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冓之言

“辰月，怎么哭了？”吕姑洗伸出手去抚摸她的脸，可心疼了她，“可是受了委屈？娘教训过他们两个人了，下次再不许给你喝酒。”

“可，这也不能全然怪罪于我们，我们哪里知道她有酒病。本以为她有喘鸣也就罢了，她怎么就一身毛病。花儿碰不得，酒也沾不得，她可比花儿娇嫩，比酒儿浓烈。”蒋暮春丝毫不觉悔改，虽说是二人拉着蒋辰月喝的酒，可这事，突如其来，哪里晓得这人会有酒病。况且，酒病这东西没得治，顶多就叫那人莫要沾酒便是。

“得得得，你们说的什么都有理，说不过你们。”吕姑洗看着蒋辰月，嘴里的话慢悠悠飘出来。

“我没事。不是因为这个。娘，我有些饿，能否帮我弄点吃的。”蒋辰月吸溜鼻子，放下手。凌乱而湿哒哒的头发沾在脸颊上。

“听不见吗？你们的妹妹饿了，赶紧吩咐厨房准备吃的。”吕姑洗说道，还说了一句，“看了你们两个就糟心，快走。”

“娘，我可是您亲儿子。这就是您对我说话的态度吗？”蒋嘉月委屈看着吕姑洗，一双滴溜溜的眼睛仿佛再说“没爱了”。

“给你们三秒，消失。”

“走走走。”蒋暮春拉过蒋嘉月就跑了出去，还顺带关上了门。房间里就只剩下了蒋辰月和吕姑洗。

蒋辰月把刚才的事情一五一十给她陈述了一遍，而后又开始抽泣起来：“我听见了黑白无常的声音，我听见锁魂链的声音，我甚至觉得我听见阎罗王的声音。娘，我真的好怕，不是怕死，是怕再也见不到你们。”

“不怕，娘在这里。不怕，不怕。”吕姑洗抱住她，温柔地抚摸她红润的脸颊，温文尔雅说道：“娘在这儿，莫怕，阎罗王也好，黑白无常也罢，娘都给他们赶走。都赶走。”

“夫人，出事了。”蒋雩风吹开门，气喘吁吁指着外边，“出事了。”

“怎么了？你莫要着急，细细说来。”

“有人说辰月恬不知耻，与方絮卿卿我我，还行了周公礼。”

“怎么可能。”吕姑洗一听，她只信这是谣言，绝对的谣言，她的女儿才十二岁，怎可能做出这般丑陋之事？这可是连幼女都能知晓都礼仪，她怎么可能明知故犯？

蒋辰月不会明知故犯，可是她不知道。

吕姑洗正要去讨要个说法，却被蒋辰月拉住：“清者自清，身正不怕影子斜。”

蒋辰月说着虚假的话，流着委屈的泪，看着担忧的人，捧着愧疚的心。

吕姑洗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而后亲吻一下她的小额头，说道：“娘信你，便是你有个不贞洁又如何？娘不会让你受委屈。”在她的眼里心里，错的从来是别人家的人，他们蒋家人，吕家人不会犯错。

“娘，为何如此信我？假如中冓之言并非虚假，当如何？”

“那就下嫁，我们蒋家可是家大业大，势力大，封了他的口，那你不贞洁这件事情就会是个秘密，被人遗忘，被人烂在肚子里。”吕姑洗冷哼一声，“只要我没死，你就永远是对的。我女儿儿子就永远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