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有狼”
风亦清虚弱地躺在树旁,今天走了一天,他没有多余的力气说话。她望了一眼他,心里五味杂陈,可能这次落入狼口,在也回不去。白氏小的时候,对她说过,你要坚强,没有人会保护你一辈子,阿娘也会离开。
她坚毅地握住那把砍刀,决定与狼做最后殊死搏斗,内心突然沉重起来,但又好像装满了力量。
她说道:“风大哥,如果今天晚上我葬送于这招摇山,请你务必回到村子,助我阿娘一臂之力”
“不要,我不值得,你大可可以先走,不必理会我这个半死不活的人,你先走”
“我不能丢下你,风大哥,我…喜…欢…你”
“我不能……呜呜呜呜”
狼声渐渐逼近,恶狠狠地看着她,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靠近。看到它面前纤瘦的身姿,好像更有自信,前腿提起,猛扑向她。
她提起砍刀,眼睛里亮出一丝一丝血红的颜色。一股杀气刹那让那身后的草木凋零,狂风肆起。
“怎么回事,难道她不是凡人”
“啊…”
她一刀劈在狼的脊背,狼凶恶的咬伤她的手臂。经过一番撕斗,她虚弱地躺在地上,狼奄奄一息的哀嚎。风亦清吃力地爬到她跟前。把她挽在自己的胸怀中。
“傻姑娘,我不值得你这样对我”
她定定地看着他,道:“有什么值得不值得,我愿意,那就是”
他轻轻地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缓缓地移下,吻她的唇瓣。她一惊,眼睛睁得圆圆的,手不知所错。
“阿离,你在哪里,我的孩子”
她弱弱地说道:“是阿娘,太好了”
一团火苗正向他们靠近,两个健硕的村民背起他们两,朝山下走去
转眼春社日将近
外面吹箫打鼓,中和酒一路飘香。
白落璃从榻上,急匆匆下来,推开门,她一路疾驰,敲了敲门。
“风大哥,快起床了,今天是春社日”
“好”
他推开门,轻轻唤道:“阿离”
她抬眸对上了那对狭长的桃花眼,目光灼灼,烧得她不知所措。他对她浅浅一笑,踱步向她走来。
“昨日我耳朵痒痒的,仿佛听到有人说喜欢我,是谁家小丫头”
她红了红耳根子,低眉颔首
见她半天不说话,他又道:“春社日是什么?”
她才缓缓抬头,道:“春社日是农民向社稷爷也就是土地神祈祷年成的日子,在立春以后第五个戍日 。节日近时,农家都会吹箫打鼓。”
“我还没听说过,你带我去瞧瞧。”
他伸出手,她迟疑了片刻,把手放在他温润的掌心里,一路芙蕖飘香,转眼来到了祭祀场。
“毛用一璋玉瘗,糈用上等精米,一壁,稻米,白菅为席”巫师开始祭祀之礼,她边说边念。风亦清同她随村民结集起来,举行仪式,杀牛宰羊,献祭酒。在树下搭棚屋,然后共同享用祭过的酒肉。
夜风清冷,寒蝉低鸣,吹得那叶子纷纷扬扬。
他同她背靠背,在梨花树下。淡如秋水的梨花洒落在她的额头、肩上。她轻轻地抬眸,流转的浅愁倾泻于那一轮明月。他转过身,纤细的手轻轻抚去她肩上的花瓣。
她问:“海誓山盟是什么?”
他淡淡地回道,:“是相守,是永远”
“那是多远呢”
“远到沧海变桑田,山海皆可移”
“是吗?”
她思了片刻,摇摇头,道“还是不懂”
他笑了笑,道:“这些都是在戏折子上看的,我也不懂。”
“呵呵呵,那你还说给我听。”
“你不是问我吗,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这么说,我还蛮不讲理喽”
“额…额算是吧”
“走了”
她的脸一片红晕,把酒罐子有些用力的丢在地上。起身,向前走去,风亦清大叫一声:“站住”
她停住,他渐渐逼近她,两手揽她入怀,她定定地看着他清澈的眸子,他有些迟疑,又静静地亲吻她。
他停下,清涩地问:“还生气吗?”
“不生气了,明天见。”
白落璃一骨碌往前跑,不顾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