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沛娴三人在旅店住了一宿,就匆匆赶回剑灵山了。
也不知道段笙和青湘有没有和爹爹说自己走丢。
剑灵山上,天朗气清,秋色宜人。
三人刚到山上。
江沛娴就看见正在练功的师兄容深。男子面如冠玉,傲世独立,出尘如仙。
江沛娴朝他招手,“师兄!”
男子停下动作,朝她走来。
“师妹,何事?”
“我爹有没有跟你们提我什么事啊?”
“并无。师妹去师公那里做客,怎的回来这么快”说完,看向江沛娴身后的两位少年,“这二位,又是谁?”
“哎呀哎呀,这个……”江沛娴支支吾,“你不要问了,我和爹爹说就好了。”
“好。”容深本温润的视线变得冷峭。
“你们快跟上来”江沛娴冲蓝言温和蓝星斐说。
蓝言温看着四周这熟悉的环境,追了上去。
蓝星斐有些怕生,第一次到所谓的剑灵宗,精致的小脸上略带不知所措。
江沛娴专注的盯着蓝星斐的动静,把手伸向他,微微笑着说:“你不要害怕,以后我保护你。”
江沛娴与蓝星斐同岁,虽只比蓝星斐大两个月,个子却比他高半头。
蓝星斐垂眸望着江沛娴伸到他面前的雪白手掌,五指纤纤,细嫩的手腕犹如一截小葱……
我可以拉住吗?
蓝星斐水盈盈的眸子盯着江沛娴,缓缓的将手搭了上去。
“这就对了!”江沛娴笑吟吟地说,拉着蓝星斐的手快跑着。
不远后面,蓝言温黑眸微沉,不紧不慢的跟上去。
……
……
刚进宅院中,便看见青湘迎面跑来。
“姑娘,你去师公府上怎不和青湘说?青湘可快急死了。”青湘清秀的小脸上满是气愤。
“我这不是回来了嘛!你就不要说我了!”江沛娴娇俏的说。
“也是。回来就好。”青湘面色平静下来,“姑娘下次再去哪里一定要与青湘说,莫要让青湘担心。”
“好好好,我的青湘。”
“这两位男子是谁?”青湘问。
“青湘,这先不能告诉你。我得先去和爹爹谈话。”
“好咯,姑娘有什么事都不告诉青湘了!”青湘又说,“掌门正在书房里,最近事务颇多,山下危险,姑娘还是少出去吧。”
“你们现在这里坐着,我去找我爹谈谈话。一会就回来。”说罢,江沛娴就大步跑出去了。
只剩蓝氏兄弟,正襟危坐在檀椅子上。
青湘问两人,“二位公子叫什么名字?”
“蓝言温。”
“我叫蓝星斐。”
“我知道了。你们是蓝家的公子。姑娘小时侯,掌门还带我与姑娘拜访过贵府。”青湘暗暗的打量着二人。
二人不吱声,似乎默认。
“听闻因贪腐事件,蓝家被抄家。两位公子如此沦落也是可怜。”青湘语气突然上调,“可这也不是你们对我们姑娘耍小心思的原因,姑娘心善,你们要是有什么坏心思都收着点。不然别怪我告诉掌门罚你们。”
二人仍不作声,青湘看了看两人,“哼”了一声,便走了。
眼瞅青湘走了,蓝星斐捏了捏蓝言温的衣角,轻轻问:“哥,我们是不是给沛娴带麻烦了?”
“你不要想多。没意外的话,我们估计就要在剑灵宗生活了。”蓝言温说。
……
……
江沛娴沿着青石板路,一路小跑。
终于到达书房,江沛娴敲了敲门,问:“爹,你在吗?”
