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忆雪揉了揉眼睛,缓缓睁开。
“小姐,你醒了”凌香道
她模模糊糊看向周围,记得自己本是在司马府,迷惑地道:“凌香,我这是怎么了?”
“小姐,昨儿大司马府遭遇一群鲛人路过,你不幸遇害,还好被白王爷救了。”
将忆雪思忖片刻,随意披了件外套,手捧着一本书,倚在小轩窗下。这样闲暇的好时光就应该多用来充实自己,写写书法,读读书。她想,她的夫婿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会不会膀大腰粗,跑过来,要那地上震三震,她思恐极后,还是不想了。见不见跟她又有什么关系,此身早已无感情爱之事,日后,守着自己的云淡清风就满足了。
不过寥寥几载,她坐在一方菱形铜镜前。凤冠霞帔,红唇皓齿。纤纤玉手拿着钿头银篦,紫檀木散发着淡淡的幽凉香味,今日的她倾国倾城,靡丽妖冶。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在喧闹声中,凌香扶着她走进芙蓉帐中。半晌,她肚子咕咕的叫,偷偷揭开盖头,趁没人,奋不顾身提起大长裙,跑到桌前狼吞虎咽。凌香轻轻开门,“啊”轻轻地叫了声,这是她的小姐吗,她今日饿得不像样。
徒地,她停下,摸了摸肚子,道:“哎呀 ,我要去趟茅厕。”
“小姐,你知道茅厕在哪里吗?”凌香问道
她答到:“不管了,不管了,快不行了,你帮我守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她一骨碌提起裙子往外跑,刚到门槛,“啪”地摔了个狗啃泥。又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出去。大婚之夜,这门槛委实不给面子,不仅威风没了,还赔了一条有些扭伤的脚。
婆婆带来一个小丫鬟,她怔了怔,两眼黑漆漆地望着凌香。身后的小丫鬟小心翼翼地潜进屋里。瞥了瞥四周没有人,偷偷从袖中掏出一包药,倒入酒里,把酒三下当做两下晃。
“唉,你是谁,谁给你的胆子,快给我出来。”凌香呵斥道
凌香刚要去阻拦,婆婆把她围的水泄不通。
婆婆说:“我是这个家里最为年长的人,连王爷都要让我三分,你敢拦我吗,在者,我们这是成人之美,是为了王爷和王妃好。”
“是,那…你…请”
她一脸的无奈
婆婆又续续道:“小丫头断不可说出去,不然…”
她用手比划割舌头的动作,吓得她把她低的沉沉的,直哆嗦。
走时,还不忘恐吓凌香。
将忆雪急匆匆地跑进来,连忙把盖头盖上。
片刻,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凌香福了福身,他有些不耐烦地走进来。凌香缓缓把门合上。
芙蓉暖账,红烛摇曳
他离她愈来愈进,她忐忑不安,绞着裙角。半晌,他丝毫没有要掀开盖头的意思。自顾自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他眸冷冷地望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又缓缓掀开盖头。打量了半晌,他似乎有些动了恻隐之心。
呵斥道:“哼,看你能装多久。”
她颤了颤,不敢相信,自己又遇上了他。兜兜转转,她还是回到了他身边。此时的她,百感交集,是要用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还是要用渐行渐远渐无书形容。现在她终于懂了,她是深刻的爱过他,但更爱那时一心一意勇敢追求爱的小阿璃。
他不动声色地倒了一杯酒,托住她的嘴,往她喉咙里灌,她拼命挣扎,脸骤然一片红晕。酒刚入喉,此时,她全身火辣火辣的,但又骄傲把头埋下。
他大骂道:“我告诉你,我永远也不会爱上你,我还要把你这个冒牌货的情郎抓回来,我要让你亲眼看到你爱的人如何痛苦的死去。”
她咬了咬嘴唇,泪眼模糊,两手绞着被角。嘶哑的道:“呵 呵,若你抓得到,又何必在这里口出狂言。”
他青筋暴起,抓起她的衣领,两眼发红,眼里是愤怒,是厌恶。
声音哽咽地说:“你该死,你和他都该死,不,你放心,在我还没送你们这对狗男女下地狱之前,我是不会让你就这么死了的,你还有利用价值。哈哈哈。”
她脸庞泛白,心如死灰地看着他狰狞的面孔。任泪水肆意滑落。
恍然间,他好像看见了白落璃,咽了咽唾沫。
半梦半醒,荒唐的说:“阿璃,你回来了,你回来了。”
他激动地搂住她,又缓缓侵入她的身体,吻了吻她妖艳的唇瓣。吻又悄无声息地落在她的耳垂。见她有些不安地绞着衣角。又温柔地说:“放心,我会很温柔的。”
片刻,她缓缓闭上眼,轻轻用手搭在他的脊背上。他一寸一寸往下,任他胡做非为。
清晨,天灰蒙蒙亮
她睁开眼,身体下面偶尔传来阵阵撕裂的疼痛感。眼前颀长的背影,是她触不可及的。她依稀记得,他和她吵了一架,然后……
他气愤地说:“哼,你满意了,昨晚若不是你在我酒里做了手脚,今天会如此吗,你真让本王恶心。”
他掀起桌子,“嘭,啪”,茶杯碎满一地,她不理他,翻了个身,白谦钰气急败坏地推开门,拂袖而去。
她撑起虚弱的身体,勉强坐在菱花镜旁,把头发挽起,别一朵蝴蝶簪,又插一株轻步摇,化一抹桃花妆。唤了唤凌香。
她刚想走出去,就被三两个丫头婆子拦住
她问道:“你们这是作甚?”
“王妃得罪了,这是王爷吩咐的,不到巳时不能放你出去。”
“我们等得起。”将忆雪回房,坐下
白谦钰扶着婆婆,她满面春风,喜笑颜开,道:“钰儿,新娘子肯定很漂亮吧,这大家闺秀就是大家闺秀,比那些来路不明的人强上百倍。”
她故意说得大声,红澜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手攥得紧紧的
几个时辰,婆婆有些坐立不安。
她说:“钰儿,王妃是不是有什么身体不适,都这个时候了,还不来请安。”
“无碍,大小姐当惯了,起得晚些也是很正常的。”
话音刚落 ,将忆雪徐徐走来,福了福身,道:“给王爷请安。”
白谦钰质问道:“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还故意晚来,你当真不把本王放在眼里。”
“不是…是…”
“是什么,不是什么?”
她知道是他故意刁难她,索性不在做狡辩。福了福身,两眼迷离。
她又望了望身旁的素衣老妪,老妪慈眉善目。又吩咐道:“凌香,在去准备一杯茶水来。”
“是”
她福了福身,老妪急忙阻止她。
老妪说:“使不得呀,王妃,我是奴你是主人,使不得。”
“无妨,你是王爷心里重要的人,既然我已进门,王爷如何待你,我就如何待你。”
老妪擦了两行清泪,见状,将忆雪掏出手绢,为她擦了擦。
老妪说到:“王妃心真好,钰儿的母亲在天有灵,要是看见了有你这样好的儿媳,她也算是瞑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