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香头一栽,一个不留神,身体斜在半空。微风拂过,她薄薄的衣襟随风摇曳。
“啊啊啊,我要摔倒了。”流香,你小心点。风亦清点地而起,她望着他那冷漠的眉眼。他目光眺向远方,那样的自信,那样的冷艳。
流香的心犹有一团火苗,胡乱的烧,不想,脸上早已红霞飞边。他轻轻瞟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上扬一丝邪魅的笑。
她心里想,他敢轻薄我,本姑娘活那么久,还没有谁敢用这样的眼神看我,不过,为什么我的心跳的那么厉害,我好想就这样让他一直抱着我。不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放开我”
她乔装一脸的怒目,死死的盯着他。
“呵呵呵,小娘子,还挺傲气的。这欲擒故纵,还学得不错。要不,我勉为其难成全你。”“放肆”
她一把挣脱他的怀抱,把头低得沉沉的,生怕他看见此时如此难堪的她,径自走去。
白落璃心里一惊,她把他们的话一字一句听入耳里。彼时,如坠入天旋地暗中,一时语塞。
“阿璃,你怎么了?”
她努力地摇摇头,冲出眼前硕大的身躯。
“阿璃,你今天的书法练得如何了?”
白氏那双严厉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的欢喜,沉沉的低叹一声。
“你最近怎么了,怎么如此不专心。”
她把头低得死死的,生怕探出来,会被她那眼神杀死。
“家法伺候。”白氏冷冷的说。
从小她同白氏一起住,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 ,白氏就是她唯一的亲人。白氏同她说过,她会继任下一任族长,所以她必须比平凡的女子努力。读书,研习书法。上通诸子百家论,下通宋词唐诗三百首。所以她活得并不快乐,她一直都是为别人而活,又或许她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
翌日
她背着竹箩上山采药。
“阿璃,你上山干什么?”
“风大哥,我去采药。”
“要不我勉为其难舍命护你上山,听说山上有豺狼虎豹。”
“呵呵呵,道听图说,无凭无据,你吓谁,再者,招摇山,我曾多次独自一人前往,又有何惧,少来这里诓我,我可不是流香。”
他笑而不语
她在哪里,他就跟在哪里。偶尔无聊的时候,靠在树旁,采棵狗尾巴草挑逗自己玩。
“你还要多久?”风亦清问道
“等不了,你可以先走。”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那么冷淡,明明一个大好黄花大闺女,竟如此无趣。”
“碍你事了吗?”
“你看,强词夺理,我好心好意护你一路上山,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吗?”
“报答你,呵呵呵,你想怎样?”
他一步一步逼近她,头伸得比脖子长,把她半个身子罩在下面。轻轻的把头往下沉。紧急之下,她一脚踩风亦清,他吃痛的叫了一声。
“好,你厉害。”
长右兽 ,她惊恐地往后退了几步。
一只身像猕猴而长着四只耳朵的怪兽,发出像人暗暗沉吟的叹息声,它定定的凝望山下的村子。倏地,向前方跳来。
“快跑”
白落璃牵着风亦清往山顶跑去,那只长右兽并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
“没有退路了,怎么办?”白落璃喊道
风亦清暗暗在手掌心捏了个法决,长右兽猛扑过来,一个趔趄,她往后跌,顺手牵动他。
“啊啊啊,难道真的要死在这荒郊野外吗,不,不慌总会有办法的,不要慌。”
她在心里默念一遍又一遍
风亦清在空中抚着她的腰,一不小心牵动了他还未愈合的伤口。他还没来的急使用轻功,便和白落璃茉滚下山崖。
“风亦清,你没事吧。”
她三下并做一下使劲摇,他还是没醒。她开始急了,在心里乱做一团麻。
“咳咳咳,现在不死,也会被你弄死。”
“你吓死我了,你在这里等等我,我去找找我的竹箩,里面还有些草药,凑合着用。”
天渐渐暗了,几只归巢的寒鸦掠过,凄冷的叫声在山谷中回荡。山谷里芳草连天,恰巧还有野果树。
她来一些柴火,火焰下一张愁眉不展的脸,在黑暗中亮堂堂的。
“你怎么了,怎么心事重重的。”风亦清问道
她低着头,一声不吭,偶尔传来她沉默啜泣的声音。
“如果不开心就要说出来,一个人憋在心里,会憋坏的。”他说道。见她半天不说话,他看了她一眼,无奈地摇摇头。
“好吧 ,随你便吧,我困了。”
她曾在典籍看到过,如果看到长右兽,村子则会发洪水。她一想到族人死的死,伤的伤,颠沛流离,更何况,如果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敬爱的母亲死在自己的眼前却力不从心。她再也忍不住了,便放声大哭。
风亦清走过来,把她的头埋在自己的怀里,用手轻轻抚摸她的头。说:“跟我说说,发生什么了,或许我能帮助你。”
她哭的伤情,咬字并不是很清晰,说:“你帮不了,书上说,遇长右兽,则郡县大水。我的族人要遭难了。”
“那我说我可以帮你,你信吗?”
“真的吗,你怎么帮,我想只有阿娘有办法。但我知道,她如果成功了,也会元气大伤。”
“当务之急,我们必须从这里出去。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你说,我就且信你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