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姐妹的信任

萧蔷的脸瞬间绯红。

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知道了”，就走进了自己房间。

她第一次面对这样的羞怯和尴尬，心慌又害怕。不知道接下来会面对什么。

不过她知道爸爸妈妈肯定不会像别的父母那样大声呵斥她。

但越这样，她就越愧疚。

她此刻在心里默念，一定要好好学习。

第二天萧蔷忐忑地来到学校，总感觉有人在背后对自己指指点点。

课间她找到李薇。“薇薇，我爸妈知道我和赫轩的事了。”

李薇看起来很惊讶。

“那怎么办？我可没对半个人说过。”

李薇当然能想到，她的妈妈可是个大喇叭，告诉她的事，就相当于告诉了全矿的人。

可这时李薇看着和善极了。

“我知道不是你说的。接下来和赫轩还是少见面的好。我落下了好多功课。而且我担心也被他爸妈发现了。”

“嗯，你们的感情一定能经得起考验！”李薇握拳做加油状。

萧蔷回以苦笑，走回到自己的座位。

当天下午放学，萧蔷和同行的同学陆续分开，转向了自家的方向。

这时她远远地看到赫轩的妈妈站在自家的单元门口。

萧蔷顿时不知所错，只得硬着头皮走过去。

“阿姨。”

“萧蔷，我跟你说几句话。”

“阿姨，什么事？”

“你们还要上晚自习，我就简单说。赫轩最近成绩退步了不少，他太贪玩了，你可别学他。你们再有一年多就高考了，必须努力学习，别再跟着他疯玩了。”

阿姨说得特别语重心长。

但萧蔷却感觉句句向刺样的扎向自己。

“阿姨，我知道了。”萧蔷说。

“阿姨知道你聪明又懂事，我都是为了你们好，并没有不喜欢你们交朋友。等你们都上大学了，想怎么玩都可以，对吧？”

“嗯。”

“阿姨来找你这事就别和赫轩说了，好吧?”

“嗯。”

赫轩与萧蔷他们被逼得由地上转为了地下。

一天赫轩在上课前找到了萧蔷。

他将一本素描本和一盒磁带递给萧蔷，说：“这个你放好，我妈总偷偷地翻我的房间。我担心哪天这个落她手里了。”

“你从小做她的乖孩子，你要让她知道尊重你的隐私。”

“呵呵，她表面上很尊重我的样子，背地里却总是到处打听我，翻我的房间。”

赫轩无奈地摇摇头继续说：“我妈妈的身体不好，神经又很衰弱，所以我一般不跟她顶嘴。让着她。”

萧蔷翻着素描本，没有答话。

“今晚不上晚自习了好吗？老师不会留意到的。”

萧蔷没拒绝也没立即答应，转身进了教室。

晚自习，萧蔷看到赫轩在教室门口探头招呼自己。

怎忍心让他失望呢？

于是把书摊在桌子上，伪装好很快会回来的样子，然后迅速离开了。

他们手拉手来到学校背后不远的河边，紧挨着席地而坐。

这里偏僻寂静。虫鸣声此起彼伏。闪烁的星光把夜空点缀得神秘而梦幻。

望着璀璨的夜空，萧蔷伤感地说：“我真想做一颗不起眼的星星，自由自在，没人管束也没人注意。开心时闪闪发光，难过时将自己藏起来。”

“嗯，那我就做你旁边一颗更不起眼的星星，一直陪着你。”赫轩看着萧蔷的眼睛深情地说。

“你一直都是光彩夺目的星，我真怕有一天会失去你。”

看着萧蔷那让人怜惜的面庞，赫轩略带激动地拉过她的手，与她掌心相对指向夜空，郑重地说：“我赫轩此生此世只喜欢你一个人，只爱你一个人。”

萧蔷看着赫轩那严肃认真的脸，张开双臂绕过赫轩脖颈将他紧紧拥抱。

赫轩双手环绕着萧蔷的腰，火热颤抖的双唇摩挲着，顺着萧蔷的耳际到脸颊到她温润的双唇，青涩的吻久久地贪婪地吮吸着。

此时夜寂静极了。除了远近的虫鸣只剩下了彼此急速的心跳声。

***

升入高三以后，二人都抓紧了美术练习。

为了让儿子避开萧蔷，赫轩的妈妈给赫轩报了另一家辅导班。

即使这样也无法阻隔两颗炙热的倾慕对方的心？

他们想尽办法在一起。

这天萧蔷让李薇给赫轩带话，让他下美术课后老地方见。

正当萧蔷和赫轩见面后，准备一起走去小河边时，迎面走来了赫轩的妈妈。

“你们要去哪儿呀？”赫轩妈妈问。

“哪儿都不去，我们一起商量报志愿的事。”赫轩回答。

“报志愿要和家里大人商量，你们毕竟还考虑得不全面。”

赫轩妈妈极力掩饰语气中的怒气。

她继续说：“赫轩，咱们回去吧，今天刘老师到咱家给你勾了重点复习题，考美院可不能让文化课给拉了分。”

赫轩看着妈妈，眼神里除了愤怒，还有忍让。

谁叫她是自己亲妈呢？

他回头对萧蔷抱歉地苦笑一下，然后转身大步向家走去，把妈妈远远地甩在身后 。

美术统考结束了。

让人意外的是学绘画多年的萧蔷竟然落榜了。才学绘画一两年的赫轩却顺利通过了专业考试。

这对萧蔷是个不小的打击。

没想到自己对绘画多年的付出和努力竟然比不过别人一两年的突击。难道自己的悟性和能力真的不如人？

萧蔷独自站在小河边，心情抑郁又沮丧。

过了一会儿，萧蔷又感觉到了那好像天生自带的能量。

也可以说是一种品质，那就是无论遇到多大的难处和不幸，支撑她生命意义的支柱都不会倒塌。

她总能做到坚强面对。

自然这次是她有生以来最大的打击了。

人们总喜欢分析一种优秀品质，它形成的环境和原因，可遗憾的是很多时候是分析不出来。

在家里爸爸妈妈并没经常对她说教，除了必要的指导，他们都在做着自己喜欢的事。

她只是在耳濡目染中有了一些他们的气质。

那就是随性，自由不羁的文艺范。

现在她在想，好在还有四个月的文化课复习时间，上大学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

接下来要好好地拼一拼，至少要做到不留遗憾。

看着河里潺潺的流水去而不返。

她想人生也是如此吧，无论顺境逆境，总在继续向前。

起伏跌宕的人生绝不只有一种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