子受到伤害，拖拉机颠簸得厉害。

　　很快，拖拉机就开到了医院门口，不管门卫地阻拦，王贵把车直接开到了医院妇产科的楼下。

　　“燕子，慢一点儿，慢一点儿下车，小心，小心孩子。对，慢点儿”。王贵急忙下车搀扶坐在车上的李燕。秦淑芳也连忙起来下车，一起和王贵搀扶李燕，向妇产科里走去。

　　那车上的被子，一片殷红，触目惊心，显然李燕又流了很多血，秦淑芳扫了被子的殷红一眼，不祥地预感更加深了。

　　“医生，医生！快看看我儿媳妇，她流了很多血。”刚进妇产科的门，秦淑芳就大叫。

　　“怎么了？怎么了？产妇这是？！流了这么多血，这是大出血啊！怎么不早送过来？”一个护士听到喊声，连忙迎了上来。

　　“我儿媳妇早产啊，想送过来，但是来不及了。”王贵也慌忙道，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连进城都很少进，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让开，让开，家属不能进去，在外面等着，家属到前面去交费。”护士推着医护车，李燕躺在了医护车上，护士吩咐王贵去交钱。

　　“交钱？来得匆忙，没带钱啊，我这就去拿钱。”王贵道。

　　“没钱？不好意思，没钱不能医治。”护士停下了向病房推去的车，对王贵说道。

　　“老头子，你快回家拿钱吧，儿媳妇再不医治，恐怕会有什么危险。”秦淑芳着急地对王贵说道。

　　“我这就去借钱！”王贵说道。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这时一位医生走了过来，她是主任医师。

　　“李主任，这位患者家属没带钱，按照医院规定，是不能医治的。”护士对医生说道。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没看到产妇大出血吗？我们医院秉承着救死扶伤的原则，没钱就不救命了吗？快，快把患者推到抢救室。”医生生气地对护士说道。

　　“是，李医生。”护士也不敢再说什么，推着李燕就进了抢救室。

　　“家属就别进去了，先去拿钱吧，毕竟医院有规定，我这样做本来就违反医院的规定了，但是救人要紧。”李医生对王贵和秦淑芳说道。

　　“好，我这就去拿钱。老婆子，你在这里等着。”说完，王贵就急匆匆地走了。

　　“好的，老头子，你去吧，我在这里看着！”秦淑芳对着急匆匆向外走得王贵喊道。

　　抱着孙子，但是孙子这时哭得很厉害。

　　“我的小祖宗，你就别哭了。”秦淑芳对着刚出世的孩子着急地说着话。

　　“孩子我来抱，送孩子去监护室。”这时来了一位护士，把孩子抱到了监护室。

　　医护室里，医生在忙着抢救。

　　“快，产妇又出血了，快输血。”李医生大声地喊着。

　　“产妇你醒醒，你千万不能睡。”李医生对李燕说着。

　　但是李燕已经昏迷不醒。

　　“啊，医生，病人还在流血，病人要不行了。”护士大叫着。

　　“滴，滴，滴。”心率仪的显示器呈现出了一条直线。

　　“病人送来得太晚了，我们尽力了。”李医生走出病房的门，对门外的秦淑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