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妹妹这个事儿

灵梦榭。

“咳咳，那个......”季芸墨看着七羽像是要吃人的样子，默默的举起了手。

七羽瞟了季芸墨和躲在季芸墨身后的离希一眼，冷冷的说：“别的不必多说，我只是想知道我到底是怎么多出个九华兽妹妹的。”

离希听了，浑身开始发抖。

季芸墨刚要说话，七羽就用力一拍桌子，怒吼道：“季芸墨，你可长点心吧！你知不知道一旦九华兽现世，无论是人族妖族还是兽族，都会为了那么几根银丝，争先恐后的上前杀了她！你现在却将一只仅剩的九华放在身边，你是嫌自己死都不够快吗？”

那一大串的质问，季芸墨有些发懵。

对啊。

自己当初为什么会把离希放在身边。

她忘了。

为什么会在知道了离希是九华兽之后，还会几乎没有任何思考的，留下离希。

她不知道。

为什么会在一些小事上，无意识的照顾离希。

她根本就没注意。

但这根本就不符合自己一贯舍人为己的作风。

更不符合自己在商界那个“吸血鬼”的称号。

离希没有为她提供任何较大的价值，自己却一直没有把她舍弃。

这很奇怪。

“新羽。”季芸墨沉着声音，难得喊了一句七羽在现代的名字，意思不言而喻。

七羽冷笑一声，说：“现在才反应过来。”

季芸墨单手撑着头，去过冥界之后，经常会头疼，都没有像现在这么痛过。

过了一会儿季芸墨微微缓过来了，才说：“新羽，你先让我好好想想，明天给你答案。”

七羽还想是什么，但季芸墨挥了挥手，断了他所有的腹稿。

过了一会，季芸墨才隐隐约约听见七羽离开的声音。

“离希。”季芸墨伸出一只手，喊了一声。

在一边的离希连忙扶住她。

季芸墨搭着她的手，努力忍住头痛欲裂，站了起来，说：“扶我回房，快。”

季芸墨刚刚一直低着头，稳稳的调着紊乱的气息，导致七羽和离希都没有注意到季芸墨苍白的脸色。

现在季芸墨一站起来，难看的脸色暴露无遗。

活生生的吓坏了离希。

离希心惊胆战的把季芸墨扶到了寝室，点上安神香，等着季芸墨的下一句话。

季芸墨不负众望，一句话憋了近半刻钟：“你去门口守着，就算是天皇老子来了，没有我的命令，都不许让他们踏进房门一步。”

离希顿了一下，先压下想要像以往一样想要帮季芸墨固魂的想法，低声回了一句：“是，奴婢遵命。”

“还有，”季芸墨半闭着眼，有气无力的说。“七羽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他不会告发你。”

离希用力握紧了拳头：“我不是在担心这个。”

季芸墨叹了口气。

她知道啊。

季芸墨微微偏头：“虽然救你和无意识的照顾你这种事，和我一贯的作风非常不像......总之，我不瞒你说，我已经忘了自己当初为什么会帮你。”

离希苦笑了一下：“公主还真是贵人多忘事。”

“但是，我在能保证自身安危的情况下，绝对不会抛下你。”

毕竟，她可是要培养武则天的人，一个不小心可能连命都没了，更别说保护离希。

离希轻轻张了张嘴，季芸墨看了看那口型，觉得是自己刚刚说的“保证自身安危”，也只能苦笑一下。

季芸墨轻轻瞌上了眼，说：“离希，我不是圣人，也不是主宰一切的神，在这个乱世之中保全自己早已费尽精力。”

随即，又睁开了眼，在一贯充满笑意的金色眼睛里，有几抹自嘲闪过。

“你得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艘船，一个不小心，船就会翻。

你一旦把别人拉上了自己的船，在行驶的过程中，死亡的几率就会大大增加。

离希，你懂我的意思吗？”

离希背对着季芸墨，没有说话。

但也没有离开。

季芸墨也不着急，一边运起灵气压制头疼，一边等着离希的回答。

“姐姐很不一样。”不知道过了多久，离希的声音才飘进了季芸墨耳朵里。“换做别人，恐怕早已抛弃离希了。”

季芸墨笑了笑：“虽然有这个可能，但你这话也说的太过于绝对了吧？”

“姐姐可知，我为什么要叫离希?”

季芸墨直觉性的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但还是问了一句：“为何?”

“因为在我出生之后，我无时不刻不在遭受着虐待。之后，我觉醒了九华血脉，杀了那些曾经虐待过我的人，那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使用银丝。

在逃跑的过程中，我遇到了九旭，跟他一起来了人族。

再后来，遇到了姐姐。”

离希淡淡的几句话说完了自己悲惨的童年，但又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笑了起来，离开了房间。

一句话随着风飘进了季芸墨的耳朵里。

“至于为什么叫离希......因为在遇到姐姐之前的我，根本没有就没有不切实际的希望和虚无缥缈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