“是沛娴啊!快进来吧。”里面传出声音。
门被推开,江沛娴进去了。
“你不是去师公家了吗?怎回山上这么早?”男子声音温厚。
“哎,沛娴不想撒谎,女儿未去师公府上。”江沛娴柔雅的脸上满是歉意。
“那你去哪里了?”江越洋声音突然变大。
“哎呀,爹爹不要生气啊。是这样的。昨日我游逛之时,碰见了蓝言温和蓝星斐,蓝家自被抄家后,他二人相依为命,生活贫苦。”江沛娴观察江越洋脸色好转,又道,“女儿于心不忍,小时候爹爹不还带沛娴去蓝府拜访吗?便想带他二人会剑灵宗生活。”
“原来这样。我且不怨你说谎,你回去吧,把他二人带我这来。”
“这么说,爹爹你是同意了?!”
“我有说过同意吗?你这个臭丫头,欺骗爹爹还替别人说话,快走快走。”江越洋一脸无奈的笑。
“好嘞,爹爹同意了!爹爹同意了!我这就让他们来见您!”江沛娴笑着跳着跑了出去。
“这丫头!”江越洋叹了叹气。
……
……
……
江沛娴回到宅院中,和蓝言温与蓝星斐说,让他们去见江越洋。
江沛娴看着蓝星斐蹙起眉头,苦恼的模样。安慰道,“爹爹平易近人,不严厉的,你们且放心去找他吧。”
“沛娴,谢谢你对我好。”蓝星斐小脸微红。
“哈哈,我说过要照顾你的,别不信嘛。”江沛娴揉了揉他的脑袋,“快去吧,别让他等急了,爹爹不喜欢迟到的人。”
“啊!那我走了。”蓝星斐冲江沛娴挥手。
“快去吧!”
江沛娴送走蓝星斐,才发现蓝言温早已不见了。
去哪了呢?
江沛娴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管他干嘛?心思歹毒,忘恩负义之人,随便他去哪吧。
但江沛娴心里仍慌慌的。
……
……
吃完晚饭后,天已黑。
江沛娴仍不见蓝言温与蓝星斐,越想越心慌,就要跑去江越洋的书房找人。
刚出大院,蓝氏兄弟还有容深并肩走来。
大概走得急,江沛娴白皙的额头还有着细密的汗水,精致的眉眼间满是关切,漆黑的眼底在朦胧月光下像是晕染着水光。
刚要张口,江沛娴就看见容深,点了点头,说,“师兄。”
容深抿唇,说“师傅派我带他们前往住处。”
江沛娴的声音清澈好听,“我跟你们一起去!”
容深默认,没有不准。
……
到达厢房中,安排好住处。
蓝言温住在东二厢房中,蓝星斐住在东三厢房中。
容深说:“二位师弟早睡。”
说罢,容深又看向江沛娴,声音温润,“师妹,天色也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师兄不用管我啦,我一会便回去。”
“……”容深站在门外,看了看江沛娴,便离开了。
江沛娴轻声对蓝星斐说:“星斐,我爹对你们说什么了?”
“沛娴,江掌门说我身体不好,不适合练剑法。”
“没事啦,我会好好练剑保护你的!”江沛娴面露安慰,温柔的说。
“我……,我感觉自己太弱了。”蓝星斐眸色黯淡。
“没有啊,星斐很好。不要乱想,不学练剑,还可以学别的呀。”
“嗯……”蓝星斐点了点头,又说,“那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会呀!你这个小傻瓜。”
蓝星斐唇角微微勾起,漾出好看的弧度,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里有着柔柔的光,他看着她,像是看着一朵守护了千年才绽放的睡莲,周围的阳光都被温柔了。
从那以后,蓝星斐永远了记住这句话。
门外的黑衣少年,闻声默默走开了。
……
夜色微凉,秋风寒瑟。
蓝言温站在窗前,俊魅孤傲的脸庞,冬夜寒星的瞳眸,冰冷明澈中略带柔情的眼神,望着江沛娴厢房的方向,暗暗沉思着。
前世,江沛娴在刚到来时,也没有对自己这么冷淡无视。
究竟,是什么变了?
沛娴,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