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凉凉,段笙轻轻推开东二厢房的木门,木门“咯吱”一声的被打开了。
也不怎的,自从看到江沛娴落水之后的样子,她心里总觉得奇怪,她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
这不,午时在马车里突然被梦中事物所惊醒。
“我有没有说过,不许动她!”男人的脸似乎有些熟悉,额头上的碎发被汗水浸湿,眼睛里燃烧的都是怒火。
而段笙自己就像一个局外人的看着。
目光一转,她突然看到一黑衣女子。那是谁?!是自己吗!?成年后的自己。
那女子正在向男人解释着,同时她自己的心也像被剜了一块肉一样痛。
好痛,好痛…
耳朵旁好像有青黛的呼叫声“小姐,小姐,你快醒醒。”
段笙一阵惊呼,从梦中醒了过来,似梦似现实。
她瞳孔睁大,眼睛里都是恐惧,恐惧着刚才和男人敌对的场景。
“小姐,你刚才像是犯了魔怔,是不是做噩梦了?”
段笙摆了摆手,应声道“没事,你先出去吧,我自己冷静冷静。”
她大口喘着粗气,回忆着刚才的梦境。
那江沛娴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她那身功夫一般人是伤不了她,还是先回剑灵宗吧。
……………
刚从山门进来,就眼见容深从一旁小道绕了过来,段笙礼貌的叫了句“师兄。”
没想到容深突然挡在她面前。
眼见衣白如雪,眉清目秀,却是问道“你怎么独自回来了?”
段笙答道“沛娴不知道去哪里了,不过应该无事,我便先回来了。”
容深轻轻皱了一下眉,“沛娴现在还并未回来。”
“也许是和青湘在酒楼里吃了饭,晚点回来也有可能。”段笙说完便想走。
可突然被人拉住了胳膊,她疑惑的看向胳膊的主人。
“怎么了,师兄?”
容深的脸似乎有些红,扭扭捏捏的拿出了一个白玉小马。
他的手本应该是修长无比,但依现在来看十指里过半都缠上了白布。
“给…给你。”容深把小马塞进段笙手里。
段笙拿着小马,不好意思的说道“师兄,你这是做甚。”
容深摸了摸额头,略微敷衍的答道“师父让我多照顾你和沛娴,我在镇上看到了这小马,就给你和沛娴各买了一个,你就收着吧。”
“不过,你这手?”段笙担心的问道。
“无妨,练剑时不小心划伤了。”
“那下次小心。”说罢,段笙拿着那白玉小马转身离去。
而留下的容深看着受伤的白布,却笑了一下。
………
快到傍晚时分,山下一片灯火通明。
段笙好似听见了江沛娴和一男子的笑声,她迈着步子向外看去。
前面刚好是江沛娴和一个比她矮了半头,柔柔弱弱的并且衣服上还有补丁的一个男子。
而后面还跟着一个低着头的黑衣男子,她见着那黑衣男子总觉得熟悉。
没想到看到他面容的时候更是大吃一惊。
这…这不就是梦中男子少年时期吗?!
段笙想立刻跑出去质问那男子的身份,但理智让她止步,她段笙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她冷静下来先坐在房间里思考半天,等到从窗户外看到容深带他二人去了东面,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到江越洋的门外,敲了敲门。
“师父,您在吗?”
只听见里面传来一阵浑厚的声音“进来吧。”
段笙衣摆飘飘,便向江越洋做了一个拱手礼,开口问道“师父,刚刚我看到沛娴带了两个男子回来,那两位是何人啊?”
江越洋沉声答道“啊,那两位小公子是我旧友曾经的孩子,沛娴心善,看到他二位便带回了剑灵宗。”
“那他们现在住在哪儿?”段笙又问道。
“言温和星斐被安排到东二厢房和东三厢房,从今往后估计也要和你们一起生活了。”
“那好,师父我就先回去了。”
“嗯。”江越洋回答道。
………
待到段笙出了房门,便亦步亦趋的向东面去。
她的直觉告诉她,那个梦一定在预示着什么。
她在东二厢房和东三厢房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选择了东二厢房。
从门缝看去,果然是那黑衣男子的房间。
她故意尖着声音说道“公子,沛娴小姐有事叫你去后山一趟。”
后山有一个地方很灵,只要一滴血便可以测出这人未来发生过一次重大事情的碎片。
她必须要试一试,但不可以让他发现是段笙出的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