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诏之行（30）

经此事之后，月夕跟张冰镜的关系越发疏远。一连半个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夏莺时跟嘉月也在雷家玩腻了，打算回家。他们入了宫，见到了月夕。

月夕憔悴了些，她见到夏莺时来，露出久违的笑容。

“我们来这儿是和你道别的。”夏莺时知道如今和她说这话很残忍，可是她现在得离开，她还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去做。

一件不能告诉旁人的事情。

“道别？你们也不要我了吗？”月夕双目含泪，她紧紧握着夏莺时的手，浑身因为哭泣而止不住地颤抖。

“我们过段时间就会回来看你的，到时候我们把白虹也带回来。”夏莺时说着安慰的话。

月夕不信，她摇摇头：“不行不行，你不能离开我，我在这儿也没有认得的人，白虹已经离开我了，你不能再走。我求求你，求求你别走。”她把头靠在夏莺时的肩膀上，像一只可怜的被抛弃的小猫。

“你在这儿会很好的，王后国王对你好，张冰镜也对你好，国民也会对你很好。所有人都宠爱你，你要做什么都可以。”夏莺时说。她语气温柔地像是在送别要高飞的鸟儿。

“……好。”月夕清楚他们都没办法逃离自己的命运，从她踏入南诏国就注定无法跟白虹一起走。他们无法并肩而行，她只能数着日子等他回来。

“月夕，你不能再像之前一样性子，你心里不能只有白虹一人。你应该有你的家国天下，有你的子民。”夏莺时语重心长地说。随后温柔地摸摸她的头，叹了口气。

“我知道了。”月夕点点头。

泪水已经湿润夏莺时的半边肩膀。

他们留下来陪月夕吃了一顿饭。太阳还未落下，晚饭就已经端到桌子上。

月夕为他们准备了许多美食。

“吃，吃饱了再走。”月夕低着头一边夹菜一边说。

“你不必难过，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我不难过啊，谁说我难过的？”月夕几乎要把头埋进饭里，她连续吃了很多碗都没有吃一口菜。她伸出手指了指桌上的菜，对他们说，“吃啊，都很好吃的。你们快吃，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够吃到了。你们快吃，快凉了。”

月夕几乎一个劲地吃，吃到最后一口都吃不下，还呕吐了出来。

月夕放下筷子，走到她的身边，把她抱在怀里。

“我没事，吃多了点。”月夕倔强地说。

“没关系的，哭出来会好受点。”夏莺时说。

随后月夕搂着夏莺时的腰，放声大哭。没有了白虹，现在连夏莺时也要离开了，她怎么能不伤心？她心里难受得就像是被掏了一个洞口，她哭干了眼泪，也没法挽留住他们。

夏莺时告诉她：“等你生孩子我们就会再来寻你，那下一次我们就带你一起走了。”

“那你们可不能食言。”

“当然不会。”

夏莺时跟嘉月启程是在次日清晨，树叶上还挂着露珠。

“驾！”马蹄上湿漉漉的，继续往前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