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泰国度过了约莫一周的样子,马上就是新年了。张云雷,杨九郎和郭麒麟一行三人赶在春节前一天往回飞,已经是旅游高潮了,机场里遍地都是华人。当时虽然没有大红大紫,也是有人能认出来了。他们急急忙忙飞离曼谷,杨九郎把张云雷和郭麒麟送回了玫瑰园。郭麒麟把东西一扔,去郭老师房间抱怨自己此行是如何的遭罪。晚上一起吃了饭,师父也问了问他们玩的怎么样,饭后,杨九郎跟师父说要回家过年,师父表示很赞同。张云雷没有说话,自己默默地回了房间,懒懒地躺在床上听戏。杨九郎过去告别,张云雷也没抬眼看他,就说:“你快去吧。”杨九郎碍着师父师娘都已经告别过了,不好逗留,只好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在张云雷的头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就告别了。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没想到推开门,父母都没睡,他喊了声:“爸、妈,我回来了。”父亲的脸色十分的不好看,母亲也没有说话。明天就是年三十了,家里虽然也有贴福挂灯笼,贴窗纸什么的,就是少了点过年的喜庆。
“你还知道回来?”父亲开口了,“我们给你打了多少电话,你说人命关天,话都不让我们说完就挂了。”母亲落泪了,杨九郎心里有点难受。
“你跟洁如都六七年了,说分手就分手了。我们问那孩子半天,人家就是哭,也不告诉我们你们为什么分的手。你倒是说说,人是你自己选的,也是你自己带回来说要结婚的,这里面到底出了什么事,闹到要分手的地步?还有,人家洁如父母来了,在我们家耐心等了你一个礼拜,你硬是电话微信全不回,我们老两口跟人家赔了多少不是?”
母亲又抹了一把眼泪:“翔子,你快跟你爸爸说说,总得有个原因。”
杨九郎突然没有勇气说实话了,父母都是很传统的家长,他们真的能接受真相么?就在半年前,他们还很期许地跟左邻右舍说自己就快能抱孙子了。他突然觉得自己特别的不孝,特别的自私。但他又不想撒谎。
父亲又说了:“翔子,说句不该说的话,你是相声演员,搭档对你很重要我们能理解,但是,他真的只是你的搭档么?”九郎心里一惊,抬头看了一眼父亲,他从没想到过父亲会有这样的怀疑。
母亲说话了:“这几天我们出去,街坊四邻莫名其妙地跟我们说了一些话。那话禁不起琢磨,说是你和你的搭档感情好的不得了。像小两口一样。”
杨九郎有点蒙了,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和小辫儿之间不只是只有他们两个。虽然师父没有说什么,张云雷的父母见孩子出了这么大的事,也由着他了。自己父母这边,还有自己的亲戚朋友,可都是等着自己结婚的喜讯。他突然觉得,想要和小辫儿名正言顺的在一起,这中间隔着万水千山。父母年纪逐渐大了,父亲身体这两年不是很好。他真的能那么自私么。他有点怯懦,一边是自己的父母,一边是自己心爱的人。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父亲又说:“陈洁如这个女孩子我看真的挺不错的。这些天你妈生病了,她还过来看了几次。倒不嫌弃你跟人家分手的事。人家说了,跟翔子认识那么多年了,跟我们也有感情了。你不要犯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杨九郎想尽快结束这让他两难的谈话,更不想再陷入那种三人的局面,匆忙地回到自己的房间,说是累了,明天再谈。
回到房间后,给张云雷打了电话:“宝贝,睡了么?”
张云雷有点懒懒的:“你不打给我我早睡了。”
“有点想你了。”
“才走两小时就想我了。你早点睡吧,陪家人好好过个年。我好着呢。”
杨九郎沉默了一会,听见张云雷在那有点不耐烦了:“你要说的我已经知道了,你快去睡吧。”然后电话那边被挂断了。九郎拿着电话发了会呆,给小辫儿问了声晚安,发了个吻过去。百无聊赖打开了陈洁如的朋友圈,却让他心里揪了起来,她朋友圈里最后一次的照片,是她和他一起去买结婚戒指的那一条,她很开心地告诉众人:“我和我的河马精终于修成正果,快来恭喜我吧!”再往上翻,并没有看到她宣布他们两人已经分手的消息,左不过是一些心灵鸡汤之类的文章。他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她,不,是十分对不起她。