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鸿雁高飞去离华

许涵昕静静的站在一边目光冷淡的看着这场闹剧，只是觉得事实有些可笑。

现下浅绿色时新宫装的秀女因为所谓的看不下去帮助了被为难的那名名唤安陵容的秀女，只是不知选秀入宫后，是否还可以维持那所剩不多的姐妹情深，亦或者是各奔东西？

围观在一起的秀女四处散去在夏月菁走后，安陵容被浅绿色时新宫装的秀女拉着离开，许涵昕便也没有再过多关注她们，只是依旧在角落里不起眼的地方等待着参选。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自己已然成为了别人口中谈论的话题。

不过想来，即便是许涵昕知晓，怕是也不会在意那些无关紧要之人的。

“眉姐姐可知那位是哪家的秀女？竟出落的如此……”

待到安陵容被传召前去殿选，一直忍着心中疑问的浅绿色时新宫装的秀女也便是吏部侍郎之嫡长女甄嬛才在无人看见的地方悄悄的指了指许涵昕，示意一旁的穿着玫瑰紫千瓣菊纹上裳、月白色百褶如意月裙、挽着反绾髻、髻边插着一只累丝金凤、带着一对儿红宝石耳坠、额间贴着一朵镶金花钿、气度雍容沉静的秀女。

甄嬛口中的“眉姐姐”便也是那名秀女乃是济州都督沈自山的嫡长女沈眉庄，很快明白了自小一同长大好姐妹的意思，只见她摇了摇头，答道：“嬛儿，我也是不知，从未见过她。只是看她为人娴静，衣衫似是江南那边的风格，打扮又极为素净，怕也只是外地官员之女。”

“也是，我还以为是哪位世家培养出来的女子。”

见自己的好姐妹沈眉庄也是这般认为，甄嬛暗自松了一口气，告诉自己多想了。

本来以为那般相貌的女子怕是家世很高，又有着不同寻常人一般的气质，未来一定会是自己入宫后最大的对手之一。

但是沈眉庄的一番话让甄嬛放下心来，不过是一名家世不知哪里、犄角旮旯出来的外地官员的女儿，与安陵容一般小门小户出身，还轮不到做她的对手。

只是甄嬛没有理解到沈眉庄话里有意，因为她也不是十分确定那名秀女的出身，毕竟以沈家的门户也不是能够得到所有的高门贵府。

单看对方的穿着、打扮，以及周身的气质，沈眉庄倒是觉得是地方大员的嫡女或者某一地世家的嫡支嫡女。

不过对于甄嬛先入而为的认知与仅凭她几句话的看法，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毕竟谁还没有些私心。

黄昏下的夕阳灿烂而绚丽，正如那夕颜花一般，夜开朝落，转瞬即逝。

此番参选适龄的秀女人数颇多，待着轮到许涵昕时已是最后一批。

柔和的烛光映着那病弱、单薄的身影，许涵昕不知道自己是怎样等到这一时刻的。

映着灯光，她与剩余的五名秀女肃整衣衫、妆容，走上了那条不之归路。

“正二品礼部尚书古谚之嫡次女古语凝，年十七。”

“从三品光禄大夫孙彦和之庶长女孙明雅，年十八。”

“从一品江南总督、镇国将军苏竟安之庶三女苏素，年十七。”

“从二品御史大夫蒋煦青之嫡长女蒋琬，年十六。”

“正一品太傅王沪平之嫡长孙女王若云，年十七。”

“清远侯、正三品户部左侍郎许明珂之嫡幼妹许涵昕，年十六。”

许涵昕向前脚步轻移，冷淡无波澜的向上面行了一礼，“臣女许涵昕，参见皇上皇后，皇上万福，皇后康安。”

“哦——”

“清远侯许明珂的妹妹？”皇帝端正了自己的身子，往下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许涵昕，眼见她气质淡雅，整个人满是书卷的气息，口中更是带着浓浓兴趣再次问道，“可是温国公的嫡幼女？”

“臣女正是。” 声音轻淡，如天上的云舒一般，令人不由自主的放松。

许涵昕垂首却脊骨依旧挺的笔直，她自是感受到了上方端坐着的年轻帝王的视线以及打量，但是自己并不胆怯。

作为三朝元老、当代大才自幼较为男儿教养长大且不输于家中兄弟的世家贵女，如若连这点儿胆量都没有，那她许涵昕真的就没有必要存活于这个世上了！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安阳许氏的女子，才情、气质都是极好的！记下名字留用！”

皇帝满意的点点头，真心的赞叹了许涵昕一句。

从这一批秀女刚进入云意殿正殿站立，他一眼便就注意到了这个气质格外不同于其他秀女的人儿。

“清远侯、正三品户部左侍郎许明珂之嫡幼妹许涵昕，留牌子，赐香囊。”

许涵昕静静的向上面的帝王、帝后施了一礼，谢恩归列。

她知道此次过后他们或许再无可能。

她，是天子的妃嫔；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