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生锈了的钢铁

赵语唯家的家门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打开了，一个穿着打扮十分得体的女人却一脸疲惫的突然开口。

女孩子愣住了，像个机器人一般木木地扭头看向门口声源处。目光触及女人然后像被刺着似的连忙移开视线。“你怎么就回来了……”

赵语唯像个霜打了的茄子诺诺开口，手紧张地揉弄在一起。女人放下手里抓着的包，有些无力地在沙发上坐下，带有歉意的目光看向宋言秋和江拯。

“抱歉，是我家孩子胡闹了。”宋言秋有些不自然，虽然是征得了父母同意而对女孩子进行询问，但是还是莫名有些不舒服。

江拯则看着女人，勾起一个弧度。“请问您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他突然开口，但也说中了宋言秋想说的，于是也看着女人。

“我的意思是，苏允落不是语唯杀的。”女人先是温柔地看已经瑟瑟发抖的赵语唯，然后开口。“是我杀的，按照导师的指示杀的。”

女孩子尖叫一声，“妈！”看那神情明显是知晓一切的，宋言秋和江拯两人皱眉。“理由？”两人同时开口，却无暇顾及。

“理由？她把我女儿害成什么样子了！好好的一个孩子！”女人丢了优雅的伪装，有些歇斯底里。她从包里拿出一罐药，想砸又不能砸，最后只好用力地扔在茶几上。

药罐子撞击玻璃的茶几，发出清脆响声。“安眠药？”江拯倒是波澜不惊地拿起来查看，“赵语唯的？”宋言秋出言询问。

“……”女人无声点头，压抑着心里的激动。“你们不能抓我妈妈，她，她是为了我才……”十几岁的小女孩紧紧地抓住女人的手，惊慌失措。

“语唯乖，没事。妈妈不后悔，乖孩子……”女人尽力安抚着抓她抓的生疼的小女孩，到最后还是湿了眼眶。“你怎么和导师联系的，怎么杀死苏允落的？”

宋言秋虽然心里还是有触动，但是见多了这些家人不舍的场景，还是打断了这悲伤的一幕。“怎么联系？我不知道，”女人擦擦眼泪，冷静开口。“怎么杀死的，氰化氢呗。”

“氰化氢是你自己弄到的？”“当然，你们查一查就应该能知道我买了很多苹果。”宋言秋低头看调查科发来的消息。确实，赵语唯的母亲最近买了好多苹果。

而且，她们家的通话记录和周边的监控器被人动过手脚了，根本查不到任何线索。“我们能去警察局里说么……外面已经有很多邻居注意到了，我不希望我的家人被打扰。”

女人低声道，眼里满是恳求。宋言秋自然是无所谓，江拯也没意见，众人起身。“我，我也要去！”一旁因为女人的安抚而沉默着的女孩子突然开口。

“乖，你待在家里。妈妈很快就可以回来了，嗯？”女人俯下身，温柔地揉了一下女孩子柔软的头发，然后决然离开。“都说为母则刚呢。”宋言秋跟在后面，小声和江拯说。

“但是，她是生锈了的钢铁。”

——末知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