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上一个狗崽崽（十）

于是肖战干脆再也不装“小白兔”了。

他开始戴隐形眼镜，开始像其他男孩子一样穿漏洞的牛仔裤，开始走路玩手机，开始迟到旷课，开始警告找麻烦的人，开始打架……

但他自己清楚，他会在没人的地方戴回框架眼镜，因为更舒服；他会叼着一根棒棒糖代替香烟，因为糖是甜的；他不会染其他颜色的头发，因为不想；他没有打耳洞，带耳钉，因为不愿意；……

他逐渐的，也分不清哪个是自己了。

一个有风的夜晚，在学校操场上，肖战坐在空无一人的跑道上，吹着风。

季蔚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靠近，最后还是坐在了他的旁边。

肖战没回过头看他，只盯着前面空中虚无的一点，咬碎了口中的棒棒糖。

最后，朝前面吐出一根棒棒糖棍。

季蔚“肖战同学，我们……可以交个朋友吗？”

肖战“不可以。”

肖战斩钉截铁的回答让季蔚充满疑惑，愣了好一会。

季蔚“啊？为什么？”

肖战“我记得我警告过你，不要给自己找麻烦。”

说完，他顿了顿，继续说：

肖战“我就是个麻烦。”

季蔚“我就喜欢麻烦。”

肖战终于转过头，与他对视着，什么也没说，等着他开口。

季蔚“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季蔚“我的意思是，我不怕麻烦。”

季蔚“我想和你交朋友。”

肖战“呵～做我的朋友可不容易。”

季蔚“我会做一个合格的朋友的！”

季蔚拍着胸脯向肖战保证。

然后他看到肖战勾起的唇角……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肖战这样的笑，不同以前的礼貌微笑，或者现在教训人的时候的冷笑，像是真正真正发自内心的笑。

他手撑着地，慵懒地半躺着，仰头从侧面显出完美的下颚线，嘴角弯弯的弧度，还有一个迷人的唇下痣……

季蔚看着看着，莫名其妙的耳朵红了。

季蔚“对了，你千万别误会，那个录音不是我录的，也不是我在论坛上说你打了龙老大。”

季蔚突然记起自己的原本目的，向肖战解释关于论坛上的风言风语。

这些天，虽然肖战没有找他质问，但作为唯一一个目击者，嫌疑最重的人，他生怕肖战会误会。

肖战“我知道不是你。”

肖战“是他自己录的。”

季蔚“他自己？”

季蔚对肖战的回答感到十分吃惊，还有疑惑。

肖战“嗯。”

肖战“我看到他外套里的录音笔了。”

季蔚“那你……”

季蔚更加惊奇，难以理解。

肖战“我故意的。”

肖战说着，转头朝他笑了笑。

肖战“故意假装不知道，故意给他机会让他公之于众。”

还没等季蔚问为什么，肖战就紧接着解释。

肖战“因为我tmd装累了。”

肖战“不想装了。”

季蔚“那你为什么……”

肖战“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季蔚“哦，好。”

季蔚站起来转身走开，又突然回过头。

肖战握紧手中的棒棒糖棍，与他对视着。

季蔚“你也早点回去吧，别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